特拉布宗市不足28万人口,主城区也就不大,而阿尔隆的寓所位於城里南边的一个小街区里,那处环境倒也乾净,只是行人少得可怜,阿尔隆那部2000年出产的房车一味出轰轰的引擎声,就在这条街区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阿尔隆所住的公寓有着十几层高,里头的电梯大堂找不出任何亮点,甚至是保安员的柜位处也不见一人驻守,电梯的槽门看去像是十几年没曾更换一样,近看又才清楚槽门上的油漆面所剩无几,快要掉了个精光。
电梯上升之时,出不应该有的叽叽声,而且速度之慢,就如一只乌龟在爬行一般,好不容易升到阿尔隆所住的那一层後,阿尔隆还开起了自己的玩笑:“喔!要知道根据我的年薪,只能让自己暂时住在这里,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非常安静,有时候你去开一开冰箱门,也担心会骚扰到邻居,不错吧?”
卡比内替自己的好友感到无奈,不过这样的居住环境他可是非常熟悉,回想在埃因霍温市为梦想打拼的那两年,几乎这楼层的每个细节都跟他以前的住所极为相似,阴暗的楼层走廊,几乎每次都很担心要脱落的木门,还有那只有别墅里厨房一般大小的居住面积,彷佛阿尔隆正在走着卡比内之前的梦想路线。
但如果阿尔隆能够晋升今年欧洲金童奖的热门人选,那卡比内就直觉暂时一切的糟糕,都会在以後显得那样万般值得,从阿尔隆将卡比内领进屋子里後,卡比内就不客气地在一座小沙上坐了下来,然後就听来阿尔隆说道:“这沙是二手货买来的。曾经有个心脏病突者死在了这座沙上面。”
“妈的!是真的吗?”卡比内霍然立身,整个人弹出了一米左右远,这直接弄得阿尔隆大声笑起来。本来要去冲咖啡的他,则是在嘲笑着卡比内:“哈~哈~!记得小时候我们五个去院舍後面的树林里探险吗?每次你都是第一个哭着说要回去院舍。哈~!你家伙总有些东西是没有改变的!”
“别开玩笑了!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卡比内在渐渐往後面退,刻意地跟沙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那惊慌的模样惹得阿尔隆收不回狂笑的面容,等过了十几秒後,阿尔隆才解释着:“我当然是在开玩笑!你就快坐回去吧!这屋子里唯一能坐下的地方就是那座沙了。”
卡比内半信半疑,但又不忍在阿尔隆面前闹了笑话,况且屋子里能够坐下的正如阿尔隆所说,於是他只好趁着阿尔隆去冲咖啡的空闲。很为小心地重新坐回了沙上,更神经质的打量着沙的周围,那心有余悸的白痴模样,若是被麻鼠看见,就一定会被麻鼠列为卡比内人生中的经典画面的。
等到心脏的跳动重回规律之後,卡比内接过了阿尔隆递来的咖啡,然後早被外头的冷风虐待了很久的他,样子颇为紧忙地抿了好几口咖啡,其後,再见着阿尔隆是直接在对面的地板上坐了下来。还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他,於是他冲口问道:“你。。。为什麽不坐在沙上?”
阿尔隆刚刚喝上了一口咖啡,听见卡比内像个白痴一样地说来。就几乎忍不住要喷出咖啡来,他将咖啡吞下之後,彻底是被卡比内的持续惊慌给击败了,只好说道:“别害怕!只是那沙太短,坐下两个人太勉强了,你是客人,我坐地板上是没有关系的。”
卡比内“哦”了一声,想不到堂堂一个欧洲金童在今天连番出了洋相,便悄悄地松了一口大气。不过他又庆幸阿尔隆是自己多年好友,心说在好友面前出洋相总好过在外面对着陌生人那般的尴尬。接着很是大口地抿了几次咖啡,见着屋子里简陋得没有谈论之处。就决心向阿尔隆问起一个困扰自己很久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