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饥饿或是疲倦之时,本是意志力最脆弱的时候,很多在心里头辛苦建立起的防线很有机会被一些外来因素轻易攻破,刚刚卡比内在分给‘越位’披萨饼的时候,偷偷瞄见麻鼠死死盯着电视里的情人夜专题节目,至於他嘴里轻念着什麽,卡比内是一句也没有听得清楚。
卡比内咬了一大口海鲜披萨饼,直觉半凉的披萨饼辜负了虾肉蟹肉这些配料,就像麻鼠以淩乱不堪的生活风格直接辜负了这座别墅一样,一种想帮助麻鼠重新整理生活细节的想法随之生出,想来想去,觉得特拉布宗的那个门童恩德尔是个不错的选择。
等麻鼠一手两个杯子,一手香槟酒坐回来後,卡比内就说道:“我认识一个在特拉布宗当酒店门童的朋友,名叫恩德尔,是个刚刚病癒的年轻小夥子,那家伙过来这里给你工作当当家务工人还是不错的,毕竟恩德尔很明显是底层出身,他过来给你主持家务,你给他安排住宿和工资,其实整件事情可以配合得很好的,大不了出了差错我一人负责,你觉得呢?”
麻鼠一口气喝下一杯香槟酒,转眼看见爱犬‘越位’在布满靠枕,外卖盒,空酒瓶子之类的角落里啃着披萨饼,就回头看了卡比内一眼,想了好久,最後也不知道是否在看着电视里的情人夜节目,隔了一会儿才说道:“让我考虑一下,也会尽快答复你的,不过那恩德尔最後也要出示无犯罪证明和病癒证明,那後续事情才能接着进行,行吗?”
卡比内连忙点头,生怕麻鼠突然反悔,说道:“行行行!我等你的答复,如果恩德尔真的可以过来帮你,把一切都收拾妥当,那麽这别墅里的一切才会有家的感觉,当然啦……,最好还是给‘越位’找个‘妈妈’,那到时候就更加完美了,哈!”
卡比内以为麻鼠会像以往那样一嘴狗屁的接话下去,这对话方式基本就是这二人之间的欢乐,却意外听到麻鼠缩鼻子的声音,而卡比内在看向麻鼠之前,就觉得这一刻的气氛怪到了极点,他终於瞄了麻鼠一眼,现麻鼠的脸巴一直微抖着,眼皮子在极力阻止着泪珠的涌出……
那不是卡比内所认识的麻鼠,但却是一个最真实的麻鼠。
麻鼠用手指挤了挤眼角,泪珠顺着指甲滑到了手背,他关掉了电视机,大口地咬着海鲜披萨饼,那一阵咀嚼声似乎也是刻意地出,好让卡比内听见,但卡比内对於眼前一切并不惊讶,既然他面前的这个白痴是自己的好友,至少他可以承受这位好友在自己面前作出心理防线彻底失守的行为。
不难想,麻鼠在悔痛什麽,卡比内拍了拍麻鼠的膝盖,只字不提,还开了句玩笑:“这大块海鲜披萨应该没有放芥末吧?你跟服务员说了要放芥末了吗?我怎麽没有吃出来呢?嘿!‘越位’!你这家伙吃出来芥末了吗?”
麻鼠没有笑容,他咬了咬牙,同样拍了拍卡比内的膝盖,只是他又突然间掏出了电话,拨出了一通电话,电话那头响了一会儿,才听见麻鼠急忙忙地收了收情绪,咽了口唾沫,说起电话:“妈妈……!还没睡呢?嗯……爸爸呢?嗯……没什麽,真的没什麽,我只是想念你们了,正好球队有几天短假期,所以明天我想回国看望你跟爸爸,我……想家了,想你们了。”
一旁的卡比内很想堵上自己的耳朵,皆因麻鼠在情人夜里的崩溃,至少可以致电回去爸爸妈妈的身边,但他却没有选择,他是个从记事起就记住了孤儿院舍会在几点钟进行集体早餐的人,他没有理会滴在披萨饼上的泪珠,而是一口咬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