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送不到就是废物我要你何用……”
酒jīng上脑的余国安哪里会去听仆人小厮的解释,把手桌面上一抓看也不看就冲着小厮扔去。眼睁睁看着酒壶落在头上,小厮也不敢有半点躲避,“啪啪一一”鲜血直流。小厮也是强力忍耐着。
表哥窥视表妹,这没什么好丢脸的,表兄妹成婚的夫妻多了。可是眼下表小姐都已经合对八字了,祝家人都在着手纳采了,这消息要传播出去可就是彻彻底底的丑闻了。
对比世子嫡子的名声,小厮想都不用想,要倒霉被清洗闭口的人肯定是自己。所以,别说是酒壶砸在了头上,就是刀子捅在了身上也不能嚎嚎大叫起来。君子轩里里外外的耳目多着呢,阖府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rìrì夜夜盯着五少。
“柳家,祝说……、呵呵,一匹夫而已,有何资格肖娶玉儿妹妹……混蛋,混蛋……”
双目浴血的狂样,余国安直让小厮深感惊恐,平时五少也没显的对表小姐有多么情愫,怎么现在反应这么激烈……
从祝彪入侯府的那天起,三天时间已经过去了。有柳家现成的这个架子在,两边搭桥牵线那还不是快如闪电,现在都已经在商量纳聘了。整个侯府里连下人都已经知道表小姐要与祝家撮一对。
“表卜姐不要命了,这个时候与你来勾勾搭搭,往来书信……”酒jīng沾染伤口,小厮疼得额头脸上大滴大滴的汗水直往下流。
口里不敢嚎叫心里却敢抱怨,并且深觉得自家少爷做事不靠谱了。
柳正琦院落。
余国安在失魂落魄借酒消愁愁更愁的时候,柳家人、祝家人和单玉屏却正是其乐融融。虽然后者面对祝彪两面颊红,神态羞涩,是一万个想不到柳家会这么大刺刺的把他招来,但整体和睦的氛围与君子轩真是一今天上一个地下。
“我下午时候就要回营了。”长辈们是什么意思祝彪自然知道,很快就把握到时机与单玉屏单独呆在了一起。
那饱含着欣赏而不是急如sè鬼的眼神让单玉屏心中安了一安,可是近距离处祝彪身上散出的男子气味,也继续让她两腮绯红。听着祝彪说话只是勾着头,心里头紧张、尴尬,又是舒了一口气。
他总算是走了,这几rì里都要被姐妹们羞死了……
祝彪清楚,两人还是太过陌生。自己下午回营人家心里多半会更加的高兴,哪有未婚夫妇住在同一个府里的道理?侯府里没有了自己,她还会更感自在一些。
可是这个问题不是想要解决就能解决的了的。江湖恩怨没个完解,手下的势力没有绝对安全的把握,祝彪可不敢dú lì门户。
“新兵上手后,cāo练一阵子就要拉去罗州。”
北疆的战场依旧在继续,北汉的劣势继续在持续。祝彪三天时间来反复奔跑在兵部和太尉府,领兵领甲、领器材刀枪、领战马钱粮草料,什么东西都要找人要,还有两本大周三百年前组织编撰的兵书阵图《武略新书》和《天下阵图汇总》。
这是祝彪因受汉王青睐,太尉才赐下的。
也是因为有汉王的嘉奖和易北候府的颜面,三天时间祝彪才把一切搞妥当。到兵部、太尉府要补给求辊重的军将太多了,没有硬关系哪里会那么容易的把补充全都拿到手?
祝彪所部可是补满全建制,兵将军官几乎缺了五分之四,中间还横插了周云飞的一档子事,可以说是忙的马不停蹄,真跟单玉屏再没有照面过了。
但是只要他还继续住在易北候府里,对于单玉屏来说,那就是尴尬再尴尬。
“下月十七,如果有可能,我会回来一趟的……”
易北候府不是自己的家,祝彪真正的落脚地还是城外的军营。现在杂事都干完了,就要回去了。他这是在告诉单玉屏自己今后不太可能还居住在侯府里了,立马就感觉到身边人儿紧绷的身子松软了一点。
单玉屏心头恍如被撞了一下,下月的十七……
只见羞涩的两眼起了红,那是自己母亲的三周年祭rì啊。三年前的那一天自己母亲就永远闭上了眼睛,随后的五个月里自己又失去了父亲、……
曾经那么温馨快乐的一个家庭转瞬就凋零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