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长风问的太急,王豹愣一愣神才答道:“一般的县令家师自然不会亲到,但是谷县令拿的有汪老前辈的荐书,一力促请,家师虽然不喜,但却不能太使汪老前辈难看不是,这才勉强应命而来。
不过这谷大人这人倒还能礼贤下士,家师到到时他还迎接府外,设筵花厅亲自把盏,并拨出花园中一座jīng舍作我师徒住所。汪老前辈昨天也到了上阳,现在和家师畅谈正欢,老前辈此来来得正好,待晚辈去禀告家师,迎接老前辈下榻府中休息,也好借此和汪老前辈亲近亲近。”
王豹面憨实jīng,话说的得体的很。
华长风眉头暗皱了皱,摇摇头答道:“我老头子住了大半辈子官府衙门,现在退了一身轻松,是再也不会去住那地方了。你说的那个姓汪的,是不是云霄飞环汪四维?”
王豹一听华长风直呼汪四维的名字,口气还有那么一点冲,微微一愕,才接口答道:“正是他老人家,老前辈也认识他吗?”
华长风双眉一扬,摇摇头答道:“我听人谈过云霄飞环这个人,但彼此间并未会过面。”
“那就不会有大仇!”王豹一边暗咐,一边笑道:“汪老前辈和你老人家,都是蓟州武林道上德高望重的人物,何不藉此亲近一下?
县衙后花园清静异常,株株腊梅开的正艳,住所又相当的宽大,老前辈何苦一定要住到客栈中呢?”
“哈哈,承你的美意了,我老头子心领了。我和你师父是多年的老友,既然都到了上阳,怎么的也要见一次面。不过县衙就罢了?”
华长风话到这儿,王豹就明白了,“老前辈既执意不愿去县衙,那就请留下落脚客栈,待晚辈禀告家师亲往造访如何?”
“哪来的那么多客套。”华长风把手一挥道:“我刚刚到此,尚未在客栈落脚,这么罢,你就转告你师父,我在这城里的醉仙阁等他,不见不散,不过你告诉他最好是一个人去。”
说完话挥手告别,径自和祝彪转身而去。
王豹望着华长风背影愣,心里暗自不解,这个老头子过去可是狠随和的,今天怎么这样执拗?
不过华长风和康师邛是几十年的老朋友,王豹虽然心里犯嘀咕,可也真的是认为他是不愿再寄身官衙,或是和那云霄飞环有过过气不愿见面,所以约自己师父在醉仙阁一会,并且要自己师傅一个人去。也就没有再往深处想,返身回到县衙,背着汪四维,就把华长风约会醉仙阁的话告诉了师父康师邛。
康师邛究竟是老江湖,听完徒弟的话后,立时觉出这中间是另有隐情。以常情而论,华长风和自己是多年的老朋友,没有不立刻来见的道理。不愿再牵连官府,这明显就是借口,他自己身上现在还挂着一个金牌呢。而且他深知华长风xìng格,外表温文尔雅一向随和平和,但随和平和之中隐藏的也有直爽,尤其是对朋友,他如果是对自己有感不满,肯定会急着赶来当面说明,不致于闪烁其词,约他另会……
康师邛想了半天,他觉着华长风可能是和汪四维有过节。王豹不是说了么,他提起汪四维的时候语气相当不好。脑子转了几转,康师邛没急着先去醉仙阁一会老朋友,而去寻去了汪四维,他在和汪四维闲谈时候,故意提起了华长风,哪知汪四维一闻之下,立时冲口而出说道:“我久闻这人艺高德厚,交友热心,是个可交的好朋友,只一直恨无缘一会。既然你与他是老朋友,那rì如果相见了,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介绍介绍。”
汪四维这么一说,康师邛心里暗暗纳起闷来,既然两个人从未见过面,当然谈不上恩怨二字。彼此又都是蓟州武林道上的成名人物,说名气来汪四维虽然弱了华长风一头,可也是正道名宿,他既不是和华长风有过节,这中间就必然另有原因。
康师邛越想心里面越是疑窦丛生,猜不透华长风到底犯了什么牛劲,又不便和汪四维商量,便寻个由头告辞。除了县衙,直奔醉仙阁而去。
醉仙阁雅间中,华长风脸sè已经完全yīn沉了下来。“没想到,没想到,康师邛竟然搅合了进来,还有汪四维。他掺和进来了,陈家小哥我告诉你,汪四维一参合进来,谷大用肯定有问题!”
“华前辈,康师邛和汪四维都是什么人?”祝彪感觉得出华长风对汪四维的敌意。
“康师邛是我多年的老朋友,顺丰镖局的总镖头。”
祝彪表示理解,镖局保镖靠的不是武艺而是关系脸面,华长风之前是六扇门总捕头,老朋友没的说。
“善使银弹打穴,一双铁掌也颇见功力。汪四维则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明面上是白道的一方名宿,德高望重;被地理却是一肚子男盗女娼,污七八糟。蓟州十几年来多出灭门劫掠惨案,都有他的影子。只可惜一处确凿的证据都没有,否则老夫早已将他缉拿归案。”
实际上是好几次华长风都查到了汪四维身边了,线索却都断了。他没有一个确实的证据能证明汪四维,但断去的线索都指向他,一次两次三次……华长风心里早已经认定此人是个武林败类,白道败类。
“此人善使一双飞环,轻功了得,成名江湖三十年了。”
“此人与谷大用搅合在一起,陈家小哥,值得深思啊……”
祝彪笑了,“值得深思的大好事,越来越多的人搅合进来,铁牌组织也就越来越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