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紧王子!剩下的人跟我杀——”
牙将却是不会看着尸逐拔休亲自上战场的,留下的一队牙兵牢牢地将尸逐拔休围在中间。( . )
这段时间里收拢和围过来的三百不到的残兵,也大声呐喊着跟随着牙兵开始了反冲击。他们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用,但是尸逐王子放出了自己的牙兵去厮杀,他都不怕,那自己这些小民当然就不怕了!
不过七八百人的一股人流虽然英雄,但是在乱糟糟的胡营中也显得那么的dú lì特xìng,鹤立鸡群。很快就被数股汉军给盯了上!
杀进胡营中,祝彪就下令部队以部曲为单位,混合绞杀。开始汉军也变得凌乱了,可是一部一曲却完全都是紧紧有序的。要整合起来好办的很,祝彪只需要振臂一呼就是。
是以,尸逐拔休将手下的jīng锐牙兵放过去,虽然也起到了一点应有的作用,但更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不片刻两支汉军就从左右插进了下来,激战中{的牙兵当即被杀的七零八散,那些本就是溃兵的家伙就更不用提了。汇成一股的汉军骑兵顺着败兵退去的方向,直接驱马向着尸逐拔休牙帐杀来。
尸逐拔休之后两次奋力整理兵马,但两次都片刻就给打散。汉军铁骑就像是那不可阻挡的怒涛洪流,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两刻钟之后,他华丽的牙帐就成了汉军的战利品。
根本挡不住!尸逐拔休牙口都咬出了血。不得不后撤。
再jīng锐的军队,撤退中没人阻击打掩护,在敌人的追击下也会变得放羊一样一团糟。胡营中心被汉军占据了,似乎是营内最后一支有组织的力量也被打败了,所有的胡骑几乎都成了散兵,一场大溃败已经不可避免了。
“尸逐王子!”
尸逐拔休很幸运,半途中竟然遇到了北部的拓跋诘汾。他身后跟随有五六百人,但绝大多数都是没披甲的。其中有多少是他的牙兵。拓跋诘汾自己可能都不晓得。
因为他在之前就已经将自己的牙兵全部散开了,到现在能聚集起五六百人,更大的因由是因为他出于营地的北方,汉军四面中唯一没有攻击的一面。
有这支军队在手,尸逐拔休乱军里再一次站住了脚跟。然后就是继续收拢败兵。
黑暗中,汉军的骑兵狂躁亢奋的屠杀着一个又一个的胡骑。战刀冷冽的光芒在漆黑的夜sè下不时闪过,yīn沉着火光的明亮。凄厉的惨叫从没有断绝。
尸逐拔休像是一个赌输了所有本钱的赌徒,双目血红的看向不远处的战场。自己又一次被那个人羞辱了!口腔里满是牙龈流下的血。心头充满了羞辱和愤怒。
牙兵们大声的吆喝着。叱骂着,用战刀将惶恐逃战的胡人一个个拦截了下,然后整顿着一队队败兵,意图重新投入作战。
可败局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这一点尸逐拔休很清楚,拓跋诘汾也清楚。他们现在所要做的仅仅是把溃败变成失败,败得漂亮一些。败得不那么一败涂地。至少让他们这十几个傻笑部族都保留下一部分元气,而不是把七成、八成的部族丁壮尽数丢了。
祝彪嘴角翘起了一丝冷笑。中心大帐的胡将还是很有韧xìng的么,屡败屡战。还败而不馁了!
不过他注定是失败的,今夜的这一击回马枪,可是不能留下半点后患的。
“跟我杀——”浑铁枪指,一股凛凛之威荡然升起。
“杀——”亲军将士高呼一喊,策马撞去。
这是自己将军的命令,这是自己将军的指引。从延东到怀远,从怀远到余明,从余明到北陵,从北陵再到延东,将军战无不胜,将军所向披靡!祝彪的身影在亲卫们的心中早已经如泰山一般高大,如昆仑一般巍峨!
“冲,给我冲上去——”两名牙将督领着千多胡骑顶上。( . )
尸逐拔休、拓跋诘汾掠阵。
不能比,完全不能比。自己的牙兵牙将已经进了全力,可在汉军的进攻下,就如土鸡瓦狗一样不堪一击。
黑暗中,一个粗狂的声音突然响亮,大声的吼问:“尸逐王子、拓跋领在哪里?小的有紧急军情通报!”
“快让他进来!”一片火把照明的地方,尸逐拔休急命令道。“我就是尸逐拔休!有什么情况快说!”
一身血迹的来人一边策马跑近尸逐拔休和拓跋诘纷,一边扬声道:“禀报王子,乞伏大人,莫侯部的跋利领引人马向北逃去了。”一句话让尸逐拔休、拓跋诘汾变了颜sè,让周边所有人愤怒、惶恐。
尸逐拔休冷哼一声,到现在还没见到乞伏民仁,他已经有所预料,这个消息并不出乎他的预料。跋利延那个老东西,历来就是贪小利而忘大义,危急时刻只想着逃命和自保实力!
哼声里这个报信之人已经到了尸逐拔休面前。尸逐拔休背后一个牙兵也在惶恐中,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来人。那双眼睛是那般的凶厉——
凶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