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玉屏闻声身子一震,随即睁开了眼。脆弱和í茫消失的无影无踪,冷漠下来的神sè让她变得安然自若。
“夫人!”周云飞近到前,高高托举的双手上放着一份快马文书:“高将军急报,胡狗攻城不克,已然北退,山阳、平川二县围解,城中安然无恙!”
“真的赢了!?”单玉屏的安然不能保持,失声而叫,更下意识的站起了身来。
周云飞连忙双手将文书奉上。
几乎是用抢一般的拿过文书,匆匆浏览了一遍,单玉屏就再难以扼制住心中的欣喜和兴奋。
这段时间以来,纵然也有犹疑的时候,但对河东军的信心最终还是无比坚定。而现在,当这一份信任终于得到证明,她心中的喜悦,也让单玉屏一时间忘记了彻侯国夫人该有的稳重。
“不愧是高将军!!”
步履轻快的在书房来回走着,过了半响,她才勉力恢复了平静。
坐回原位,单玉屏笑意盈盈的说道:“从胡虏叩城的急报开始,紧跟着便是lù布飞捷,才不过一rì而已,高将军此功卓著!”这下河东的人心算是可安定一些了。
……
河东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北平。
要不要河西增兵河东呢?一场辩论在一些人口中开始了。
“父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个时候,您可不能意气用事啊。”
“混账。那河东百万生灵是意气用事吗?他们也是我大汉子民。”
“可他们心里祝彪地位更重。”两个声音都沉默了下来,好半响年轻人才又道:“父亲,祝彪的声望太高。于己于人于国,皆非善事。”
……
“大帅。”
营帐外响起了窦兵的声音,祝彪耳朵还听到了冯恩江和两外两个轻轻地脚步声。
“进来。”放下手中的册子,祝彪抬起头。
“大帅。”窦兵、冯恩江带着两人走了进来。二人随后散开,lù出了两个身姿单薄的士兵。
咦?祝彪鼻子嗅到了一丝香气。定目再看向两个士兵,那哪里是兵哥哥啊,是女的嘛。
窦兵把身后两人头上的头盔拿下,lù出了两张妩媚中带着楚楚可怜的脸庞。“大帅,这是真正的万里挑一。杨将军、呼延将军梳理俘虏的时候特意挑选出来伺候您的。”
窦兵脸上浮现的是所有男人都会意的笑。
祝彪不会介意这种事情。因为它根本无法杜绝,根本就杜绝不了。只要不是在自己国家土地上扰乱自己国家的百姓,战争期间享用一下俘虏,这事情很常见很正常。
他相信万里挑一挑出来的美女跟定并不止眼前两个,窦兵、冯恩江自己帐篷里可能都已经安下一个了。
只是,祝彪不先开头,下面军校就是已经选好了人,也不敢有一个脱kù子的。
“只有今天一夜。明天启程后,谁敢再弄出幺蛾子,我要谁脑袋。这两个人给李宪、李延二位将军送去。”
祝彪先是扫了窦兵、冯恩江一眼,配合着‘狠话’让两人陡然一jī灵。然后挥手说道。
……
“嘿嘿,我跟你们说,大帅不会享用的,你们还不信。现在明白了?咱们大帅,绝对的好男人。跟夫人恩爱着呢。”
“我看因为是胡女,大帅所以才送人的。猫儿哪还有不偷腥的?不然府里头的那二夫人是怎么来的?”
“哼!”一声哼从帅帐中传出。这群家伙越说越没遮拦了。
“哇,大帅听得见……”
……
“战殁步军……”
“战殁骑兵……”
“阵亡队率以上军官……”
“重伤……”
“损失马匹……,缴获战马……”
“损毁弓弩弦……,损失兵甲……,缴获武器战甲……”
一本小小的册子,记载的数值则是那样的怵目惊心。出征的八万多河东军折损了足有一半,三万多丁壮和数千辅兵损失也有三分之一。
整个队伍不算伤员,只剩了六万出头,只有出征时的一半。当然,要是算上那些俘虏,人数比之出征的十二万还要多出一万多。
河东是伤筋动骨了,并不止一个河东军,而是整个河东。
大量的抚恤会耗掉祝彪不小的元气。而丁壮的折损,回到河东后,县县哭丧,村村挂孝,可能会有些夸大,但绝不会夸张。
五万军民的战亡,就算里头有不少是流民中招募来的士兵,河东本地人至少也占据三分之二。那就是三万六七千户人失去了家中顶梁柱。父母失去了儿子,妻子失去了丈夫,孩子失去了父亲……
“给她们吃好一些,别饿着了。”第二天清早,起来的祝彪如此让亲卫向看押俘虏的李宪部通知道。
到了河东,战亡抚恤还都要指望她们呢。
七万多人,不少人还都有两分姿sè。买了应该能得不少钱财?!尤其追击时俘获的不少贵胄妻妾,身份不一样,姿sè也更出众,该更受市场欢迎?
祝彪为了弥补此战钱财上的损失,也只能道德无下限了。就是不知道道德值这次会不会真的全部ovr。
不要说祝彪缴获的大笔钱财和数以万计的战马,前者放大部分犒赏全军,剩余的根本不够弥补抚恤的。后者是河东军自我扩大的基础,是祝彪rì后爆骑兵的保证,更不可能变卖。
所以注意算来算去,祝彪自然就盯向了七万多人的俘虏。如果全部变卖了,那真是一笔天文数字啊。
山阳县。
河东受侵的第一线。北面的大山并没有阻挡住胡骑的马蹄,毕竟胡人连yīn山都穿了,不可能勒马在yīn山的一支余脉前。
山阳,山之南为阳。县城所在的位置与地形是完全相符的。
三千汉军守护着这里,高燮亲自坐镇。杀来的胡骑打平川县不动,就奔着山阳县杀来,自然还是打不动。
胡骑退去了,打不下山阳,他们就不能放开马蹄南下。因为山阳县后面有一条大河。
平川只是一个点,胡骑可以随意从城外绕过。退去的胡骑因为后路无忧,也就还留下了一点尾巴在城外做监视。
午后一阵风起,然后雪花拉拉的下了来。这是年后的第二次雪还是第三场雪,前面的雪下的都很小。但这场雪高燮感觉不会继续小,才飘雪花,雪花都指甲盖那么大了。
“现在还在落雪,虽然不大,但是地面移动过的痕迹很快就被落雪掩盖住。”
“今夜我会挑选二百jīng锐,趁着夜sè悄悄的潜伏到胡营的壕沟边,等天sè渐亮时,突然起攻击。
一部人抢占营门,放下吊桥打开营门接应部队杀进。另一部人攻击胡狗,不让他们有集结的时间。两方同时进行,只要二百jīng锐全部冲入营垒,胡狗必然崩溃而逃。”
城外胡骑留下的那支尾巴,占据的是河东军丢弃的一处哨卡。否则也用不着理会吊桥什么的了。
高燮话语说完,看见手下军校都在思索着,就也不打扰他们,静静的等着他们想完,提出意见来。
一会儿,下手的一军司马就开口道:“将军,此法虽好,可是也不容易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