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佐一听就知道了,道:“琏者,宗庙之礼器也。我名为元佐。自然要礼敬宗庙,方是良臣。”
徐阶笑了笑,吐出三个字:“公冶长。”
《论语?公冶长》:
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女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琏也。”
这话是说子贡找孔子要个评价。孔子说:你的确是个东西。子贡问:什么东西?孔子说:“是瑚琏啊!”
瑚琏是宗庙里盛放黍稷的礼器,孔子也算是给了个很不错的评价,认为子贡是个可以辅佐君侯安邦定国,承奉先君的有为君子。
徐阶点明《公冶长》篇。言下之意就是要徐元佐效仿子贡,期许之深厚自是不言而喻。
徐元佐颇有些不好意思,谢道:“孙儿只愿尽力而为,不负大父期盼。”
徐阶微微颌,对“敬琏”这个字也是越想越满意。
对于不知情的人而言,以为取“瑚琏”的次字是因为排行。对于知情者而言,取“琏”字又代表“吾从周”瑚琏是同物异名,夏人称瑚,周人称琏,用琏而不用瑚,自然是从周礼。
徐元佐自己默读了两遍“徐敬琏”,平仄有致,朗朗上口,雅而不冷,通而不俗,实在是个有低调实用有内涵的好字。他当即铺纸研墨,将自己得蒙徐阶赐字的事告诉了母亲,并且要母亲“有限度地”传播给亲戚们知道。
若是下回见了面,人家还是叫他名字不称呼以字,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表字?
这可是元揆辅赐的字呢!
信送出去没两天,沈玉君却找上门来了。
“我听说你又得了道试案?”沈玉君面色有些古怪。
徐元佐呵呵一笑:“侥幸。”
“我看也是。”沈玉君没好气道:“你何时起身?”
“不急吧。”徐元佐还在跟张汝霖培养感情。
“怎么不急!”沈玉君是真急了:“你在这儿高床软被、四海珍馐,简直是神仙一般的日子。我可是在船上过苦日子呐!”
徐元佐这才想起来,连忙抱拳道:“抱歉得很,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去打听一下。”
他知道徐阶不可能在山阴张氏住得太久,本不打算主动去问,但是沈玉君显然等不及了。
“大父,咱们逗留绍兴,是在等人么?”徐元佐去找了徐阶。
徐阶一手持书,一手抚须道:“一个是我的客人,还有一个是你的嘉宾。”
徐元佐的好奇心登时被勾起来了。(未完待续。)
ps:求月票,求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