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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苗书记这个建议可行,是骡子是马,总得出来溜溜吧。”费仁强正在抱怨苗成林脑子太简单,谁知自己的干将鲁勇又跳了出来。
“尼媒,你们这是要坐实是我在整赵无极吗?”费仁强心头郁闷之极,不过,他立即补救了一句,“这个问题,我们要慎之又慎,因为他事关一个同志的前途,白乡长,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皮球,还是大家都踢踢好。
“就是不知赵无极笔杆子如何,凤山一直缺一个写材料的人啊!”白盛并不是“白混”的,他要给费仁强一系的人马添堵,再说,一个副县长的公子下到乡镇,你一把手不把他安排到党政办公室培养,再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因此,白盛这句话,在官场上非常“占理”。
只是,白盛这句话把田际林给得罪惨了。因此,田际林马上接口道,“感谢白乡长对我们党政办的批评与期望,不过,我好像记得县委办前不久了一个文件,对去年全县各区乡文案工作进行了总结,文件对凤山可是提出了表扬吧。苗书记,是不是这样啊?”
田际林既是示威,又是在揽功,他之所以把苗书记拉进来,因为那份材料是有关组织工作的,而且,那份材料是田际林亲自操刀的。
不过,只有田际林自己知道,他去县城找了一个材料高手修改,为此,他可是支付了一条花溪的代价。“尼媒的,不会整材料真的很吃亏。”当时,田际林拿出烟时对自己恨恨地说了一句。
白盛不再说话,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田际林作为下级顶撞上级,这本身就很犯忌。是非公理自在人心。
白盛真的很想笑。
“各位,既然党政办那儿安不下人,我有一个建议,把赵无极放到乡企办去,一来,我乡的乡办企业确实需要一个懂行的人才行,二来现在搞企业也确实很锻炼人。甘乡长,你表个态吧,要不要这个人?”突然之间,女强人李苹强势登场,直接给赵无极“安排”了工作。
“乡企办当然欢迎小赵同志,不过……”甘霖不是党委委员,他其实只有列席权,只是事涉赵无极,他也得慎重。
“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一样,行,就说行,不行,就说不行!”李苹追问道。
“行,男人不能说不行!”甘霖被逼急了,说了一句俏皮话。
“哈哈哈……”会风,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很好。这事,就这样暂时定下来吧。当然,如果赵无极同志工作有困难,其他同志要主动伸出援助之手;如果他实在不适合这项工作,那么,我们还可以调整他的工作嘛!散会!际林,你和甘乡长负责把这事落实一下。别让我们的新同志坐在冷板凳上嘛。”
费仁强很高兴,因为这件事达到了他的目的,而最终的建议却是李苹提出来的。好啊,你李苹不是女强人吗,你李苹听说背景也非常深厚,那么,由你来承担这个事件的责任岂不妙哉!
不过,当费仁强回到办公室时,他猛然想起,他遗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二哥费仁富在他出门前给他讲了,昨晚一个叫赵无极的家伙给老爷子送了一份礼,两瓶好酒两条好烟,价值至少百元。
其实,费仁富之所以讲给费仁强听,正是因为万树森“副县长公子”几个字起的作用。费仁富觉得,涉及到县级干部了,还是三弟拿主意好一些。
送就送呗,毛头小子想要上进,哪个不给领导送礼?当时,费仁强就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费仁强却突然想到:他一个刚毕业的小子,哪来那么多钱买礼物?这明显是赵德正赵副县长在向自己示好嘛!
尼媒,这事办糟了!
他与赵德正之间有怨恨,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可官场上说到底,也不过是利益之争,能不得罪人还是不得罪为好,现在,别人贵为副县长都给自己送礼了,可自己做的是什么事情呢?狗日的田际林,平时脑瓜子那么聪明,为什么这次没提醒自己呢?再加上那个苗成林,更是一个猪头,今天这事,哪能由自己的人提出来嘛。
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一个副县长都给自己面子了,自己那点气,又哪有消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