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中的艰难攻山场面并没出现,轰隆隆的炮声中,漫天箭雨下,明军数面合围,无数的兵马如蚂蚁一般的围攻上去。
凭借着优势的火力压制,很轻松的就抵达了那简易的木栅栏前,基本上都没什么伤亡。
土国宝慌了。
一手举盾,一手提大刀,奔走呼号,“都他娘的给老子拼命,让伪明叛军一鼓作气冲进来,咱们就全完了。”
在土国宝的激励下,或者说在他的恐吓下,杨国海、邹锡祥等标营将领也拼命了,他们知道自己手上血债累累,真要是被击败俘虏,下场绝对很惨。
抚标千余名士兵都赤红了眼拼命,争先恐后的堵缺口。
而土国宝却在混战中悄悄后退,身后跟着杨国海和邹锡祥两个心腹。
“守不住的。”杨国海脸色灰败的道。
“大人,得赶紧撤。”
土国宝很清楚现在想带兵突围是不可能的,两人所说的意思,无疑是要他抛弃战场上正在拼命的士兵独自逃走。
“后山有一段峭壁,没有明军围攻,我们可以借绳索攀下去。”
土国宝瞧着仍在不断围上来的明军,一狠心对二人点头。
山上激烈鏖战。
简易的栅栏被砍破了一处又一处,可疯狂的抚标士兵都很快又填了上来。
栅栏前很快就尸横遍野,但抚标终究只有千余人,而明军却有三镇近两万人马,还有炮兵铳手掩护,朱以海也很注意节奏,让三镇轮番出击,并不急于硬打。
眼看从早上打到了日临中天。
也不知道谁突然喊了句,“抚台大人不见了!”
“邹副将也不见了。”
“杨游击也不见了。”
声音越来越慌,最后带着愤怒与不甘。
情绪在战场上蔓延,他们知道自己被抛弃了。
经过半天的明军车轮血战攻杀,一千余抚标,此时还剩下不到八百,尸体都把栅栏前堆出了一道墙。
剩下的八百来人,个个疲惫不堪,大半带伤。
眼看着山下的明军仍然攻势不断,所有人都绝望了。
先前为土国宝激励,又带着对明军的恐惧,他们疯的反击,可现在现土国宝他们抛弃大家跑了后,他们更加绝望了。
甚至不少人彻底崩溃了。
本来全凭着一股气在吊着。
可现在这股气随着土国宝等的逃跑,彻底的泄了。
许多人直接就停止抵抗了。
有人直接就高喊投降。
山上乱成一片。
有人投降,有人还在抵抗,有人却已经绝望的跌坐地上。
就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抚标轰然崩溃。
简易寨墙瞬间被杀出了几个大口子,只是这一次,并没有人再奋不顾死的堵上了。
·····
“殿下,土国宝和其中军副将、左营游击激战中趁乱逃了,是从后山崖壁上攀绳而逃的,臣已经派兵去追了。”
朱以海听了也不得不佩服这土国宝逃跑的本事了,这土跑跑莫不是土行孙的后人?还懂土遁之法?
“现了就地处死。”朱以海道。
山上战斗已经结束,抚标崩溃后很快被明军攻破简易营寨,近一千五抚标,战死了八百多,最后被俘投降的约六百。
这一战,朱以海用禁卫三镇一万多人马,轮番车轮攻坚,用时半天,最后战死三百多,拿下此战胜利。
唯一遗憾是跑了土国宝等几人。
“这些降兵如何处置?”杨文骢问。
朱以海一时倒也有些为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