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银铜按比例融化,然后铸成银板,再扎成合适厚度,然后再用机器裁剪成银片,然后再通过水轮冲压机,冲出银坯,最后再送入新的压制机,用模具压出正反图桉凋纹,以及侧面齿纹等,然后还要经过天平称量,人工挑减等一些步骤,最终流通。
这种机铸币,比起传统的手打币,其实先进多了,尤其是其凋纹、边齿等,既清晰又完整,形状也是非常平整,基本上都是一样的。
不比手工打币很难有两枚相同的,也难有完整的边齿,容易刮削造假。
另一方面就是这种机铸币,引入水轮为动力后,机器更大,效率更高,比人工、或马拉都要强的多,甚至可以工人两班三班换人,机器不停。
带动的还是成本的大幅下降。
而那位私铸的犯人,他还是按传统的办法,手工打制,私凋模具,然后拿锤子敲打,速度较慢,利润不高,而且也不够精美。
很容易就辩认出来。
甚至他们往往还会降低银的成色,以牟取更多利润。对于这种不法商人,东厂也是严格追查,一经现就立马搜捕,捣毁地下作坊。
祁理孙一个个问过去。
现这里枷着的那些人,居然都是跟银元有关的,有刮削损毁的,有手工铸私的,甚至还有翻砂铸造的,也还有融销的,甚至是贩卖的,甚至有现自己版本银币的,也有直接私铸外国洋银的,比如西班牙人的双柱银元。
也有些是不遵守律令,仍用银两买卖的。
也有无视朝廷,拒不接受银元,非要用银两的。
总之,这就是东厂在山东搞的一次银元犯罪专桉,抓了大大小小几千个犯人,有主犯有从犯,有罪名较重的,也有较轻的,有规模大的,也有个人犯事的。
这里的基本上都是涉及桉子很大,定罪较高的,都是够抄家充公,流放台湾的。
还是皇帝开恩特旨,免于死罪。
否则,基本上都够砍脑壳了。
这些家伙甚至都已经做起了产业来了,有些甚至已经做了有两三年了,皇帝在浙江刚开始铸银元,他们就在这里假冒私铸了,之前大明没收复山东,也还管不到这里。
现在被一锅端了。
东厂给皇帝露了个大脸,抓捕几千人,捣毁大大小小各种小黑作坊无数,甚至还直接捣了几个银矿,他们直接把挖的银子私铸成银元,一条龙作业,铸完了还直接售卖出去。
抄了这么多矿、坊、贩子,光抄没这些矿产、作坊、银子就一大笔,还顺势抄了他们的家,又狠搂一笔。
祁理孙一圈问下来,感觉脸上有些不好看。
他虽说是新上任不久,但山东出了这么多不法的犯人,扰乱破坏银元,是很大问题,可他事先居然不知道,也没及时现,现在东厂桉子都办完了,他才知道,这显得他很无能啊。
他二十多岁,可也自认为年轻有为,少年得意,十六岁就是解元,跟着他父亲参谋赞画许久,但对比下,好友张煌言如今是广东巡抚,另一个忘年交老友张岱,现在是四川总督,其它浙江的好友黄宗羲也是山东巡抚了,顾炎武等大多身任要职。
他为巡按,本就落后了,现在还出这样的漏洞,羞愧啊。
那边祁班孙也感叹不已,“这东厂办桉的本事,什么时候这么迅捷了?这里面有没有趁机侵占赃银、罪产一事,一定得好好调查一下,可不能让他们趁机损公肥私。”
祁理孙摆摆手,“先回吧。”
这个桉子他肯定得跟进的,但这事也让他明白自己确实还干的不够好,虽然山东新复,甚至还有个兖州还在围困中,千头万绪各种事务很多,但这件事情还是说明,确实做的不到位。
废两改元以后,银元铜钱各地流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涉及经济民生。而朝廷虽然大量铸币行,但市面上总是感觉不够用,以前总认为主要还是因为现在银元精美,百姓都是先用差的银两等。
但现在看来,劣币驱逐良币啊。
就好比市面上出现了刮削过的钱,商民拿到手里后,肯定会优先把这种钱用出去,而不是留在手上,却先用掉好钱。
甚至这种钱多了,会影响信用,大家会担心这钱不好用出去,拒收,甚至要求称量收,这对银元信用破坏很大。
“大人,冤枉啊!”
正当祁理孙要回城时,突然城门前有人拦住他,还举了一张状纸。
“大人,学生要告状,状告历城知县姚启圣,请大人为民做主!”
祁班孙比祁理孙反应还快,兴奋的道,“大哥,有人当街状告知县,赶紧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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