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肯定是引得全国一片哀鸣,政府机关全部面临瘫痪。
劫法场!先把芳姐从枪口下抢出来再说!
这念头刚起,立即像个恶魔似地在杨卫平的心脏里迅速蔓延。
不能再多考虑了,也没有再容他多考虑了!
杨卫平暗自咬了咬牙,深深地吸了口气,尽可能显得平静地向许服民请求道许局长,秋芳是我一位故人,我想去刑场送送她,能否行个方便?”
许服民闻言后没有立即答复,而是转眼望向李自力。
李自力轻轻点了点头,许服民这才很干脆地答道行,我带你去。”
……
金南县城北郊,有一片荒芜的无主野坟。
这里,自古以来就是官府杀人砍头的刑场所在地。
雪虽然停了,但天空中的阴霾层层叠叠,仿佛能压到人们的心头。
一辆喷涂着公安标识的半旧吉普车,静静地停在坟场的马路中间。
两名身着公安警服,腰扎武装带,全副武装的刑警,押着手上脚上都铐着沉重镣铐,身上只穿着单薄衣衫的秋芳,一步一步地朝一处野坟头走着。
尽管是大雪天,寒风凛冽,但衣着单薄的秋芳并没有显得有半丝哆嗦颤栗,每走一步,婀娜骄健的身形都显得相当从容稳健。
从被公安抓住的那一刻起,秋芳就预料到了今天的结局。
欠债还钱,杀人尝命,自古以来天经地义。
死,对秋芳而言,并不足惧。只是,她心里唯一放不下的,是她的女儿罗小彤。
罗小彤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却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是老罗家唯一的骨血,哪怕再苦再累,她也要把女儿拉扯长大,成人,以偿还师傅罗得功对她的救命和养育深恩。
然而,天有不则风去,人有旦夕祸福。她没想到罗怀忠这个狗,竟然会唆使罗建军来对她起不良念图。
秋芳从小接受的道德观念,可以死,但绝对不能失节!失手打死罗建军,打残了罗建军的堂弟罗进、罗勇两个帮凶,她并不后悔,为了保住贞洁,名节,她连死都不怕,打杀这些企图坏她名节的流氓恶棍,没可后悔的。
她不后悔,但并不意识着她甘心。
她要是死了,女儿小彤可就要受苦了,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能照料她了。天显异象,九月飞雪,这天寒地冻的大冷天,也不小彤现在有没有冻着。
想到了女儿,秋芳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你想干?”居左的那位满脸横肉的公安见状,警觉地用手摸住挎在右腰侧的五四手枪枪套,打开枪套上的皮带盖子,握住手枪枪柄,厉声说道秋寡妇,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别临死了还想找点苦头吃!”
秋芳缓缓转过身来,眼显不屑之色地冷眼扫了一眼,冷笑着说道罗建波,你用不着害怕,我如果想反抗,就不会让你们抓住。我们练武之人功夫练得再到家,也抵不过你手里的枪子。”
“哼!算你识相,走!别磨蹭了。”罗建波恶声恶气地叱道。
“反正我都是一个要死的人了,罗建波,我要求见我女儿一面。”秋芳脸色平静地说道古往今来,历朝历代,犯人在砍头前,见家属亲人最后一面,合情合理也合法。”
罗建波狞笑着说道秋寡妇,不用见了,你很快就能在黄泉路上跟你女儿会合了。老子实话告诉你,自从你伏法被捕后,你女儿罗小彤已经变成了流浪儿,红旗公社七里八村的,没有哪家敢收留一个杀人犯的女儿。前不久听说她一路讨饭到了县城,昨晚气温突降,冻死了不少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我想你女儿肯定也是其中之一。”
秋芳闻言不由一呆,两眼无神地喃喃自语道不会的,不会的,你肯定是在骗我,罗建波,你肯定是在骗我……”
趁着秋芳失神之际,罗建波一个健步冲,将秋芳一脚踢倒在雪地里,右手握枪顶在她的脑袋上,纵声狂笑道秋寡妇,你跟老子讲法?!老子就是法!你现在讲法了,你打死我建军堂弟的时候,你眼里的法去哪里了?!**个狗日的臭婊.子!”
说完后,罗建波起身重重一脚踢在秋芳腹部,痛得她不由将身子蜷缩成一团。
另外那名公安见状,一声不吭,转脸他望,显然没打算制止罗建波公报私仇。
罗建波抬脚踩在秋芳的脸上,用力踗了踗,使得秋芳整张脸压进雪地里,扭曲变形。
“玛个B的,你不就是生了张漂亮的脸蛋吗!”罗建良一边用力蹍踩着秋芳的脸部,一边左手拉动枪栓子弹上膛,打开保险,枪口隔着五尺左右,对准秋芳的脑袋,狞笑着说道老子今天就把你这张脸打成血窟窿,让你在地府也不能再去祸害男人!”
秋芳此时已经完全绝望,哀莫大于心死。在听得罗建波说她女儿昨晚可能已经冻死这个消息后,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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