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刘奇最后这句话,点醒了谭嗣同,儒家宣扬,可以说是针对读书人的,而佛家要想有突破,就要针对天下百姓,很多洋教做的事情,佛教一样可以,甚至还能更好。
“还有一点,复生兄可要记住了,任何教派,都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
这一次谈话,奠定了宗教变法的基石,而谭嗣同也就此逐渐明白了刘奇表达不是很清晰的想法,由律法、道德规范和宗教共同形成的社会制度理论也逐渐被谭嗣同完善,在这个理论中,儒家和佛家是道德和宗教的核心,但不是绝对唯一,在百家争鸣中,谭嗣同完善了刘奇模糊的概念,以此来避免出现一家独大,威胁政权的局面。
当然,这其中也产生了一些邪教,而刘奇在剿灭邪教中,也是毫不容情,后来他定义合法宗教时,提出了一条不可违背的几条原则,那就是不得有活神仙,不得有活着的唯一教主,所有教派,其起源不得少于一百年。
春节过后,冰雪开始消融,破虏军战车已经准备就绪,滚滚洪流,将扫荡中原大地,玄武在德州和青龙换防的消息也迅速传递到京城,光绪急召一干重臣商议,如今山东任何不寻常的大动作,都会让京城很多人神经紧张。
如果是玄武集结德州,那很多人都会得出相似的结论,刘奇要攻打京城了,可换防就有些不好确定,毕竟破虏军再强,两三万兵马就攻入直隶,击破京畿各路兵马,不太可能。
关键是破虏军其余各军似乎没什么异动,白虎大军依然在皖北蚕食扩张,其实也有人想到刘奇或许和上一年一样,意图江南,只是这越打理京城越远,不合常理,谁都知道,占领地方越多,消耗兵员越大。
看不清就等,军机处下文书,要各路兵马小心防范,若遇到攻击,放弃村镇,固守城池。
眼睁睁看着德州一线,玄武替换青龙结束,没有任何进攻,兵部上下,皆松一口气,但很快,刘奇租用德国商船的消息还是通过英国人走漏了,李鸿章在天津得知此事,头皮麻,他隐隐看到曾经的北洋水师兵临天津,大批破虏军从天津一路杀向北京城!
不过奕看了李鸿章的奏折,觉得有些不可能,因为据他得到的消息,青龙一军是西移到了聊城,山东腹地,除了玄武在一些地方外,并无其他兵马,刘贼租用独逸国商船,是运兵还是其他的,不得而知。
就算是意图天津,可此地洋人众多,还有炮台,第一镇也在此,破虏军来攻也讨不得好,不过小心无大错,和光绪商议后,奕建议调关外十个营兵马加强天津守卫。
还未出兵便调动清兵,这个消息让孙万林大喜,他下达了玄武出动,登陆旅顺的命令。
由于北洋水师的反叛,以及刘奇过早在山东造反,旅顺的防御比历史上要差很多,李鸿章虽说也苦心经营,不过他的防守炮台,不过三十多座,而且没了水师,此处也就变得无关紧要起来,李鸿章这一年添置的岸防炮,都在天津,整个旅顺的驻兵,也只有两千余人。
从威海卫出,不要一天,海军便可抵达旅顺,为避免损失,刘步蟾在很远距离上,就命令各舰炮轰旅顺,在这个年代,也算惊天动地。
驻守此地的是记名提督程允和新军一标三营兵马,这位也算有名的勇将根本没料到破虏军的军舰会突然来到这里,一通乱炮,松树山、二龙山、鸡冠山等地硝烟弥漫,各炮台驻守清兵魂飞魄散,连还击都没有,便逃之夭夭。
眼见清兵没有还击,各军舰舰长胆子大了起来,纷纷靠近轰击,随后开始轰击旅顺城池,城中顿时大乱。
看着海面上曾经的北洋水师肆意妄为,程允和牙根咬得吱吱响,可各炮台闻风而逃,他也毫无办法,只得督令手下,严加防范。
不过程允和想不明白,旅顺虽说以前是军港,可眼下已无战舰,来炮轰此地,难不成是耍威风么?
他不知道,德国人的商船虽说租给刘奇运兵,却也不肯冒险,他们不会顶着炮火靠近旅顺,此刻三艘运兵商船,载着两千士兵,才离开烟台不久,离旅顺,至少还有两个时辰的海路。
等待是烦躁的,各军舰只有不时的轰击旅顺,来化解心中的烦躁,也以此来警告岸上的清兵,这两个时辰的轰击,让太阳西去的旅顺变成空城,有钱的没钱的,都逃了,只留下程允和的兵马,若不是程军门让亲兵护卫提刀监督,或许这五营兵马也要逃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