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功课优异,后台惹不起的家伙,老师们就当没看见沈望舒走神儿,还是南宫香看不起去,好容易忍到了放学,看到沈望舒一下子就精神了,跳起来收拾好了书包就往外跑,急忙跟上去鄙夷地问道,“至于么,不就是一个男人么,你看看你,真是没出息。”她仰头哼了一声,见沈望舒就当没听见似的匆匆出了黄金校门,就扑进了早就等在一旁的东方玄的怀里,脚下一停。
她同样看到了阿夜。
英俊而高挑,充满了神秘气息的黑男人,是那么的醒目。
看到学园里有女生走出来,三三两两的都看向阿夜的方向,南宫香的心情就不大美丽了。
“沾花惹草!”她慢吞吞走到阿夜的面前,十分嫌弃地说道。
第一杀手眼角一跳,什么都不跟这死丫头说,一把提起,抗在肩膀上!
沈望舒看着这一幕,顿时就惊呆了。
“故意的吧。”小心眼儿的东方玄看了看自己这单薄的小身板儿,再看看阿夜那轻飘飘就抱走自家未婚妻的动作,顿时阴暗地猜测道。
沈望舒却不觉得这是有什么不对的。
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一家人都活着,过得很幸福,南宫成和思佳丽终于能够重新开始,对于沈望舒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安慰,上一世,不论是为女儿死去的思佳丽,还是病死的南宫成,都是最大的遗憾。这一世他们能这样一直快活下去,白头到老,也真的是一件叫人想想就觉得幸福的事情。还有南宫香,有了阿夜在,她也不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有那样痛苦的结局。可是沈望舒却迟疑了一下。
她不知道,南宫香还会不会梦到上一世的更多事情。
上一世对于南宫香来说,太过痛苦,如果不能梦到就好了。
“我记得有一家姓什么北堂的……”沈望舒突然开口问道。
这个姓氏的主人,就是南宫香上一世嫁进去的家族。北堂家同样是豪门中的豪门,虽然家世不及东方和南宫,然而也是千亿俱乐部的成员呢
这年头儿……家里没个几千亿的,都不好意思自称豪门……
沈望舒深深地为前几世的豪门世家感到悲哀,骄傲什么啊,在千亿俱乐部的眼里,那,那就是一乡下来的小地主来的。
南宫曜要和北堂合作,最可靠的方式就是联姻,因此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了北堂家的一个优秀的男人。可是却断送了南宫香的一生。
每一个得罪过思心的恶毒的女人,都受到了最惨烈的结局。
沈望舒不愿意叫南宫香梦到那些痛苦的记忆,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并不能因为南宫香不记得,就什么都假装不知道。那个什么北堂,她本来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那个时候,南宫香对她而言还不是现在这样的朋友。
可是当她看到南宫香不论前世今生的维护,她对前世的思纯说着对不起,她同样也想为上一世的南宫香抱走。看到东方玄点头,沈望舒轻声说道,“我讨厌他们家的一个人。”
“谁啊?”东方玄好奇地问道。
“叫北堂合。”沈望舒淡淡地说道。
对了,这年头儿,如果一个豪门没个复姓,那都不好意思出来显。
“知道了。”东方玄温柔地说道。
他静静地看着沈望舒,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微冷的手放在她的脸颊上,少年清越而柔和的声音在沈望舒的耳边回响。
“再多依靠我一点,舒舒。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为你做。”
他把自己的一颗真心捧到她的面前,明明是很辛苦的,可是却那么满足而幸福。
幸福得叫这少年的眼睛里,脸上,都是最美好的笑容。
沈望舒觉得心里酸涩极了。
她……不知道当这一世结束,重新回到金色空间的大火里,还会忘记什么……
可是现在,她想记住自己心爱的少年的每一个表情,和每一句话。
“那我什么都不做,你都为我去做了,好不好?”她温柔地问道。
东方玄的脸上容光四射,他用力点头,握住了沈望舒的手,把自己的脸同样抵在她的手心儿,仿佛这样,就可以很幸福了。
“北堂合,我记住了。”他目光潋滟地说道。
他不会去问沈望舒为什么怨恨北堂合,只知道,这是舒舒讨厌的人,想要收拾的人,就足够了。
两个人就这样黏黏糊糊地凑在一起没完没了,南宫香都被阿夜给扛着丢进了轿车里去了。她挣扎着趴在车窗上愤怒地看着那两个浑身光,叫自己很嫉妒的家伙,顺便给了阿夜一脚。
第一杀手先生根本不在意这轻飘飘的一脚,更不是纯洁的就抓着人家小手手就满足的清纯少年。别看杀手是纯情派,不过成年男人的纯情可和少年的纯情完全不一样,阿夜由着自己挨了一脚,倾身就将南宫香摁进了轿车里!
“做,做什么?!”
密闭的车厢里,自己被禁锢在车座上,身上是一个冷厉而英俊,浑身气势危险而逼人的男人,这是个什么情况?
属于成年男人的侵略气息在少女的身边回荡,南宫香突然觉得透不过气。
她很快就喘不上气儿了。
凶猛而热烈的吻猛地落了下来,重重封住她的嘴唇,当从没有过经验的少女张开嘴,就有温热而急切的舌尖儿探入她的口中,夺走她的呼吸。
不论是这个吻,还是压住她的强硬,都叫南宫香浑身软。她感到窒息,可是不知为何,在那舌尖儿在寻找她的,和她纠缠的时候,又觉得脑中空白,无比的快乐。她的目光放空,感受着这个有力的男人的压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的梦境。
她什么都没有对沈望舒说,因为那样痛苦,会叫拖油瓶为她担心的。
她梦见……自己住在一个小小的漆黑的屋子里,窒息,黑暗,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小小的铁门。
没有人和她说话,也没有一点的动静,只有每天吃饭的时候,那打开小门上的小窗时,有一点点的声音。
那样无声的狭小的房间,她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恐惧而焦躁,最后叫她变得疯狂。
那种疯狂,连她在梦中哭着醒过来,都感到无比的恐惧。
为什么……如果自己梦到的是前世,自己前世,就是那样的结果么?
无法出头的痛苦,令南宫香在此时,感受到阿夜有力而强悍,仿佛在任何时候都能够保护她的时候,变得放松,把自己的全部不安都交给这个男人。她握着阿夜的手臂,小声儿出连一点的声音,却在真正踏实了之后,感到阿夜收回了自己的舌尖,慢慢放开她。
这男人英俊的脸上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气质,透明的津液染在他的嘴角,他舔了舔自己的下唇,这一刻,无神的南宫香突然觉得这真是一个邪魅的男人。
她哥也邪魅,她一向不大喜欢这个词儿,不过这个时候,又觉得其他的形容,都不能形容阿夜。
“好受了?”阿夜突然问道。
“啊?”
“不害怕了?”阿夜冷冷地问道。
方才和热情似火,现在就冷冷的了,果然邪魅而狷介啊。
南宫香漫无目的地想着,觉得自己被拖油瓶给带坏了。
从前她可没有这么多的脑补。
“你最近有困扰,很害怕。”阿夜摸了摸她的头,淡淡地说道,“别怕,有我在。”
这样平淡的一句话,却叫南宫香的眼眶突然红了。
从未有一个人,对她说,什么不要怕,因为有他在。
她把自己的头埋进阿夜的怀里,低低地哽咽了一声,却觉得自己真的什么都不会害怕的。
“没想到夜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阿夜正紧紧地抱着在自己怀里安心地抽噎的少女,就听到车门外有两个倒霉孩子在窃窃私语。他脸色一黑,本想下车抽那两个,却被南宫香抱着自己的腰。
在南宫香的心情与抽两个熊孩子之中艰难地选择了一下,杀手先生决定先记着,回头连利息一起打,一动不动。然而似乎是他不动令人感到非常的放松,那个有着美丽面容,一颗心黑得流油的小女孩儿,突然感慨地说道,“你知道夜叔这一次亲了多久么?”
“起码十分钟。”
“十五分钟呢,真是辛苦了。”
阿夜继续黑脸,默默地隐忍。
“真人不露相啊。”少年继续感慨。
“真是太叫人感动了,我都录下来了,回头给老爷子看,叫他开心一下啊。”少女叽叽喳喳地说道。
杀手先生……杀手先生真的忍不了了,霍然扭头,目光如剑。
两个小混蛋拖着手嘻嘻哈哈地跑了。
南宫香才不觉得害臊呢,反正都是有名分的了,更何况她和沈望舒勉强算朋友,当然希望沈望舒看到自己的幸福。
不过夜叔是腼腆的人,已经气得脸色黑。
沈望舒和东方玄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第一杀手的杀气气场,仿佛真正的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一样快活地在各处玩耍了一圈儿。
不知道是不是幸福的日子都过得飞快,沈望舒都觉得自己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笑着醒过来,可是只和东方玄在一起,一转眼就天黑了。她觉得自己幸福得几乎是在做梦,可是在思心的心里,却仿佛是水深火热。她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得艰难极了。
南宫曜捧女明星的事儿闹得天翻地覆,只要手上有一张报纸的,都能看到南宫曜那张邪魅英俊的脸。
还有他的新宠。
思心听说,他给新宠买了豪宅,买了珠宝,带着她在名利场觥筹交错。
可是他却把自己丢在老宅里不闻不问。
明明那个新宠看起来只是虚伪的清纯。
新宠和她有点相似,思心想不明白,南宫曜为什么去宠爱那一劣质品,也不来宠爱自己这个正主。
她也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这个男人的呀。
可是南宫曜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他肆无忌惮地宠爱别的女人,把她置于何地?她什么都抛弃,母亲,妹妹,就是为了这个男人。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却对他这样的不屑一顾?
如果没有他的爱,思心觉得自己的一生都没有了意义,甚至都不知道,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了。更何况,她现在才知道,有母亲在的南宫家,和没有她在究竟有什么不同。哪怕思佳丽同样在南宫家仆人心里没有什么地位,可是多少是被尊重的。
她并未受到苛待。
可是如今……当南宫曜不在家,连饭菜都敷衍起来,当仆人们背后议论嘲笑自己的话肆无忌惮地传进她的耳朵,连遮掩都觉得麻烦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怜。
没人敢怠慢爱丽,因为她是第一个挺着肚子登堂入室的女人。
为南宫曜怀孕的女人爱丽不是第一个,却是第一个没有被送到医院做手术,而是留在老宅的女人。
她的日子过得很惬意,也不大在意南宫曜会不会回来。
可是思心却每天都扒着自己的门,痴痴地看着门外,想要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的影子。
她等啊等啊,从白天等到夜晚,每天都在等着,终于当自己变得憔悴了起来之后,方才等回了自己的爱人。
深更半夜的,别墅里是一片的寂静,思心在自己的房间辗转反侧,就听到似乎别墅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那声音熟悉极了,思心每天晚上都在梦里梦到,听到了忍不住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匆匆忙忙地只穿着一件棉布白色的睡衣就冲出了房间。她看到南宫曜不知在哪里喝得醉醺醺的,被两个仆人搀扶着,撑着头目光有些迷茫地往自己的房间走。走过了楼梯的时候,就听到怯生生的呼唤。
“阿曜哥哥。”
单薄而柔弱的少女,不安地穿着睡衣,清纯而无辜地看着他。
那美丽白皙的脸庞,叫南宫曜脑海中一片迷茫。
慢慢地化作模糊,之后,化作了另一个少女的脸。
她走过来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时候,南宫曜垂头,看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
和思纯的有些相似,可是却似乎少了什么一样的眼睛。
那个少女……快要订婚了。
她竟然真的宁愿嫁给一个单薄的少年,而不肯回头看自己哪怕一眼。
南宫曜的眼里闪过一抹狠戾,用力地抓住了思心的手臂,在她低声惊呼中,毫不怜香惜玉地拖着她就走,磕磕绊绊地走进了自己的那个房间,将她用力地摔在大床上。
他甚至都懒得去关门。
思心重新回到这个房间,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天自己被捆着,而这个男人在这张床上和另一个女人生的一切。
她的脸红了,除了羞涩,却有更多的期盼。
如果能真正地成为南宫曜的女人,那他才会真正地同样属于她,她会用自己的感情告诉他,她是爱着他的,他不需要去要那些替代品。
他愿意宠爱她,不同样证明了他对她的感情么?
因此,当男人沉重而充满酒气的身体压下来,她没有反抗,而是充满了甜蜜和欢喜,当有些粗鲁的动作叫她有些难过,她又觉得这是对她的急切,只是……
当他彻底得到她的那一瞬,男人的喃喃声,却令她所有的甜蜜都化作冰冷。
“为什么……不是思纯?”
那就算得到却依旧遗憾,又带着几分嫌弃的话,令思心火热的身体僵硬了。
她……也只是个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