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我们分一下工,我主外你主内,我负责打拐负责搞经费,你主持所里工作,负责日常管理、队伍思想和辖区治安。”
“不行不行,你所长,你应该主持所里工作;我教导员,我负责思想工作。”
“你干过几天教导员,你干过多少年所长?老陈,我知道你的意思,关键这不是谦让的事。模范所,怎么做先锋模范,先要有钱,没钱玩不转。你守好大后方,让我没后顾之忧,我就能一心一意去打击犯罪,去依法创收。”
人家是揽权,他倒好,竟然放权。
虽然在思岗是邻居,合作的比较默契,但始终没真正共事过。
他调入公安局,被安排到良庄担任公安特派员之后,动静一个接着一个,先是打击非法经营的收茧贩子,抓一百人。紧接着打拐,连上一个星期《思岗新闻》,一举成为全县家喻户晓的“打拐英雄”。
一直以为这样的人应该很强势,结果恰恰相反,很温和很好相处。
要是不认识,只听说过“韩打击”这个响亮的外号,跟他相处半年都不会想到他是良庄及周边几个乡镇老百姓“谈虎色变”的“韩打击”。
燕雀岂知雕鹗志。
24岁的副科,全县第二大镇的党委委员,全思岗能有几个。或许,或许他的“志”根本不在这个大所,甚至不在思岗。
想到前丝织厂总厂厂长,现南州市常务副市长对他的器重,陈维光猛然意识人家跟自己完全不一样。自己的终点对人家而言可能只是一个起点,良庄派出所庙太小,人根本看不上。
帮他看好家,让他去干一番大事业,他高升了,接任所长并非没有可能。
陈维光越想越有道理,不无激动地答应道:“行,我主持就我主持,不过大事还得你拿主意。”
有一个经验丰富的搭档能轻松很多,韩博会心笑道:“老陈,你干那么多年所长,而且是辖区治安形势最复杂的城西派出所长,良庄这点事对你不存在问题。”
“不一样的,一是不了解情况,二是辖区比城西大一倍,三又赶上乡镇撤并、各村撤并、各村村委会重新选举这个敏感时期。韩所,不怕你笑话,老同志遇到新问题,我心里真没什么底。”
“有这个认识说明心里有底,老陈,有你这么经验丰富的好朋友老朋友做搭档,我感觉自己很幸运。”
“两个大男人,别这么肉麻。”
陈维光笑了笑,好奇问:“对了,你打算怎么创收?”
韩博缓缓停车,摇下窗户探头看看左前方的一排沿河而建的居民区,笑道:“有几个想法,一是联合工商和烟草专卖局打击售假烟、走私烟和市外烟,小单正在收集这方面情报,现在已掌握几条线索。
之所以没动手,是想放长线钓鱼,要么不打,要打就打击团伙。辖区销售假烟走私烟和市外烟的小商店,多少罚一点,不能罚太狠,以批评教育和警告为主。再有下次,不跟他们留情。”
“有没有跟工商局和烟草公司谈?”
“谈了,合作过一次,罗局长对我比较有信心,他说他们有权查处,没必要带上烟草专卖局。一家一半,这次保证一家一半,决不让我们再吃亏。”
我当派出所长时怎么就没想到呢,不过就算想到,跑工商局去人不一定会当回事。
陈维光佩服的五体投地,急切地问:“还有呢?”
“再就是涉税案件,假烟走私烟只能搞点小钱,我们想把良庄派出所建成模范所,现阶段只有在涉税案件上下功夫。”
韩博笑了笑,不无得意说:“我们已经掌握两个嫌疑人,他们肆无忌惮,很猖狂,居然坐在我们的警务室里公开跟企业财务商谈虚开国家增值税专用票。据他们吹嘘,我思岗及新庵至少有三十家企业买他们的票,如果一一查实,涉税金额极可能超过百万。”
“增值税专用票!”
“嗯。”
“这不是归税务局管么?”
“老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告诉你,这归我们公安管,明文规定在我们打击的职权范围之内。大城市的税务部门现这样的违法犯罪行为,一样会向公安报案,由公安部门立案侦查。”
陈维光真头一次听说,想了想又说道:“可是,可是我们不懂啊!”
“不懂可以学,昨天去老单位吃饭时我跟财务科沈大姐说好了,人春节一上班就过来帮忙授课,我们内部搞一期财税学习班。搞清楚怎么回事,学会怎么查账,立即对涉嫌偷税漏税的建材机械厂和榨油厂立案侦查,然后顺藤摸瓜,狠狠打击一下经济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
“查镇里企业?”
“乡镇企业一样是企业,只要是企业就要按章纳税,不能偷逃国家税收。再说我们查处归查处,又不一定要抓人。只要他们把偷逃的税补上,象征*点罚款就行了。”
案件管辖权,他不是想打击镇里企业,是想以此获得案件管辖权。
陈维光反应过来,嘿嘿笑道:“打击打击也行,学习班我要参加,当这么多年公安居然不知道这归我们管,想想真丢人。”
“不知道的多了,不光你一个,这件事要保密,不能让刑警队那帮人知道。”
“当然要保密,怎么能让他们知道。其实让他们知道也无所谓,没文化,账本摆他们面前都不知道该怎么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