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黄昏时刻,夕阳西沉,倦鸟归林,疯玩了一整天的赵德昭带着满满的物件儿回府了,刚到府门口就听府上下人说有位老先生在他的书房久候。
赵德昭便加紧脚力,踱步而入,快步从门外走进。
听到急速的脚步之声,这时,赵德昭房间的门开了。
门里面出来两张面孔,一张是自己的爷爷,还有一张是比爷爷年纪大一大把的老者,听下人们说是当朝的太子少师杨凝式杨虚白先生,杨凝式人称‘杨疯子’,他的书法是五代十国时期最出名的,赵德昭没想到的是自己给家里写的那副对联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活生生地引来了一位当世的书法大家,非常期待能够见到这位活化石。
上上辈子就曾听说过杨凝式的大名,而此生他是第一次见他,皓白眉,仙风道骨。杨凝式现年已经八十多岁的样子了,可身子骨依旧那么硬朗。
赵弘殷看到自家孙儿回来了,让赵德昭过去,然后介绍道:“这是杨老太公,昭儿你快给杨老太公请安!杨伯父这是小侄的孙儿。”
“孙儿德昭给爷爷请安,给杨老太公见礼!孙儿□,迟来了,现在才到,让爷爷和杨老太公久候了大半天的时光,真是失礼了,还望两位长辈见谅!”赵德昭说完忙向两人赔罪道。
杨凝式轻捋花白的长须,心中暗暗点头,“这孩子连躬身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难怪弘殷小侄说他知礼,不错!”
杨凝式立刻笑眯眯道:“好孩子,起来吧!你也是刚刚听说,这不怪你,也怪小老儿我心急,今天一定要见见门上写字的那个人,不然是不会走的。不过终于让小老儿见到真人,况且还是赵贤侄的孙儿,令孙这般年少,真是让小老儿意外啊!只是没想到是是写字的那个人便是你啊!这真的是太让人意外了。”
赵德昭摇了摇头苦笑道:“杨老太公谬赞了,原来杨老太公见我是因为这门楹上的对联,可是这对联上的这字称不上好,乃是我胡乱所写。”
杨凝式笑道:“胡乱所写,哈哈哈——小娃娃莫要谦虚,咱们暂时不说这字,先说这墙上的诗词罢,这词小老儿从未见过,亦未曾耳闻过哪家诗人吟诵,小娃娃莫要欺负我见识少,我闻古人之诗曰,‘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你这诗中的最后二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不正和古人之言有异曲同工之妙吗。你这个诗啊,将来流传出去定然是要成为传世之作的,你呀——太谦虚了,人啊,太谦虚了,就变得很虚伪了,你这样说,小老儿可要落脸了。”
这诗他确实没见到过,堪称一代佳作。
赵德昭没想到杨凝式对这诗的评价还蛮高的,不过自己确实是直接把清代的拿了过来,可以说是完完全全地抄袭了,这件事被知道了说出去也挺丢人的,所幸清代还早着呢,那个作者他祖宗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嘻嘻——也不知道被自己这么一搅和之后,还会不会有以后了,于是乎只好承认是自己做的,“小子孟浪了,这诗却是我作的!不过太让杨老太公看得起了。”
杨凝式对赵德昭的字点评道:“你这小娃娃好生有趣,挺对小老儿的口味的,还有你那个字真当是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露锋等运转提顿痕迹,实乃是字中的上品啊,小老儿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未看到过这种字形,你个小娃娃就自创了一家啊,今天真是有幸见到自创此字体的大活人了,岂不是人生一大喜事乎!”
赵德昭自己知道这个字体是模仿自家后代那个无良徽宗皇帝的瘦金体的,不过是临摹了个三分人样七分熊样,自然还是没有自家后代那个苍劲劲的,况且此时正对于武学之道十分感兴趣,确实没有对书法之道上了道。
“杨老太公是说那个字啊,对对对!那是小子写的,嘿嘿……不过却是不敢说自创一家。”
其实,赵德昭心里挺想骂娘的,什么马尔蒂尼,马耳他的,马尔泰若曦的都是浮云。
随即赵德昭又说道:“晚辈这个字还需要勤加练习是了,这个功力还不到家,现在还上不了台面了,那府上门前的对联确实是我所写。”
赵德昭自认自己所写字体的功力不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