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乡人的动手能力从来就不能小瞧了。
若不是乔明瑾请着这些人来作坊参与制作,只怕这些人都要砍一些回家自己拗一两把来。模仿是一定的。
觖决的方法,一是要么垄断材料,二是要么一直比别人新奇,不断出新。
垄断材料不太同能。下河村可能有几分把握,可别的地方,怎能做到?
也就指望能抢着做一些新意新奇来。
乔明瑾便又开始了埋头画图的日子。
藤条椅的制作时间并不像根雕一样所需那么长的时间,两者的市场定位也不同。也许做一年的藤木制品都抵不上一个根雕的。
也就是解决些人工,赚些小钱罢了。没指望靠它能卖个高价,致富什么的。
经过加工、组装、编织、缠花、再打磨、抛光、刷漆上油之后,一张纯藤条制作的藤椅也就算做成了。
第一张藤椅也不是什么花哨的,盘花也简单的很,很普通的样式。但是成品做出来后,还是让众人欣喜了一把。
结实还轻便,成人一只手就能举起来了。从前院搬到后院,每天从房里搬到屋外几十个来回,一点问题都没有,气都不带喘的。
众人围着它很是欢喜。
挨个坐了一遍之后,又以十二分热情投入到下一个成品的制作中去了。
周管家来看过一遍之后,又看了乔明瑾所绘的图纸,也赞不绝口。次日就拎了周宴卿过来看了。
周宴卿围着第一件成品转悠了好几圈,又傻子一样举着它走了几个来回,再细细看了乔明瑾的图纸,便围着乔明瑾上上下下一通不错眼的打量。
“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乔明瑾听了白了他一眼。没搭理她。
等他打量够了,便跟他商量起售卖的事。
“我之前只不过是看着农忙之后,村里闲下来的劳力太多,我们母女生活在这里,又买下村里的宅基地兴起了作坊,这一年来也引了不少人眼红。好在有你周府的名头镇着,族长也算大力支持,没什么人闹事。便也想出一份力……”
“……我当然没那么高尚,当然一方便也是我想找些事做。不,不,你可别说那些帐册给得少了。我好不容易脑子清明了一时片刻,你可别又上赶着拿一堆来。先让我缓缓……这另一方面也是想帮着族长解决村里多余的一些劳力罢了。”
“我听说族长帮了你不少忙?”周宴卿盯着乔明瑾问道。
乔明瑾点头:“嗯。我买宅基地,买房买田盖房请工,族长出了不少力。再有,若不是他,这一年来,我们母女俩不会过得这么轻松。我心里一直记着他的情。”
周宴卿盯着她,眼神不错一分。
心里酸酸的涩涩的。
乔明瑾扯了一通题外话,便跟他提到了藤椅售卖的问题。
“这藤椅只怕也做不长时间。毕竟是低成本的东西,除了一些新奇的精品可以放在你那个木匠铺兜售之外,其余的我想像货郎一样请人四处吆喝着卖。这样一来,成本低了,仿的人无利可图,兴许我们能多卖一些时间。”
周宴卿点头。
这点利他还不放在眼里。
能拉拢下河村的人,给他们一份工作,有份固定的银钱收入贴补家里,对于他对于作坊都只是有利无害的事。
他没什么需要反对的。
这东西跟根雕不同,猪肉都上不了席,更何况这些野生野长的贱物?想往大门大户里卖个高价几乎不可能。
眼前这个女人只要有事做,忙碌起来总是一副光芒耀人的样子,整个人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芒,鲜活的让人不敢逼视。
他喜欢看到这样的她。他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按捺不住地想靠近她,想跟她多说一些话……
周宴卿在下河村盘桓了一整日,直到天边昏黄一片,才驾着车走了。
跟乔明瑾定了几种要放入铺子兜售的式样,又商量了一番售卖的细节,再勉励了众人一番,这才走了。
周宴卿走后,乔明瑾便又抓紧了制作。
人多,又分了工艺流程,流水制作,第二张第三张……成品出得都很快。大伙熟练了之后,那成品一张一张地往外冒,很快专门收拾出的一间存放的房间便装满了。
接下来,不可避免的就到了兜售的时候。这也是检验一番辛苦是否有回报的时候了。
众人一颗心高高地悬着。
这东西只有卖得好了,他们才能拿到更高的工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