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砸烂了我妹子的院子,这就打算这么干看着?”
云锦看着岳仲尧的目光带着火,错着牙,只要对方不让他满意,就能扑上去咬上一口的架势。
“你放心,我会给瑾娘一个交待的,不会委屈了她和孩子。”岳仲尧心里眼里冰封着,麻木又痛得他无法呼吸。
娘啊,你为什么不盼着儿子好过呢?
老岳头见自家儿子那副样子,心里抽抽地疼。对云锦和乔明瑾说道:“瑾娘,你放心,这婆子我一定带回去好生教训,瑾娘你的损失我家会赔的。”
有围观的乡亲嗤笑道:“老岳头,你把她带回家可是准备怎么教训啊?谁不知你那婆娘在家是个悍的,你把她带回去还能制得住她?”
很快有人点头附和:“把瑾娘家里砸成这样,可别想轻飘飘一句话就过了。”
有人又对一旁站着看热闹的娃子道:“快去看村长和族长到了没有?这事要让他们来处理。”
吴氏听了大声呸了一口:“有你们什么事!这是我家的事,请什么村长族长!我是她婆婆,别说打砸了她家,就是把这些东西全卷去卖了,谁又敢说些什么!”
老岳头听完恨得不行,只差没上去捂她那张臭嘴!都这时候了还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
乔明瑾听她说这一番理所当然的话,气笑了,道:“一年前我就从你岳家搬出来了。说了一年后我就和岳仲尧和离的,当时我也写了文书,自我搬离岳家起,我家和你家便是两家。别说我家的东西了,就是我这个人,你也没权过问。”
乔明瑾与岳家的公案村里人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两家也都没想瞒着,当时又有好几个公证人在场,这哪里还有什么秘密?
就是当时文书上写的内容众人也都能背得下来了。
乔明瑾话音一落,众人也都纷纷点头。
正好今天周府周管事也应了周宴卿的请托来作坊拉做好的根雕及例行巡视,这会也正好站在人群中。
周管事听了乔明瑾的话也开口说道:“就算你们还是一家人,不过如今已是分开住了,就跟分了家没什么两样。你这妇人趁着屋主不在,拿着东西到别人家行凶打砸,已算是私闯民宅了,又持凶砸烂东西,按律是要过堂判刑的。这牢狱只怕是免不了要去蹲上一蹲了。”
吴氏听了愣了愣。不敢置信地看向周管事。
而孙氏听了眼睛倒是一亮。
不过随即她又想到,只怕有岳老三在,县大爷恐怕还是会卖他这个面子的,只怕还是要赔些银子了事。再来砸了乔氏这么多东西,只怕乔氏也不会心慈不要赔银了。
想想就是一顿肉疼,看着吴氏的眼光都不善了起来。
她旁边的于氏比起孙氏的精明来更是不遑多让,这会自然也是想到了公中的银子。也是在一旁恨得直咬牙。
老岳头的四弟岳华升正好也带了家人挤在人堆里,那苏氏吕氏这会正好也都站在乔明瑾的身旁。有了这些外人在,这怕是不能以家务事来论了。也不知当初他爹娘怎么给他二哥说了这么一门媳妇。
若不是因了这个搅家精,凭他二哥那股拼劲及岳仲尧的能力,何愁家里不兴旺?
看向吴氏的目光便带着火气。
岳华升便朝老岳头道:“二哥,二嫂在家里闹闹也就罢了,怎么让她闹到瑾娘这边来?一会等大哥到了,这事就交给大哥来处理吧,这已不是你家的家事了。”
老岳头的大哥岳富升是岳家的族长,当初也是他领着几个族老到岳家拟了析产分居文书的。
家和万事兴,家不和家人又拖后腿,也是极劳累身心的事。做儿女的又不能挑选父母。
岳仲尧万般无奈,看了他那娘一眼,现已是没什么话可说的了。
转身对何氏、夏氏做了一个揖,言道:“请表嫂和婶子帮着瑾娘看看家里都损了些什么,列个单子给我,明天一早我就去城里给瑾娘把东西都补上。”
何氏犹自气不顺,恨恨看向岳仲尧:“你不会就以为砸烂了,拿银子补了就算完事了吧?”
岳仲尧还未来得及出口,吴氏又呸道:“不算完,你还待怎样?我就砸了你还能做何?赔个屁!若不是她这狐狸精哄着老三,老三会为了她辞了公差回了村子?我们家老三好不容易升了捕头,县老爷又给提了月钱,她这是眼红了,害怕了,怕我家老三在城里越过越好,娶了新妇在城里生儿育女,把她远远抛开了,就哄着我三儿回来当泥腿子了!赔个屁,我还没让她赔我们家的损失呢!”
吴氏噼哩啪啦若倒豆子一般,岳仲尧阻止不及。
待她说完,岳仲尧喝道:“娘!我说过了这事跟瑾娘没有关系。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放屁!若没有她哄着你,你会放着那么好的差事不要,回来当泥腿子?”
老岳头气得大骂:“泥腿子有什么不好?别忘了你母亲家、你嫁的男人还有你的儿子全都是泥腿子!三儿回来跟着我种地有什么不好,你当那差事是那么好干的?”
乔明瑾气乐了。
这才知道为何凭白无故招来吴氏这一顿砸。
乔明瑾弯着嘴角朝吴氏说道:“你放心,自我搬出你们岳家,就没想着要回去。一会等族长来了,我会让他给我做个见证,让我可以痛快地和岳仲尧和离了。以后你儿子如何,跟我再不相干。”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