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文家追交换了一下意见,易飞沉吟片刻,终于还是表示了自己的看法:“我认为天下今天很可能不会出手,逆向思考一下,越痛才会越懂得健康的好处。天下可能想要跟风投资者自食苦果,让他们镇定思痛,所以……”
“所以,天下今天不会出手……”文家追舒展了脸上的笑容,本来他和易飞事前的计划只是趁机赚一票,因为天下的存在,所以事先确定在收市前平仓。
现在既然易飞和自己的思路吻合,那么他倒不需要担心来自老板方面的压力了:“我同样也认为天下不太可能会在今天出手,今天上午恒指在两线夹击的情况下,也只跌了一百来点。有了中午这个缓冲时间,相信有不少投资者会冷静下来,那么下午再跌也不可能跌破一百!”
“而且,全球各地的指数期货来判断,各地都显得很温和,没有什么大的变数存在!”说到这里,文家追眼里流露出迷惑之色:“至于伦敦方面,目前形势一片大好。如果我是天下的人,也会逼两大炒家逆市而行。所以,天下不需要着急,大可逼炒家在逆市里消耗财力进行压制!”
易飞赞赏的点了点头,文家追自摆脱了那些过去之后,果然焕了自身的才华。只是,天下究竟会在什么时间动手,易飞还是估计不到,这样的猜谜未免也太难了一些。
默然望着墙壁上的时钟,上面的显示告诉易飞离开市只有一刻钟了。不过,他现在需要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天下的出手时间,不止是他,文家追同样在考虑着。
他们不是庄家,那就只有跟庄家的风,在这一场比斗里,易飞觉得自己渐渐摸到了两个炒家的用意,恐怕对方是想与天下赌一场,赌的就是天下的出手时间。现在谁能够猜到天下什么时候动手,那么谁就是赢家。
易飞不想输掉这一次的孤注一掷,只见他的手指不停在下巴的胡须上抚o着,沉思的表情简直能让人以为他是个哲学家。站在天下的立场,这一仗不可能不打,打了也不可能不胜,关键在于什么时候打。
要打,那就一定要让来犯者得到深刻教训,至少前年人民币升值那一次和金融风暴那一次的记录已经让易飞能够体验到当年身为天下对手的那种心惊胆战。
可以肯定的是,对付越强悍的对手,天下的手段就越是雷霆。所以,眼前市场上一共动用了数百亿港币的两大炒家无疑是当得鳄鱼之称。那么,天下定然不会轻易便宜了对方。
要想给予对方重创,那就一定要恒指涨,涨得越高也越,相信没人能够否定天下有实力做到这一点。起码天下的前负责人就曾经表示,如果不是会引起股灾,以天下的实力,足以把恒指抗到一万八甚至两万点的关卡前。
那么,天下需要做的就是能够在短期内震撼市场的表现,让所有打算建仓做买方者都不敢轻易去接合约。那应该如何做呢?他沉默了,他的思路在这里断掉了……
当然,易飞不清楚,香港的两大五星级酒店里,分别有两帮人马同样在趁着这个午休的空当思考着,天下究竟什么时候出手。这不仅是他们正在思考的,甚至是全港证券和期货市场的人都在思考的问题。天下,这就是输或者赢的关键,可是这个目前金融界的最强者却继续保持着沉默……
钟兆强渐渐感到不对劲,他和张浩文一共是携带了至少八十亿美金东渡香港,这其中既有张浩文的二十亿美金,同样亦有信诚基金投资者的数十亿资金,还有来自洛克的不少资金。
可是,到目前为止,张浩文却仿佛像是只能拿出二十亿美金一样,只在市场上动用了不到十五亿美金。他一直对天下怀有极深的忌惮,依他的方案,要么就是立刻两线夹击,再拼着亏损迅速在今天离开期货市场,只静待着天下把股价托上去替他们赚钱就够了。
但是,张浩文那个雷霆性格,竟然只动用了那么一点钱,这让他感到非常不对劲。他一直都很清楚张浩文不太喜欢他,可是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帮张浩文,但他这一次真的非常怀疑张浩文瞒着他拿那笔钱去做其他用途了……
“这一场争斗真有意思,没想到我们的地狱妖竟然也可以按捺得住那雷厉风行的性格,慢慢的等待着,还跟我们一起配合!”温尼忍不住打趣起住在香格里拉的张浩文。
纽顿摇了摇头,神色渐渐沉凝:“千万不要想看我们的地狱妖,他能够击败克莱格这个千门四王之一做上董事主席的位置,就说明他不单是有脾气,还有头脑。”
“我想……”说到这里,纽顿在温尼愕然的目光神情悠然的神秘一笑:“我们的地狱妖或许跟我们想到同一个地方了……”
终于开市了,所有胆战心惊的投资者和交易员全都把头抬起来,望向那极大极显眼的电子屏幕。若是再出现一次开市时的把戏,只怕当场就有人心脏支持不住而倒毙当场。事实上,若是上午的恒指再跌足两百点,就铁定有人破产跳楼……
但一切事都没有生,虽然恒指确实在刷刷的跌个不停,可是却绝对没有了上午那份可怕的疯狂。而这时,在股票市场同样是一片沉静……
世界上的事往往如此奇妙,当人们以为一切都平静下来之时,事情就忽然生了。就在收市前半个小时,突然不知由什么地方冲出一笔庞大的资金,一出手就是沽空八千手,连续在一分钟里卖空三个八千手之后,所有人都坐不住了,眼前仿佛再次出现上午的疯狂,全都动了起来!
一切都变了,因为这个意外出现的炒家而出现了莫大的变数。易飞现在心跳砰砰,脑海里只转着一个念头,要不要博一把,聚集所有资金再卖空两万手。要,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