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有联合颜浧。逼迫长辈。
他对长辈不孝,对妻子和儿女不仁,对凌氏更是不义,他罪大恶极。
他差不多写了两页纸,将事情简单明了讲述清楚了。
而后,他又誊抄了两份。
“我回府去取私章。”颜大郎道。
颜浧颔。
颜大郎刚走,颜浧立马对他的护卫道:“跟着大少爷去,再取一份大少爷平常的墨宝过来。”
颜浧知道颜大郎才学惊人,会三四种字体。若这不是他惯用的字迹,颜浧也没法子去威胁祖父母。
“是。”
片刻之后,颜大郎和护卫一起过来了,手里除了自己的私章,也有几套书。既有他平时写的诗词,也有他的公文。
“你看看,字迹是一样的。”颜大郎知道颜浧的隐忧。
颜浧果然仔细对比。
颜大郎没有花哨,就是老老实实写了这份供录,将事情全部揽在自己身上,笔迹是一样的。
“那你盖上私章。”颜浧道,“回头收拾收拾,你可能要离京了。”
颜大郎点点头。
颜浧觉得他好似脱力了。
颜大郎离开之后,颜浧反复看了这套供录,心里甚是不解: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感情?
就是为了女人的身子吗?
为了一次的欢愉,要放弃自己的前途和家业,图什么?
“还是没吃过苦。”颜浧揣度颜大郎,“从小被长辈重视,又年少得意,满腹才华和政见,都是来源于书籍,不知人间疾苦。
等他真的放弃了,失去了颜府未来家主的尊贵,见识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才能知道今天的决定多轻率。”
这么一想,颜大郎做出如此不合情理的决定,颜浧就理解了。
生养在锦绣堆里的贵公子,颜大郎现在知道自己到底放弃了吗?他不知道!
颜浧却经历过。
他的兄弟们享受软玉温香的时候,颜浧在西北吃黄沙,被外族欺凌,被父亲的老部下挑衅,千难万苦走了那么多年。。
所以,依着颜浧的经历和心智,他绝不会放弃到手的荣华。
当然,颜浧也不会做侮辱弟妹如此荒诞的事。至,颜浧就不会放弃他看中的女人!
从颜大郎放弃了争取凌氏开始,他就错了。
拿到了颜大郎的供录,颜浧等了两天,先看看永熹侯府此前的光景。
颜侯爷信任老妻,将此事交给了老夫人,不准备过问了;除了颜老夫人,旁人不知凌氏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
第二天,送颜二郎去信州的护院领陈中回来,对老夫人道:“一切安排妥当,二少爷半个月后即可到信州。只是.......”
“什么?”老夫人问。
“......二少爷醒了之后,问起府上到底生了何事,小人不知头尾,就私下里告诉二少爷,说二少奶奶怀了身孕。二少爷跳起来,扇了小人两个耳光,还说小人胡说八道。二少爷闹腾得厉害,小人在他的茶水里下了些药,让他能睡到信州去。”
说罢,陈中眼底闪过几缕忐忑难安。
“你嘴巴紧,多年在府上,我知你的性情,才派了你去的。”老夫人道,“此事,不可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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