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法尔班克斯……那时候的事情是真的么?”
杜安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曾经的老朋。
“你真的被亡灵疫病感染而陷入疯狂么?可是……”
“杜安……我的老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法尔班克斯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疲惫,看样子,在被监禁的时间里,他经受了超乎想象的折磨。
“……如你所见,如今的我虽然已经成为了亡灵,可我的意识仍然清醒——在这座血色大教堂的庇护下,亡灵女王的意志无法侵蚀我,让我得以保有独立的思维,并且将我所知道的一切一直保存到现在,直到……你们的到来。”
法尔班克斯艰难地转移着目光,从杜安、约瑟夫以及面色惊讶的少女们身掠过,最后,那一对亡灵之火所点燃的双目,落在了高和的身。
“一名被圣光所眷顾着的圣骑士……”
他从喉咙里出了嘶哑的声音,那死气沉沉的脸,居然露出了一个并不难看的笑容。
“我很高兴能够看到血色十字军中还有着你这样的年轻人存在着,这说明,哪怕血色十字军的权力如今被卑劣的弑父者所窃取,其内部却仍然存有高贵和纯洁的意志……”
不过,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显得有些疑惑。
“可是……为什么你那本应该在圣光的庇佑下活力无穷的身体,如今却显得死气沉沉,就仿佛是……正在死去一般?”
“……”
高和并没有心思回应法尔班克斯的话语,他已经被自己所亲眼看到的事实所震撼而无法思考了。
法尔班克斯……这位在传言中感染了亡灵疫病,最终却被救赎了的存在,居然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这意味着什么?
高和的嘴唇哆嗦着,他突然觉,自己心中的希望,仿佛一下子就被这残酷的现实彻底地击碎了。
从进入这个血色修道院以来,他一直努力奋斗的理由,除了少女们所给予的鼓励之外,更多的则是为了这一个希望,为了能够将身体之的疾病彻底治愈,摆脱可能到来的“死亡”的希望而战斗着。
甚至于,黑猫她们那一支小队,也正是为了这样的希望,哪怕是在团灭之前,也要将作为一线生机和可能的维达送到他的面前,为的就是让他能够顺利地完成最后的大教堂,获得解决麻烦的方法。
可是,当法尔班克斯以亡灵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时,高和知道,自己的那一线生机和最后的希望……已经彻底破灭了。
“……阿布?”
女牧师红叶略微有些担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没事?”
“大概是……没事。”
高和努力地深呼吸着,想要让自己那难以言喻的沉重心情稍微好转起来。
可是,这个狭窄审讯室中霉的空气,却只能够让他愈觉得自己的身体如今也正在如同眼前这位长者一般逐渐。
“等等……法尔班克斯大人,我刚才听到您说了一个让人在意的词语。”
一直沉默着的约瑟夫突然开了口。
“您刚才说的是……血色十字军的权力如今被‘弑父者’所掌控着?”
“……”
这座审讯室,有那么一瞬间恢复到了它本应该拥有的寂静之中。
“没错……”
最后,法尔班克斯嘶哑的声音,打破了这难言的沉寂。
“杜安,你应该还记得我当年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他努力地想要让自己那死去的身体挺直,以证明此时的话并无虚言,那些束缚着这位前任大检查官手脚的锁链也因此而出了哗啦啦的声响。
不过,这并不能让他的声音因此而变得无法分辨。
正相反,包括高和在内,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法尔班克斯的话语。
“那时候,雷诺和达索汉以我感染了亡灵疫病为由指责我疯了,甚至我也曾经怀疑我遭到了亡灵女王的控制而看到了本不存在的景象,可是……”
他眼中的亡灵之火突然猛烈地燃烧起来。
“这些年里,雷诺已经用他的行为向我证明,我的意志是清醒的,而真正疯了的人是他!”
“不……你不能说出来!”
杜安试图打断他的话,可是,这显然太迟了。
“不,我必须说出来!这件事实必须为世人所知!哪怕是血色十字军会因此而蒙羞也是一样!”
法尔班克斯低沉地咆哮着,说出了令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事实——
“雷诺?莫格莱尼,灰烬使者的长子,当年就是他……亲手杀死了他的父亲!”
:不知道是不是从诞生以来就存在着的魔咒,圣骑士这个职业好像一直存在着父子相杀的隐藏设定……比如被儿子干掉然后又害自己另一个儿子删号重练冰dk的灰烬使者,比如隐居多年一出场就让自己儿子被干爹干掉的老佛爷,再比如先跟干爹翻脸再回城亲手干死亲爹的阿尔萨斯……
不过,这么一来,伯瓦尔大公爵是怎么回事?
唔,等等,想到了那个牛头人好感度天生的小国王,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暴雪你该不会这么天然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