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蒋方震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他的计划，但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还是严肃地说：“秀帅，放心吧，一切掌握中。我给你看好家，就不会丢了一草一木一砖一土！”

王茂如哈哈大笑，一甩斗篷，回身而去。

火车笛声响起，一万多年轻的士兵，背着步枪轻机枪，头戴新铸的黑色钢盔，每人腰间挂着十颗手榴弹，带着一百二十子弹，身背雨衣，行军被，工兵铲，踏上欧战的征途。

图经沈阳城的时候，张作霖亲自前来送别，握着王茂如的手说：“没想到，秀盛老弟你真去欧洲啊，一群白鬼，你可要小心一些啊。”

王茂如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他肯定开心死了，自己一走，东北的局势就开始对他有利了。王茂如笑道：“出兵欧洲，是我从小的梦想，小时候欧洲流浪，誓要带兵马踏欧罗巴，也算是衣锦还乡了吧？你说是不是，雨亭大哥？”

“那是，那是。”张作霖哈哈大笑，道：“有钱有势有权，不显摆显摆，那是王八蛋，哈哈哈，我老张也这么得瑟过。”忽然见杨宇霆匆匆忙忙地跑来，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张作霖道：“说，秀盛老弟不是外人。”

杨宇霆道：“汤旅长……汤旅长杀了两个警察。”

“什么？汤二虎杀了两个警察？”张作霖勃然大怒。

“是。”杨宇霆道，“汤旅长的司务长去街上买菜和警察生矛盾，被警察抓了起来，汤旅长的双枪将刘景双去警察局大闹一场，毙了两个警察，咋了警察所。”

张作霖一拍脑门子，苦道：“这个汤二虎啊，太过分了，他妈了个巴子的，还有刘双枪，这小王八蛋手黑着呢，能乱开枪吗？”

“他不是乱开枪，他是杀鸡儆猴，给警察长王永江看呢。”杨宇霆分析道。

张作霖很是无奈，这汤玉麟和王永江的矛盾不单是奉军上下皆知，就连东四省也是众人皆知，汤玉麟的个性向来是风里来雨里去，大大咧咧，不喜欢谁，那绝对是要说出来。他有些类似于商元青，这种人是猛将，忠心不二，但是性格却执着爱惹事，而且惹事惹得还不是小事儿。张作霖想王茂如告辞道：“老弟，我得走了，二虎他……唉。”

“阁臣兄只是脾气嚣张，但是他始终是终于大哥你的，宽心一些，多劝劝，老兄弟了嘛。”王茂如劝道。

张作霖苦笑道：“秀盛老弟，老哥哥倒是佩服你啊，年纪轻轻治军却极有方法，老哥哥这点要向你学习了。”

王茂如能说什么，张作霖的这些兄弟都是跟他一起当胡子当土匪起家的，与自己的手下都是军官不一样，张作霖的手下更多的是土匪脾气，猛则猛矣，有时候过了头，连老张的面子也不给。

北有王茂如带兵南下支持段祺瑞，南友倪嗣冲起兵北上，黎元洪绰绰不安，他手下都是警察部队，那有什么战斗力，而且武器奇缺，各省一**，连关税都没有了。黎元洪害怕王茂如和倪嗣冲直接给他来个逼宫之举，连忙找手下幕僚商议如何解决。这倪嗣冲倒还好打，只需要请段祺瑞出山就可以，但是这王茂如可一头吃不饱的狼崽子。当初他手下兵出湖南，打得黔军丢盔弃甲，跟俄国护路队打了一仗，干掉护路队几千人，次代表中**人战胜白人，更被说外蒙如今对他特服服帖帖的了。他来干什么？真的是要赴欧作战？怎么打他呢？

黎元洪幕僚们正在想着，便听到了个坏消息，王茂如的参战军第一师刚刚抵达直隶，遭遇江朝宗的部队，打了一仗，江朝宗组建的临时戍卫队丢盔弃甲跑回北京城，两千人打仗只是死了三四十人，其余的全被生擒了。

学生组成的部队就是这样，斗志昂扬，而江朝宗的人马原来可是警察，手持警棍盾牌执勤查案的警察，遇到一群不要命的学生组成的军队，哪能地当得知这一群下山猛虎。

当初与俄国人冲突，王茂如派遣了所有军队，唯独没有派遣学生兵，一来是害怕他们经验不足，二来是蓄力。这不，江朝宗的部队刚刚在火车站拦阻一下，准备仗着自己北洋老人训斥一番，哪成想王茂如直接挥手对手下说：“去，生擒之！”

学生兵们嗷嗷叫喊着，端着带刺刀的枪冲了上去，见人多便是手榴弹扔过去，那轻机枪是一边跑一边扫射，中了子弹蹲下来包扎一下立即冲上来，浑不怕死。

警察部队那经历过这个，一个个都吓傻了，带学生兵冲近身之后，更是完了，那学生兵或三人一组或两人一组，上来就是一个透心凉，前面一排六十多个警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扎死了。江朝宗不好，立即骑马就跑，其余警察们就像是被追赶的鸭子一般，让学生兵追赶得四处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