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人心惶惶仿佛世界末日的时候,范弘道迅速镇静下来,对身边人朗声道:“诸位放心,一切有我!既然诸位是为了我范弘道而来,我范弘道又岂能辜负这份恩义?”
见范弘道如此笃定,众人便又产生了希望,这种信心并不是平白无故得来的,当初面对豪贵强夺店产时,范弘道也是这样把握十足,最后范弘道说到做到了。
樊御史隐隐约约听到了范弘道的话,不禁连连冷笑。这小秀才擅自胡来,险些搞出了连累自己的大乱子,还想轻飘飘的揭过去?不让这小秀才吃点官府手段,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范弘道分开了人群,重新回到了樊御史身边。樊御史冷冷的盯着刚才不按理出牌的范弘道,嘴中讽刺道:“很好,很好,范贤生你刚才说得很好,真是深入人心啊”
范弘道装作没听明白,行礼道:“晚生思虑不周,所幸未酿成大祸,让察院见笑了!”
然后他又替百姓求情道:“这些人其实并未有恶意,只是人多杂乱,导致产生了一些骚动。还望察院大人大量,饶过他们吧!”
樊御史刚才被吓得不轻,心里怒气不平,岂会轻易饶过范弘道?如果就这样随便放过,那范弘道把他当成什么了?
樊御史指着人群道:“明人不说暗话,本官怀疑,这些人都是你召集来的吧?简直胆大妄为,竟敢在京师煽动骚乱!”
范弘道揣摩樊御史的口气,能听得出来,樊御史绝对不会给自己好脸色了。这不奇怪,换成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只会比樊御史更震怒。
对此范弘道当然不能承认,很坚决的否认道:“察院错怪晚生了!”
“错怪?”樊若愚不屑道:“无论你承不承认,都改变不了本官的看法,而本官也只会会根据自己的看法来处置此事!”
范弘道立刻辩解说:“在下离京数月,先前也不过在京师寄居月余而已。樊御史觉得,在下这样的小小生员有多大威望?
登高一呼,便能让街坊们聚众闹衙,最后还险些失控,这岂是一介寒士所具有的能力和声望?
再说晚生刚回到京师便被捉进兵马司,能有多大的本事,可以在被软禁时还能指挥外面百姓聚集?”
樊御史闻言皱眉,他也不得不承认,范弘道这话并不是没道理。如果随便一个小秀才就能有如此大号召力,那京师就永无宁日了。
当然樊御史并不知道范弘道使用张大小姐为代理人,暗地里用盐利诱(收)惑(买)别人的事迹,所以樊御史只能朝着别的地方去想。
“反正串联百姓的人不是晚生,而是另有其人。”范弘道又说,他在另有其人四个字上面加重了口气。其实这很诚实,具体负责串联的人确实不是他。
但听在樊御史耳朵里,仿佛就意有所指了。范弘道这会儿应该不会没事干胡说八道,肯定是暗示什么。
聚集大量百姓请愿这种事,范弘道做不到,一般官员也没这么大能量,也没这个必要和胆量。
但总有人能做到,而且对有些人而言,更是轻易地就能做到,比如传闻中范弘道背后的那位撑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