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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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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令。程方愈一边答应着,一边却心里骂道,明明是他提的,却为什么要我做这事——到时候有谁没遵从得好,岂不是又是我的失职。抬眼偷看卓燕,果然见他正以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自己,不觉狠狠甩了他一个极不好看的脸色,将目光移开了。

说到教中规矩——我倒有个问题。卓燕道。打个比方,程左使手下有十个人,我是否可以不通过程左使,直接去与他那十个人说话?

这要看你想做什么。霍新道。适才教主已说了,若要做任何与青龙教有关又非仅在自己所辖范围内之事,就须得知会程左使,得他同意——但若你们只是私下聊天,自然就不必拘泥于此。

如此……我便明白了。卓燕道。多谢指教。

霍新亦不知他为何单独有此一问,道,你若想看教中规章,我自有文书予你可阅。

那最好不过。卓燕笑笑。回头叨扰霍右使。

按规矩,霍新又将近日要事一一念了,见有未竟的,亦由拓跋孤一一分与众人。不觉时已近午,拓跋孤指尖在桌上轻敲了敲。余下的我们一个时辰之后再议。他说着,站起身来。

呀,原来不管吃饭呀。卓燕颇有点失望地道。我不比你们呀,家里可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

邱广寒在一边笑道,喏,表现的机会到了,你们三个,谁请新老大吃个饭?他却是对卓燕身边的三名组长说话。

那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未敢吱声,就连喜欢拍马的,也似没下定决心。

笨死了。邱广寒摇着头,见众人已纷纷离席,也便准备不再理会这干进退不得的小组长们。那一边观察已久的程方愈属下已特意大喊道。走了兄弟们,程左使今天请客,程夫人亲自下厨哟!一行人呼啸而去。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说,二教主。卓燕叫住了邱广寒。要不你帮忙跟教主说一声。让他预支点薪水给我,让我也能请个客?你看——不然,跟着我的人也很没面子嘛。

那个……单先锋。只见还当真有一名十分实诚的小组长上前,恳切地道,我们不要紧的——若单先锋当真急用钱,我们有点……

卓燕几乎失笑。旁边许山已道,你还真以为他们去程左使家吃好的了?他家可不近,总共就一个时辰。我看只够他自己奔回去,狼吞虎咽了就回来。

卓燕看了他一眼。说起来,他已不是第一次见许山了——在洛阳城中,他与当时同去明月山庄的凌厉和许山,都动过手,不过许山对他的印象就淡得多——虽然明知是他,但因他当时易了容,此刻总是觉得陌生。

也只是看一眼,他目光又转回,却见邱广寒竟真的拿出些银两递了过来。那一边拓跋孤还在。倒也吃了一惊道,广寒,你这算是发饷还是资助?

发饷呀。邱广寒笑道。不过我发的是朱雀山庄的饷——朱雀轸使是管钱的。星使大人还有两个月的钱没来得及领,我补给他而已——与青龙教的账目不相干。

连苏折羽都抿嘴笑了笑道,好了广寒,我们带上他们几个一起吧。

那最好啦。卓燕早已恬不知耻地接过话来。借花献佛啦——今日虽不能像程左使那么风光请大家到我家吃饭,但是呢——却有幸让教主和教主夫人请客,不比他们快活?

除了那一个特别实诚的小组长老老实实地说要回家吃饭以外,其他的倒是都没有异议。

拓跋孤无奈,只道了声,走吧。便拉过苏折羽。先回转了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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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燕并不知道,这一次苏折羽会同来议事会场。除了因为拓跋孤说到十天之后要离开一个月是与她同去之外,也因为苏折羽特特提出了——想见卓燕。

这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因为很长一段时间,拓跋孤都避免在任何情况下向她提到单疾风的名字,以及与单家有关的一切事情。这一次他起意将卓燕召回青龙教,委实心里也有过些考虑——因此人一至青龙谷,话题决计无可回避。但在冰川之侧与卓燕将一切往事前嫌尽释之后,他心知不可能因苏折羽一人之故,将关于单家的一切人与事统统没于历史,更不愿由此而致多了卓燕这么厉害一个对手,因此心意算是坚决下来。

卓燕的身份,他回来后起初并未向苏折羽提及,但苏折羽与他朝夕相处,偶尔也会觉出他略怀心事。她并未开口就问,只因她从来都相信——拓跋孤比她更了解何时应该把一件他想说的事情说出来。直到某一天,拓跋孤向她提到——他去了单家旧宅。

苏折羽闻言只是点点头。那边怎么样了?她平静地问。

那里……回去了一个人。

苏折羽没有吭声,因为拓跋孤说这句话得时候,已经握住了她手。往日那撕心裂肺的耻辱之伤,似乎在渐渐痊愈,而今偶尔间碰到,竟都不似她自己以为的那么疼痛。

她知道,只有一个理由——只是因为身边这个男人始终把她放在心上——甚至简直是捧在手心。无论什么样的事情,他都从未曾向她的伤口撒过任何一粒盐。她渐渐地从最早的惶惑,转向了依赖;从不敢相信,到终于安心。

拓跋孤继续道,他二十四年前离开单家的时候,只有十一岁。如今他回来——很可能会一直留下,并且——接下青龙左先锋之职。

但青龙教与单家之间……苏折羽似乎是在担心些其他问题。

那个你不用挂心。拓跋孤道。我会解决。

那就好了。苏折羽低声道。其实你若有任何决定,不须因为我的缘故……

不因为你那为谁?拓跋孤反问。

苏折羽脸上一红。

这一次之后,苏折羽便即知道了关于卓燕以及单家与拓跋家恩怨的一切来龙去脉,其后卓燕被刺失踪、林芷避来,她也便依卓燕信上之言而行,直至这次卓燕回来。她听闻拓跋孤次日要召集众人,便小心翼翼提出要同去。

我想——既然拓跋家与单家的恩怨能了结,我亦不能将这结始终留在心里。她说。去见单家的人。也算是种态度。

而且——她停顿了一下又道——我也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已真的能直面此事。反正。见的又不是单疾风本人。

“单疾风”,这三个字,这么久以来初次从苏折羽口中吐出。她很清楚,若非有拓跋孤,她此际的勇气,决计无法产生。曾经给过她无限痛苦的拓跋孤,她都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忽然换了一种样子。

她没有仔细去想——就连拓跋孤也不曾仔细想过,只以为一切自然而然。但他也许心里很明白——便是那一次,苏折羽撞上他的刃尖自尽,那瞬间涌上他心头难以名状的痛苦,让他忽然间再也无法在她面前保持无动于衷的模样。

原来他比她更无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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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席而食,苏折羽与卓燕的脸上,都没有半点异样。

其实卓燕甚至没有想那么多。因为他早已逼自己学会了逃避。否则,在座的诸人,也许每人都曾在自己弟弟身上捅过不止一个血洞——又该怎么算?

一切过往,已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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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说,你们几个啊。邱广寒在一边已经开始向仅剩的两名组长训话。若是以后敢不听单先锋的,敢自作主张。我定要你们好看,知道么?——尤其是你啊,许山,你可算是惯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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