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河底镇他们一般不来,因为小镇平日里驻扎了一支军队,为的,也是防备他们大股人马的上岸。不过,最近张杨与张燕摩擦不断,也就顾不上这一支盗匪了,将军队开走,如此一来,这种水陆界线便渐渐被打破了,今天正逢小集,来自四里地的乡民汇集而来,结果一支百余人的盗匪趁机赶来劫掠。
由于这带人口稀少,盗匪多是本地人,所以般不杀人,只是抢劫钱粮,若遇到年轻美貌女人,也会抢劫走。
韩非冲上坡顶,只见集市内片狼藉,赶集的人纷纷趴在地上,惊魂未定,今天正好有个来卖绸缎的商人,所以盗匪将他的摊子洗劫空,便扬长而去,连商人也被抓去当了人质,向其家人索要钱物。
韩非急得四处找寻,喊:“蝶儿!”
这时,韩非忽然感觉有人抱住他的腿,忙是一低头,竟然是船婆,只见她放声哭起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将……将军,小娘子被他们抓走了!”
韩非头脑‘嗡’地一声,一股热血直冲上脑,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这帮王八蛋,竟敢抓自己的丫鬟!
虽然是丫鬟,韩非又何尝不是当作自己的妹妹一般看待!
就在这时,前面不远处发生阵混乱,有哭喊声传来,只见数十乡民正在痛打名少年,少年在地上打滚,哭喊连天,头上还裹着黄巾,分明就是个黄巾小贼。
韩非大怒,冲上去把推开众人,上前揪起少年,恶狠狠地劈头喝道:“你也是黄巾贼!”
旁边有人骂道:“这个小贼偷鸡未走,打死他!”
这是一个抓鸡而没有及时撤走的小贼,被众人抓住,一般都是被乡民活活地打死,这个小山贼看年纪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瘦小,像只猴子般,但眼神非常狡黠机灵,此时他被打得口流血,哭得眼泪鼻涕流了脸。
韩非一把从地上揪起他,将刀压在他脖子上,“你们的人把我侍女抓走,抓到哪里去了?”
锋利的宝刀压在脖子上,小贼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道:“在……在前面不远的一临时渡口!”
“走!”韩非让甘宁集结过来百十人,自己仗着一口宝刀,一搡那小贼。“头前带路!”
……
在路上,韩非从小贼的口中了解到了一点情况,这次来袭击集市的山贼并不是“天王老子”本人,而是他的一名左膀右臂,姓裴,叫裴庆先,黄巾时。其原就是“天王老子”麾下的一心腹小校,这次率领百余名手下袭击集市,收获了几十匹绸缎和些粮食肉禽,当然,还有韩非那个水灵可人的丫鬟欧蝶儿。
路上,韩非对这个小贼的怒气消了几分。见他颇为机灵,便问他道:“你叫什么名字,才十几岁的年纪,为何委身为贼?”
小贼若无其事地道:“我叫五猴,原本有四个瘦子都叫猴,我是第五个,以前是在闻喜县要饭的。听说当贼能吃饱饭,所以我就跟来了。”
“哦!你作贼几年了?”
“大概有一年半了吧……记不得了,反正我还是其中的元老。”小贼笑嘻嘻道:“另外,我也不小了,看你的年纪,我应该比你大才对,再有一年我就极冠了。”
所谓及冠,也就是二十。真看不出来,他竟然有十九岁,韩非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很难得,这光景,这小贼竟还笑得出来,一点怕的意思都没。
韩非眉头轻轻一皱,居然还是元老级别的。他见这少年双手绑缚,被一名士卒用绳子牵着走,心下一软,便道:“替他松绑吧!”
还是那句话。能吃饱饭,哪个愿意为贼?
这名士卒乃是随娄超归顺过来的,这一刻,称呼还显得有些生疏,“主……主公,使不得,这小贼狡猾得跟猴子样,放了他就跑掉了……”
“呸!”
那小贼回头重重呸了声,“老子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既然答应了要带路,自然会把你们带去那处渡口所在。”
那士卒虽然在韩非面前熊,但对别人却不这般了,狠狠踢了这小贼一脚,骂道:“你这个油滑的小鬼,你几时答应带路了?至于那渡口,无非就是顺着水走,显得着你带路了?还能了你了!”
小贼又不甘地骂道:“这位公子是仁义之人,从不欺凌弱小,就被你们这帮蠢人把名声搞坏了。”
韩非很惊讶地瞥了他眼,他发现这小子果然狡猾,听说自己有替他松绑的意思,立刻用话来挤兑自己,若自己真是个书生,说不定就真替他松绑了。
韩非用手在他头上敲了下,笑骂道:“你这个臭小子,若你不说这些废话,我说不定真替你松绑了,可惜啊,本公子不是什么仁义之人,所以你就别做梦了。”
他又吩咐手下,“将他捆紧点,若敢逃跑,乱棍打死!”
小贼被捆得像猴子样乱叫,眼睛凶狠地盯着韩非,滴溜溜地直转,不知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众人又走了五六里路,远远已经看见了一处渡口,渡口水面上,停靠了几艘船只,隐约的看见有人在走动着。
“主公,要不末将带人去,主公在这里观敌,如何?”甘宁上前,犹豫着道。
韩非没有回答,他远远注视着前方,发现了敌情,,似乎是发现了他们这里,有人向这边走来。不多时,只见一群黑衣人,足有数十人之多,头裹黄巾,身穿短衣,下面穿着犊鼻裤,脚穿草鞋,手执各种兵器,个个凶神恶煞,正快步向这边走来。
那小贼眼前一亮,死命的一挣,向前跑去,“裴二爷,我是五猴子!”
一旁的沮鹄有些惊讶,低声对韩非说道:“主公,可发现异常了吗?”
韩非点了点头,他目力要强过在场的所有人,早发现了对面的异常之处,在群黄巾贼间有头小毛驴,骑着小毛驴的人,正是欧蝶儿,满脸笑容,啃着一个不知名的果子,哪有半点被掳走的悲戚。
欧蝶儿忽然抬头看见了韩非,高兴得挥手喊:“公子,蝶儿在这里!”
韩非心中满是惊疑不已,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欧蝶儿是山贼首领失散多年的亲人吗?想想也荒唐,那首领名名姓裴,可欧蝶儿的亲人中,连一个姓裴的都不存在,又何来的亲戚?
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韩非脑筋有点转不过来了。
这时,几十名黄巾贼起跪下,为首的那贼人响声道:“我们不知是韩将军在此,惊扰了韩将军,愿受韩将军重罚!”
韩非心中一动,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时,欧蝶儿跑了过来,拉着韩非的手,高兴得像小山雀似的直蹦,韩非摸摸她的脑袋,笑道:“没有受委屈吧?”
“没有呢!”欧蝶儿声音中满是雀跃,“他们听说我是大汉龙骧将军的侍女,吓得面如土色,拼命打自己耳光,然后急忙将我送了回来。”
“看你以后还顽皮不。”韩非宠腻的呵斥了一声,随即,又将目光落在了这群贼人的身上,知道这些贼人没有了恶意,欧蝶儿也安然无恙,语气缓和了下来,指着那为首的贼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见了本将军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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