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能量族的涌入,让人类一族联军变的形势艰难了。
源于自身的特殊性,能量族的每一个族人都是战士,他们是能量体,能够肆意改变形态的能量生命,子弹,火炮,砍杀,这样的物理攻击无法摧毁能量族,子弹会从他们的身体中穿过,就像是穿过了一层云雾。
人类最有效的攻击,在能量族面前失去了作用,而能量族的身体由于可以肆意变化,他们会变化成各种形态,或是一只矫健的凶兽,或是手臂凝固成刀,穿透人类战士的胸膛。
人类和星兽一族对付能量族的方法十分简单,冥星战士释放出暗力,让暗力在星空中凝聚成兽型,或者化作黑色天刀,劈向敌人。
这样的方法或许有效,只是冥星一族的战士们,在释放了暗力之后,身体会失去能量保护,哪怕再坚固的战甲也无法抵挡能量族的攻击,因为能量族攻击时候具备穿透的特性,他们可以把手臂透过战甲,插进人类战士的胸膛,掏出他们的心脏,当心脏被从躯体内掏出来的时候,血淋淋,还在跳动。
星兽一族用的是兽晶攻击,兽晶的力量在他们体内聚集,而后张开大嘴,喷射出晶体光波,光波击中能量族敌人的时候,可以撕裂他们的身体。
体型越大的星兽,杀伤力越强,但同样,弱点也十分明显。
毕竟体型巨大,受攻击面积就大,几个能量族的家伙钻进巨兽的身体,巨兽出惨烈的哀嚎,从口中大口吐出鲜血,只需要几秒钟,那些钻进巨兽身体的能量族,就可以彻底毁掉巨兽体内的器官,把他们的兽晶活活挖出来。
而且星兽一族的攻击属于远程攻击,战场在进入焦灼期,人类和能量族厮杀在一起的时候,远攻就失去了作用,总不能把能量族和人类一起攻击吧?善良的星兽一族绝不会攻击自己的盟友,他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断死去,不断的哀嚎。
“不要!”
一名冥星的中年战士出痛苦的惨叫,在距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他的儿子被一群能量族围住,能量族将他年轻的儿子从飞盘上拖下来,噗呲,噗呲,一刀刀捅进儿子的身躯中,临死前,儿子嘴角吐出鲜血,伸手去找自己的父亲,可惜这么近的距离,却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父亲的双手,因为在这同一时间,父亲也正在被几个能量族战士围攻。
“我和你们拼了!”
悲痛欲绝的父亲出惨烈的怒吼,双目充血,愤怒撕毁了他的理智,让他变的疯狂,变的不顾一切。
轰隆隆~
这个父亲选择了爆体而亡!
黑色暗力在他身边像原子聚变一样爆炸开来,撕毁了那个父亲的同时,也把周围三名能量族卷进去,摧毁掉。
战场是最能够毁灭一个人理智的地方,鲜血令战士们疯狂。
原来自我毁灭造成的暗力漩涡能够杀死能量族,目睹这一幕的冥星战士们纷纷学着那个死去父亲的样子,如果现自己被敌人包围了,再无退路的时候,他们也会选择自我毁灭,用这种最最残酷的方式,和敌人同归于尽!
战场上,撒加放眼望去,无尽的星空早已尸横遍野,那些粉红色,飘在太空中的迷雾,是同胞的鲜血,此刻,血雾已经弥漫这片星空,一眼望不到边,纷纷钟都有数以亿计的同胞战死沙场。
此情此景,即便是人类一族中最硬的冥星一族,也感到无法形容的悲凉,星兽一族因为作战距离过于接近,无法挥自己的远攻,而陷入焦灼肉搏战的冥星战士,在敌人一波又一波潮水般的攻击中,不断倒下。
冥星只是一个国家,虽然他们是神国,是人类一族中四个最强的神国,但他们面对的敌人,却是能量族全族的战斗力!
无论数量上,等级上,作战方式上,冥星人都不占任何优势,显得独木难支。
啪~
撒加双手攥紧铁一般的拳头,喉头不断耸动,他知道,是时候了,是祭出云阳给他们准备的终极大杀器的时候。
可撒加万万没有想到,身为最铁血的战士,下达这个命令,竟会是如此艰难。
毕竟这个命令一旦下达,自己的同胞们就会灰飞烟灭,就会和敌人同归于尽!
撒加仰头看星空,宇宙浩瀚,星河光芒万丈,在这庞大而神奇的宇宙中,人类的力量如此渺小,再没有别的选择,身负千万斤重担的撒加知道,此刻,他必须这样做,只有冥星人付出死亡的代价,才能够给人类一族,挽回一点点生的希望。
撒加恨,他恨为什么要付出如此代价的是冥星帝国,而不是大月,不是号称万载最强的奥萨!
可是,他也想起了云阳的话,我们没有资格要求别人去死,路是我们自己挑的,除了死撑到底,我们没有任何选择。
想到这,撒加留着眼泪举起了右手,用带着悲愤的沙哑嗓音,奋力喊道:“星系战神以下的兄弟们!用湮灭!”
噗通~
下一秒钟,撒加跪了下来,无助的跪在黑暗星河之中,脸色苍白,泪如泉涌,整个人几乎完全崩溃了,他用双手抓住自己心脏,却无法阻止心脏的血液逆流。
“兄弟们!”
“我撒加,对不住你们啊!!!”
撒加嚎啕大哭,一边喊,一边撕扯自己的胸膛,手指甲撕裂了皮肤,流出鲜血,鲜血伴着从他眼睛里流下的热泪,化作星空中粉红的颜色。
用湮灭,就是让自己的兄弟去死!
云阳说过,湮灭唯一的用途,是毁灭。
这种基因药物会改变战士的体质,人类拥有身体,是为了生存,是为了活着。
而服用湮灭之后,细胞将会加速,原能将会竭尽全力释放,直到把生命抽空为止。
只需要几分钟,服用了湮灭的战士们,就会因为生命衰竭而亡。
战士们听到了撒加的声音,他们回过头,看到跪在他们身后,痛苦不堪,被悲伤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撒加。
做出这个选择的撒加,他的痛苦没有人能懂,死亡不是最痛的,最痛的是目睹兄弟们死去,你却依然活着,而让兄弟们死去的命令,是你亲口下达的。
出乎意料,冥星一族的战士们笑了,他们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小药瓶子。
瓶子里的鲜红色的基因药剂,像血,喝起来的味道,像酒。
“撒加!瞧你那怂样!”
“好好活着吧,兄弟们先走了!”
“家里的老婆孩子就拜托你了!要是遇到个好人,就让我老婆嫁了吧!”
“走!”
“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