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一名装扮成渔夫地细作风尘仆仆地进入九江城内,直奔陆府。
陆俊得知来意后,惊出一身冷汗。陆俊当面满口答应,在三日内全力收集船只,协助贾诩大军渡河。
送走细作后,陆俊不敢大意,慌忙召集家中长者子嗣商议对策。
一风流偏偏地男子长身而起,神色严肃:“若与长安苟合,陆家将也灭门之祸也!”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连先前赞同全力配合长安大军渡江地陆俊也一脸惨白,没有什么比得上家族地长盛繁荣。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陆俊外甥顾邵,此人博览群书,学识渊博与陆绩齐名,风声流闻,远近知名,在陆逊之上。顾邵见众人目光被吸引过来,沉声说道:
“贾诩屯兵在北岸,而舅父就在此时收集船只,再加上我陆家与大将军有联姻之故,很容易让人将此时联系起来。一个不好,消息被江东群杰推敲出一二,对我陆家将是灭顶之灾。”
“对对对,贤侄言之有理,但吾已答应于人,若是失信于人,大将军怪罪下来,如之奈何?”陆俊忙不失措地点头。
“陆家世居江东,关长安何干休。若是舅父一力铸就我江东定国南方,我陆家将立下不世之功,出相为将,长久昌盛也。”顾邵说道。
家族地前景诱惑得陆俊分不清南北,急不可奈地问道:“如何铸就?”
“答应协助贾诩渡江,暗中将消息泄露给江东。来个里应外合,全歼贾诩部队,先胜一阵,振奋我江东士气,从而立足于不败之地。”
顾邵还没说完就被陆俊挥手打断:“有失道义,吾不为也。”
“痴儿。”一名老者拐杖一杵石板地面,怒骂道:“在家族利益面前,谈和道义?我陆家历经数代苦心经营方有今日,难道你想全族性命葬送你手吗?江东所有眼睛都盯着我陆家,一个不慎将会粉身碎骨啊!”
“侄儿知错。但是小弟陆绩,侄儿陆逊尚在吕布手中,若是设计坑害贾诩,我担心他二人会丧命。此事侄儿一定三思而后行。”陆俊依旧无法决策。
“为了家族利益,牺牲几个性命又有何惜。”
陆俊抗不住全族施压,连夜派人到柴桑口高密,同时将消息送到建邺孙权王宫。
孙权闻之大喜,命张昭持王命公文前往九江全力配合陆家收集船只,为了能将贾诩部队全部骗到江上,并且下令调遣柴桑战船。
九江城中,依旧如同往日,过往商旅不断,只是大小渔船被陆家以税收未缴纳为借口限制出江扑渔。
贾诩布置在九江城内地细作将消息传回贾诩屯军处,贾诩眉头紧锁,寻找合适人选欲将陆家动作泄露给江东。原来贾诩地计谋本就是想以陆家为诱饵,将江面水军全部骗到九江一段,然后从这原地渡江攻取湖口,只是陆家如此配合,若是出卖陆家怕不好给陆逊交代。
“传令下去,旌旗展开,鼓声起响。”
两万骑兵在原野上列好阵势,齐声呐喊,铺天盖地气势冲天,呼呼的河风让招展的旌旗呼啦啦作响,仿佛像是平地惊雷,仅仅是这种气势,就让对岸湖口守军心旌摇动,这种大规模的誓师,这确实很能提振士气并且打击敌人士气。
广袤的江岸上,早已堆土而成的一座高台,上面已经摆上了一个大大的祭台,高台上插着一面巨大的牙旗在风中缓缓的舒展卷动,岸边浅水处停靠着一艘艘渔船渡船一字排开,声势浩大。一派强攻对岸水军地决心。
战船两厢对比,引得对岸满江战舰地江东水军狂笑不已,主将骆统心中大定,算定贾诩这是在虚张声势。
“马上沿江扎满草人,留下千夹在中间擂鼓壮声势,其余兵马四散开去裹挟村落百姓,往九江方向悄悄前进,两日后迅速返回此地。”
贾诩决定继续虚张声势,偷渡过江。江面上脱离长安大军地武力控制,贾诩不愿将身家性命全系在别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