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伯伯，鲁东、东海考察情况怎么样？”

颜晨辉还是第一次来蔡宗尧在省政府的办公室，在他看来省长办公室似乎也不比开发区管委会敖娴雅的办公室好，除了多了几分书卷气息之外，似乎更显沉闷一些。

“鲁东龙城那边似乎刚刚开始动作，对于我们的造访也感到十分惊讶，甚至有些害怕，不过我们也表明了态度，只是借鉴了解，都还在探索阶段，还算好。总算了解到一些真实情况。”蔡宗尧对这一次出考察显然感触很深。“对了，晨晨，你是怎么知道鲁东龙城的动作的？好像就是鲁东那边对于龙城的动作都持观望态度，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他们在让龙城方面趟地雷阵似的，看看上边有没有什么反应。”

“嘿嘿，改革么，不就是摸着石头过河么？这可是邓老人家的。都是新鲜事物，谁也不知道能有什么样地结果，就得有人尝试。先行者固然可能会被地雷炸死，但是一旦趟过关，也许就能抢占先机，有些时候往往就这一步就是十年二十年也未必能撵上呢。”

颜晨辉没有正面回答蔡宗尧的问话，而是将话题岔到一边。

“嗯，听你的意思，鲁东龙城的动作你觉得值得一试？”蔡宗尧目光闪动。

“各地实际情况不同，不能强求一致，但是我觉得选择一些条件成熟或者影响不大的企业来试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这符合邓公的摸着石头过河的理论。错了，改过来就是，对了也可以进一步加快步伐放开。”

颜晨辉若有所思的一笑，鲁东龙城经验一直要到几年以后才会真正被推广开来，但是也不是包治百病的良药。任何经验都有他的普遍性和特殊性，但是要承认，鲁东龙城经验对于缺乏活力的国有中小企业来，的确具有普遍性。

“晨晨，你的观点和徐书记的看法一致啊，我向他汇报了鲁东龙城国有中小企业改制的做法，他也主张选择一些规模较小、效益不好或者一般的比较典型的企业来做试点，看看是否有利于激发企业活力，让实践来检验这种做法的正确性。”

蔡宗尧心情也很好，至少他这一次提出的考察鲁东龙城经验得到了徐庆秋的认同，而且回来之后徐庆秋还专门单独听取了自己的详细汇报，这意味着徐庆秋对于鲁东龙城经验颇感兴趣，而这对于自己来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遇。

“蔡伯伯，英雄所见略同这句话用在我和徐大书记身上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或者用在你和徐大书记身上差不多？”颜晨辉笑了起来，“东海那边的情况呢？”

蔡宗尧就有些感慨的道：“我算是开了眼界了，东海的开发步伐超出我们的想象，尤其是你提及的那几个地区，蓬勃发展的私营企业给我们这些中西部地区的官员们带来的观念冲击简直难以想象，但是有些步伐是不是迈偏了现在还很难，我们这一次出的几个市委书记市长在路上就发生了激烈的争执，谁也无法服谁，但是都不得不承认，东海的宽松环境是当地私营经济快速发展的决定性因素，而私营经济现在恰恰成了当地整个经济的增长点。”

“噢？激烈的争执？关于什么？”颜晨辉很好奇的问道。

“那就是私营经济作为社会主义经济体系中的补充部分，能否毫无限制的放开让他们发展。”蔡宗尧若有所指的沉吟道，“这可是关键，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引发轩然大波，没有谁敢轻易在这一点上表态。”

“徐大书记怎么看？”颜晨辉知道一个地区的主要领导的观点往往会影响到一个地区一段时间的发展速度。而这种作用在一个一把相当强势的地方往往更显突出。

“徐书记没有明确表态，我们楚南不比东海，内陆地区无论在接受程度和发展起点上都无法和沿海相比。”蔡宗尧也很难猜出徐庆秋的想法，在鲁东龙城经验上，徐庆秋态度很明确可以尝试，但是在私营经济发展问题上却吝于表态，这让他很是纳闷。

“没有明确表态？嗯，这是不是一种表态呢？”颜晨辉狡猾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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