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的好像个矮冬瓜一般的钱屠子脸上挂着腻腻的谀笑,起身就迎林三洪:“贤侄……贤婿进宫的事情我刚刚听说,为朝廷做事肯定辛苦,特意从铺子里选了最肥的刀口肉,专门带过来给闲婿补补身子,还有最好的糕点,哈哈……”
瘦如竹竿的钱夫人脸上的笑容都要溢出来了:“什么最好不最好,咱家三洪是进过宫的人,什么市面没有见过?三洪是我看着长起来的,我整天念叨这孩子一定是有出息的,果然就成了官老爷了,再过几天还要高升呢……”
看着钱家两口子滑稽的表演,林三洪感觉十分可笑,再想想钱家人的刻薄,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我家贫寒,当不起二位的贵足,免得沾染上我家的穷气。婚事已经解了,什么贤婿之类的话语再也休提……”
钱夫人不仅为人刻薄寡恩,脸皮也厚到了一定程度。被林三洪这么一抢白,也仅仅是脸色稍微一红,立刻就热情的说道:“三洪这孩子,说话还是这么直。婚约是你我两家早就定下来的,解婚的事情只不过是你世伯为了激励你做的样子,怎么好当真呢?”
矮冬瓜钱屠子点头如同鸡啄碎米,嘿嘿笑着说道:“是啊,是啊,我早就看贤婿是有大出息的,为了激励你,故意这么做的,嘿嘿,果然有用,我这么一激三洪就有出息了,哈哈……”
林三洪愈感觉钱家两口子不要脸了,哼了一声也懒得和这种人磨牙。
两家毕竟是世交,钱屠子夫妇晓得母亲心慈面软比较好说话,看林三洪面色不善,就把方向转移到了母亲那里:“林弟妹,我林家兄弟在的时候,咱们两家可是托妻献子的过命交情……”
两家确实交情非浅,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指腹为婚,母亲也承认这一点:“那是,那是,钱林两家的交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钱夫人听到母亲这么说,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赶紧趁热打铁:“这些年我们过来的少了,确实是少了很多礼数。可实在是因为我们家里太忙,弟妹你也知道,我们家有两个肉铺,还有个新开张的油盐店,三个店铺十来个伙计都需要照看呢,这才过来的少了。这些日子专门挤出了点时间,带了点小小的礼物来看望弟妹和三洪……”
桌子上放着俩硕大的猪头,还有一挂下水一大块肥肉,一个不小的食盒子,想来装的是糕点等物。尤其是放在桌子上的那两贯铜钱,看起来十分显眼。这么丰厚的礼物,对于钱家这样的吝啬鬼来说,真的是大出血了。
母亲笑道:“难得还惦记着我们母子,其实你们只要过来,我心里就是欢喜的,带不带礼物反而显得生分了。当初咱们两家还在一个锅里吃饭呢,交情的深浅不在这点礼物上。”
一看母亲的话语松动,钱屠子夫妇脸色俱喜,抓住机会说道:“那是,那是,咱们两家的交情是没的说。我们这回过来主要是探望一下弟妹你,再就是想把春桃和三洪的婚事给办了,丫头大了,老是在家也不好,会让人说闲话的。今天我们就把春桃带过来了,弟妹你是看着春桃长大的,不是亲娘也胜似亲娘,把丫头放在你这里我们都很放心。什么时候三洪贤婿有不忙了,弟妹你就看着把他们俩的婚事给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