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晓笙说:“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就这么难吗?”
游清微叹了口气,说:“我这么给你说吧,小闷呆是被引产下来的,月份不足导致她的魂魄不全,所以呢,脑子就不太好,很容易被一些……被一些东西影响,明白了吗?要是还不明白,那我就换个科学说法,大脑育受损,残了!明白了?”
庄晓笙说:“明白了。”
游清微说:“明白就好,明天打一万到我账上。”
庄晓笙惊愕地问:“为什么?”
游清微说:“咨询费!半夜三更打电话找我这专业人士咨询不出咨询费啊!”
庄晓笙一听,麻利地挂了电话。
三十秒后,一条短信到她的手机里,是游清微来的:“扣你工资还是扣小闷呆的工资?”
庄晓笙就知道不能惹游清微!
她了条短信过去:“游总,我穷,二丫更是一分钱都没有。”
“行吧,那就给你打个折,九千八!”
庄晓笙拿钥匙打开门回了屋,又了条短信给游清微:“不能九百八?”
游清微的短信过来:“你白天找我都不可能是这个价!”
庄晓笙终于明白游清微的风水事务所是怎么盈利的了!当神棍简直就是暴利!她拿着手机犹豫了好一会儿,了条短信:“扣我工资吧,我分期付款,每个月扣我一千。”
游清微:“那得算分期利息。”
庄晓笙欲哭无泪,心都在滴血。她把电话扔在床头,躺回床上睡觉。等躺下后才想起之前游清微给二丫做法事在她家守了二丫两天两夜都没收一毛钱。她一通电话竟要了她一万!
不过,好在知道二丫没事,总算能安心了。
庄晓笙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她躺在床上扭头看着睡得正香的二丫,忍不住又一次想:如果那时候家里交起得超生罚款,二丫是否就不会如此艰难。
八百五十块!
八百五十块钱在现在不够她买一件衣服,可在那时候却改写了二丫一生的命运。
第二天庄晓笙特意早起了四十分钟把路无归收拾得利利落落地送去游清微的风水事务所上班。
她昨晚脑袋昏手贱打了通电话没了一万,让二丫去游清微那把这钱挣回来。
庄晓笙把路无归送到游清微的事务所,才下楼回公司上班。
路无归到游清微的事务所的时候只有接应的前台和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在,她为了不被罚那一百块钱,跑去给三清祖师爷上了三柱清香就照庄晓笙说的坐在大厅的沙上看报纸等游清微。
她一直坐到十点多,才有一个穿着白色很宽松的很像是电视里打太极拳的那些人的衣服的老头子端着个保温杯慢慢悠悠地进来。那老头儿进门后慢腾腾地到饮水机那灌了水泡了茶,这才看向路无归,问了句:“这位小友是有什么事吗?”
路无归说:“我等游清微。”
老头子“哦”了声,走到路无归的身边,问:“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他说完,抬眼看向路无归,那眼神一下子就定住了。他仔细打量路无归两眼,又说:“小友可否让我看一下手相?”
路无归立即把手藏在了身后。
老头子又说:“我看小友的面相像是有大灾啊。”
路无归看了回老头的面相,心说:“我看你的面相倒是还算可以,但是财帛宫不太好,看你的鼻子就知道你这人贪财,好在印堂方正,面容宽厚,一脸福相补了你财帛宫的不足。”她又在心里补了句:“这老头应该是个长寿且活到寿终正寝的。”
老头子见到路无归不说话,拿起暖水杯准备起身,就看到游清微悠悠哉哉地晃了进来,说:“微丫头,这有个小朋友找你。我看她这面相似乎有些欠妥啊。”
游清微捏着折扇笑意盈盈地走过来,坐下后,才说:“周老,介绍一下,这是路无归,我爷爷还俗以前和她爷爷是同门师兄弟,前两天刚进事务所,跑外务。”
周老长长地“哦”了声,说:“我还以为是生意上门了。”拿起他的保暖杯就走人了,他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那叫路无归的小丫头说:“游清微,你拿了我的镇魂本命玉佩,害我每天晚上都离魂到你那去……”又听到游清微“咳”地一声咳嗽打断路无归的话,说:“去我办公室里说”,他的脚下一顿,又坐了回去,说:“这里又没外人,在这里说也一样嘛。”
游清微哭笑不得地说:“周老,咱能不这么八卦么?”
周老笑而不语。
游清微缓缓地吐出三个字:“黄泉井。”
周老立即收了笑容,起身走人,头也不回地回了办公室,关门落锁。
游清微微微挑眉。
路无归竟然觉得自己读懂了游清微那表情:小样儿,叫你乱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