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陆澄源朝许梁拱拱手,转身便去找衣物。
许梁喝道:“陆澄源,你站住!”
陆澄源站住了,转过身,冷冷地问道:“许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许梁慢悠悠地站到陆澄源五六步远,打量着陆澄源的簌簌抖的模样,嘴角轻扬,道:“咱俩好久没单独面对面交谈了,有些事情,该说一说,有些帐目,也该算一算了。”
陆澄源眼见梁军士兵把守了院门,几名青衣青帽的侍卫冷笑着围过来,将陆澄源围在中间,陆澄源脸色便变得很难看,沉声问道:“你待怎样?”
许梁将身上的貂皮披风紧了紧,朝手心里呵了口热气,笑呵呵地道:“陆大人乃是朝庭命官,你我同殿称臣,我可不想把你怎么样。只是陆大人以往与我积怨太深,而我又十分不喜欢陆大人你在暗地里时刻挖坑陷害我。怎么办呢?我想来想去,杀了你嘛,又怕麻烦,放了你嘛,又怕你再来陷害我,这样吧,陆大人便给我个承诺好了。”
陆澄源瞪了许梁一会,趁着许梁说话的空档,陆澄源已经现,整个院子里都是梁军士兵,没有其他人,也就是说,陆澄源此刻算是落入到许梁手中了。
“好,”陆澄源低下头,叹息着说道:“我陆澄源今日落到你许梁手中,生死全在于你!那我便想个誓言:从今往后,我陆澄源绝不再针对许梁你,若违誓言,天打雷轰,不得好死。”
许梁听了,啧啧有声地看着他,嘲弄地道:“陆大人这誓言也太没诚意了。似这样的起誓言,我六岁的时候便一天好几个。”
陆澄源涨红了脸色,怒声道:“许梁,我陆澄源向来说话算话,既然立誓不再与你做对,便绝对说到做到!”
许梁摇头说道:“非是我多心,实在是陆大人你的人品太不可靠。为保险起见,陆大人还得再起写封字据下来。”
说罢,许梁朝身边的青衣卫示意,很快便有青衣侍卫找来白纸和笔,放在陆澄源面前。
许梁沉声道:“我说,你写!”
陆澄源冷冷地瞪着许梁,道:“你知道我现在全身都快冻僵了,哪还能写字?”
许梁道:“那是你的事情。”
陆澄源怒视着许梁,终于受不了身上越来越重的冷意,使劲搓了搓手,蹲下去拿起了笔。
许梁一把将笔夺过来,扔到一边,冷哼一声:“用墨写的字据想来不够庄重,你用自己的血写!”
陆澄源登时起身,暴怒道:“士可杀不可辱!”
许梁轻叹口气,看着陆澄源道:“看不出来陆大人还挺有骨气!”他指着那口井,悠悠然说道:“陆大人可以不写。你看到那口井了没有?我会把你再次丢进井里去,再往井里填些土石,陆大人便要祈祷,这回会不会又有这么好的命,能够留得性命?”
陆澄源转头看着那口曾经救过自己性命的井,光溜溜的井口上还留有青苔的痕迹。他身子再次剧烈颤抖起来,脸色铁青,怨毒地盯着许梁。
许梁仿佛没有看到那道目光,眼睛盯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头,自顾自地说道:“陆大人该知道,我许梁也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嗯,你考虑的时间并不多,我数到三,你不答应,那我只好当作从未救过你。”
“一。”
陆澄源死死地盯着许梁,未说话。
“二,三!”许梁忽然快速地数道,随即喝道:“把他丢下去!”
陆澄源愕然地睁大眼睛,心里狂呼:耍赖啊这是,哪有这般数数的?
当两名青衣卫狞笑着欺身上前,对死的恐惧很快便战胜了那点可笑的自尊。陆澄源恨声道:“我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