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健冷哼一声,不屑地道:“虎头关一座孤城,即便送给明军,他们都守不长久。”又将目光落到被重重包围的许梁身上,赞叹地道:“只要此次生摛了许梁,便算不虚此行了。”
叶延庆听了,看着人群中依旧静坐马上的许梁,不由越看越不顺眼,腹诽道:装,你丫接着装!
此时许梁身边仅余四十多名梁军士兵,两名哨官早已战死,两名护在许梁身边。包围圈中,从始至终都没有动兵器的只有许梁和戴莺莺两人。
许梁再回头眺望眼远处的虎头关城门,与旁边的戴莺莺对视眼,双腿一夹马腹,拔刀在手,大喝一声:“走!”
戴莺莺和两名哨官立即拍马跟上,护在许梁身边。仅余四十人的梁军忽的齐齐一声大喊,往前冲去,生生撞开一个缺口。
四骑跃出,刀光起,兵戈声疾。
挡在许梁身前的起义军士兵,无论长枪大刀,均挡不住许梁身前的那片刀光,起义军人仰马翻,不断从许梁身侧跌落在地。从马车上朱子健的位置看去,许梁身边明明只有四骑,此时却如同有千百骑一般,犹如一道洪流,从重重围困的起义军中冲出一条黄线,挡在洪流前面的起义军不断惨嚎着向两侧倒下,断手断脚随处洒落。
眼见重重的起义军都挡不住许梁带起的那道洪流,许梁转眼间就要冲出包围圈,朱子健不由气急败坏,一只手重重拍打着马车护栏,嘶声叫道:“放箭!给本王放箭!射死他!射死他!”
叶延庆听了,不由撇嘴,暗道这时就不怕伤着许梁了?
旁边的将领惊疑地看着朱子健,迟疑着说道:“王爷,那里面有都是我们的人……”
朱子健瞪眼骂道:“那也给我射!射死他!”
一轮箭雨冲天而起,落在许梁身边的起义军身上,顿时将许梁周边的起义军射倒了一大片,惨叫声连连响起,许梁肩上中了一箭,一名梁军哨官被射杀。
只是如此一来,许梁身边的起义军骤减,身旁出现短暂的空档,许梁立马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一举冲出了包围圈,朝城门口奔去。
身后,又是一片箭雨落下,大部分落到了许梁三人身后,偶有几支够得着,却被许梁和戴莺莺长刀拍落。
朱子健鼓起了眼珠子,疯狂地叫道:“追上去!”又骂道:“一群废物!”
黄子仁紧跟在起义军中,朝虎头关城门处冲去。骑在马上,黄子仁的两手都禁不住地颤抖,心里头翻起了惊天骇浪。
太可怕了!许梁什么时候练成了这么吓人的刀法?黄子仁看得分明,许梁在冲出包围圈的时候,出刀极快,极准,几乎每一刀劈出,都能准确命中身边的敌人要害,每一抹刀光,便要带走一条人命,或者斩下一个肢体。
戴氏的入门刀法,黄子仁也见过,平淡无奇,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利害!那许梁的刀法是从哪学来的?若是这等刀光落到自己身上,自己能不能接得住?黄子仁一路想着,很快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他能看出许梁的刀法又快又准,却也知道自己在这种刀法面前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城门口尚有五百余伤兵正等待进城。许梁等三骑带起一阵尘土,朝城门口冲来,三骑之后,无数起义军喊叫着紧追上来。
城楼上的邢中山紧紧地盯着飞奔而来的许梁,手心里全是汗水。
城外边闹了这么大动静,贺虎臣早已得报,率军返回,自邢中山手中接管了防务。
贺虎臣见城下尚有四五百伤兵要进城,而城门大开,那两扇城门早在前两天便被明军的大将军炮轰成了木渣子,想要关城门,只有用东西堵。远处,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起义军正气势汹汹的追上来。
“快将城门堵死!”贺虎臣朝城下的士兵叫道。
邢中山一听,急忙拉住他叫道:“不成,城外还有这么多伤兵未进城,况且,许大人还在外面!”
贺虎臣一把将邢中山拉着的手甩开,大声喝斥道:“妇人之仁!敌军攻进城里来,我们都得死!”
邢中山见状,拔刀在手,指着贺虎臣叫道:“许大人尚在城外,谁敢关城门!”
贺虎臣喝道:“愚蠢!”夷然不惧,又朝城下喝道:“堵死城门!”
邢中山啊的一声大叫,举刀朝贺虎臣砍去,尚未砍出,便被贺虎臣的亲兵抓住,夺了兵器。
邢中山愤怒地叫道:“贺老贼,我要杀了你!”
贺虎臣冷哼一声,不以理会。忽听得宁夏总兵王恩惊叫道:“你们快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