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要率梁军随洪承畴进京勤王的消息传到戴风,罗汝才,万文山等人的耳中,几员虎将纷纷跑到许府里,向许梁拍胸请愿,要跟着许梁一道进京。
许梁洪承畴口中所说的需要各地驻军震慑新归降的民军的那一套说辞搬出来,将戴风等人给挡了回去。
此次进京勤王,许梁也有自己的打算。朝庭虽然承认梁军的番号,但梁军实际上是属于许梁的私军。这一点兵部和祟祯皇帝心知肚明。虽然梁军在西北地区声名赫赫,但在朝庭眼里,知名度并不高。
许梁之所以会答应洪承畴率军进京,主要就是想在朝中大臣和崇祯皇帝眼中刷刷存在感,向崇祯皇帝表明,梁军还是忠心于大明朝庭的,一旦朝庭有难,梁军便会挺身而出。
至于与后金兵交战?许梁心中冷笑。从陕西到北京城,即便是急行军也要半个多月的时间,那时候梁军赶到京师,只怕后金兵早就退没影了。
洪承畴是个急性子的人,得了许梁的承诺,便急吼吼地安排进京事宜。此次进京勤王的兵力,有梁军的一万五千人马,贺虎臣的三千人,再加上洪承畴临时拼凑的□,两千多人,合计约两万人。
三天后,两万勤王军集结完毕。许梁将自己的离开陕西之后的事情也安排妥当,便随着勤王军向北京城进。铁头率一百名青衣卫随行保护。
大军出了平凉城,许梁忽见平凉同知黄道周带着几辆马车候在官道边上,汇合进了大军队伍,便大吃一惊,问道:“道周,你怎么也要进京?”
黄道周意气风地道:“天子有难。为人臣者当救天子于危难之中。”
许梁撇嘴道:“别扯这些大话,这一路到京城,路途可不算远,你一个文弱书生,长途跋涉,如何能吃得消?”
黄道周顿时感觉自己为天子尽忠的心受到了伤害。扯起嗓子叫道:“大人太小瞧下官了!说起文弱书生,大人也好不到哪去!”
说着,黄道周便示威性地拍了拍胸膛,眼神瞄着许梁的身板。
许梁脸色一红,虽然修练大般若功和戴氏刀法之后,许梁的身体素质与常人强了数十倍,但奈何从外表上看,许梁这个年仅二十三四的陕西参政,确实是个文弱书生。一身儒衫穿在身上显得更加单簿。
黄道周嘿嘿一笑,又道:“况且,下官随同进京,也是带了任务的。洪中丞已安排下官负责勤王军一路的粮草供给。”
许梁听了,便气恼地道:“随你了,若是你病倒在半路上,那休怪本官没提醒你。”
“嘿嘿。”黄道周听了,不以为意。自得地轻笑。
正说着,洪承畴和贺虎臣两人走了过来。几人相互打了招呼,洪承畴便招手把许梁叫到一边,轻声说道:“国忠,我听说你与贺虎臣曾经闹得很不愉快?”
许梁听了,沉吟会,摆手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况且那件事情。也说不上谁对谁错。贺总兵也是职责所在。大人不提起这件事,我都快忘记了。”
许梁说的事情,便是在汉中府西乡山上兵围民军领高子林之时,贺虎臣不听许梁斩尽杀绝的命令,而妄想生擒了高子林。高迎祥等人献给朝庭领功的事情。这件事情,也最终导致了贺虎臣落了个解职听堪的处罚。
洪承畴听了,欣慰地点点头,道:“贺虎臣是难得的将才,就此闲置是朝庭的损失。此次进京,本官把他带上,替他挣些军功,也好让他官复原职。”
许梁自看见贺虎臣跟在洪承畴身边的第一眼起,便猜到洪承畴的打算,闻言倒也没感到意外。
两人再见到贺虎臣时,许梁善意地朝贺虎臣点了点头。贺虎臣便明显大松了口气,朝许梁感激地一笑。
两万大军一路行军,走了约十多天,才进入河北境内,却因为粮草供应问题,不得不停歇一日,由黄道周带人出去采买粮草。
大军在一座山脚下安营,许梁左右无事,便下了马车,与司马求道,铁头两人到梁军各营中巡查慰问将士。
路过贺虎臣军营的时候,远远地瞧见营地里面两名士兵被吊起来,施以鞭刑。旁边几位行刑的士兵每听到一鞭响,便喊一下鞭数。贺虎臣脸色阴沉地看在一旁看着行刑。
许梁等人正想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不想贺虎臣听得脚步声,看见了许梁三人,便走上前来拱手见礼。
许梁无奈,停步问道:“贺将军营内这是什么情况?”
贺虎臣脸色尴尬地道:“这两个小兵居然夜里偷跑出营地,去偷附近百姓的东西!末将正依军规处罚他们。”
许梁点点头,赞道:“纪律严明乃立军之根本,贺将军带兵有方哪。”
贺虎臣道:“许大人过奖了。”
许梁与贺虎臣寒暄两句,便告辞出来,继续往梁军营地走。路上,许梁沉声对司马求道说道:“司马将军,纪律严明,赏罚分明乃梁军立军的根本所在。方才的事情给我提了个醒,咱们这一路上走来,你要特别注意梁军的纪律问题,没有军令,胆敢袭扰沿途百姓者,严惩不殆!”
司马求道知道许梁说这句话的严重性,便沉声应道:“是!末将明白。”
铁头插嘴道:“少爷……”
许梁瞪了他一眼。
铁头忙改口道:“大将军,咱们这都走了十多天了,才到河北。等咱们大军赶到京城的时候,还能看到敌兵的影子吗?”
许梁沉默一会,说道:“咱们一路走来,并没有接到京师已经转危为安的消息。想来京师的形式还是不容乐观吧。”
入夜,黄道周带兵筹集粮草回营之后,中军大帐突然击鼓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