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手在各自士官的指挥之下完成一系列动作,士官命令道“预备!放!”嗖!嗖!嗖!几十架弩炮射出弹丸,即使这个时候,炮弹也是擦着战士们的头皮呼啸而过,然后飞速射入土谢图人阵中。
一枚炮弹正中弓箭手的肩部,瞬间整个人仿佛西瓜一般,半个身子都爆裂开来,被抛入天空的残臂,挥洒着骨髓和血肉。而炮弹的动能并没有因此而消磨多少,它又穿透数人后才在最后一个受害者肚子里停下来。沿途汪汪的鲜血和残肢断臂混合着血肉沫子,开辟出一条炼狱之途。虽然杀伤力有限,可是它给敌人造成的心里阴影要远远强过带来的伤害。
弩炮的怒吼压过层层箭雨,也破开了土谢图人的防御。弱小的圆盾怎能抵挡炮弹袭来?瞅准机会的郭威是不会放过的,他命令道“后排弩准备!...放!”
前排的圆盾仍然在抵挡来自对岸的利箭,可是这并不代表汉军营只能忍受,他们也会反击,他们手中的弩箭就是反击的利器。
每一个箭头都是从四十五度角射出去的,不出两息,几千支弩箭重重的向土谢图人袭来,噗噗噗!已经被弩炮打乱阵脚的土谢图人突然遭受弩箭的打击,后果可想而知,浅滩附近瞬间压力就减少很多。这还不算完,郭威继续下来道“后排上弦。”哗啦啦,刚才射出弩箭的人马上手握弩臂,而后排之人则交叉给前一个人上弦,同样的整齐划一,同样的训练有素,同样的令行统一,也只有在合赤惕部,在狼骑军汉军营中能够见到。汉军营装备的弩与神臂弩不同,它的威力更大,射程更远,同时上弦也就更为吃力,好在几经改良之后,每支弩的弩弓处都装有凸轮,使得这**背上弦的方式得以实现。
上好弦的汉军营再次扫荡了土谢图人的箭阵,这次之后,还能组织起反击的土谢图人几乎没有了,而他们也得到喘息之机,终于淌过了人生中最可怕的三十米。回头看一看,有多少曾经朝夕相伴的袍泽不见了,再看一看下游漂浮着多少昔日的伙伴?层层叠叠堆砌成山,这就是代价,而胜利似乎还遥遥无期。
上岸的郭威主动放弃了战马,让士兵紧紧团成一个扇形的半圆阵,为后续大军守好这片来之不易的滩头阵地。
“大汗!攻上去了,真的攻上去了。”巴图拔根兴奋的抱着布尔罕,他再次流出眼泪,刚才那是伤心,而这次则是感动。
布尔罕也是被他感染,欢乐得像个孩子,和巴图拔根拥抱之后,又和刘鼎臣紧紧抱在一起。
然而,这仅仅是这次战役中的开始。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汉军营,马上就将面临桑格的反扑。在桑格眼中郭威一定不懂打仗,主动放弃战马意味着没有了机动力,没有了冲击力。仅凭人肉就能抵挡战马的冲击?简直就是太儿戏了。实际上,郭威考虑更多的是,缺少战马队形可以更严密,防御也更彻底,最重要的是没有来得及生火,刚刚浸过水的战士们冷得就像一个冰棍儿,瑟瑟抖,渐渐失去知觉的手,连兵器也只是勉强抓握。人多,即使最前面的人死了,后面的兄弟也可以活着。
轰隆隆的马蹄声响彻大地,骑兵的集体冲锋的威力大家自然熟知,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害怕。近了,越来越近了。郭威下令“树盾!”“喝!”几排圆盾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巨大屏障,之后又命令道“出枪”“嚓!”从圆盾彼此间的缝隙中,突然多出无数如针芒一般的长枪,每一支都有三米多长。
近了,又近了。砰!终于,战马带来的巨大冲击力撞上由长枪组成的密林里,虽然最前排的长枪兵和刀盾兵已经惨死在马蹄之下,化为尘泥。可是他们却让越来越多的战马失去了本该拥有的冲击力,他们就像被陷入泥潭一般,无法自拔。而此时,圆盾一转,通过缝隙正好可以让一个人通过,这些刀盾兵开始收割陷入其中的人头,这一刻就是屠杀,是用汉军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换来的。
等到土谢图人再一次冲击汉军营圆阵的时候,已经缓过劲的弓弩手开始回击。合赤惕部的弩机本来就要比牛角弓射程远威力大,一时之间完全压制土谢图人。此刻,桑格一面从其它地方抽调兵力,一面开始固守大营,他不能再退了,再退合赤惕人滩头扩大,等到骑兵到来,也就是他灭亡的时候。
而此时,人们在想扎都罗在干什么呢?
pc:过年这些天实在不好意思,刚刚开始一段感情,过年这些天当然要稳固一下了。今天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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