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前世的一切，四处林立的高楼、川流不息的道路、五彩斑斓的霓虹、还有热气弥漫香味诱人的小吃街。

他像是又闻到了羊肉串和肉夹馍的味道，那满溢的肉香让已经如同陷入了昏迷之中的他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然后，一切景象都随着香味清晰起来——拥挤的小巷、拥挤的小摊、拥挤的行人、还有路边满地被人随手丢弃的垃圾。看起来要比如今这他所在的瓦罗兰大陆脏一些、乱一些、差一些，但就是这样的场景，才给了他倍加亲切的感觉。如此的热闹，如此的充满人气，如此的让人口舌生津。

寸头的小伙系着沾满油渍的白色围裙往模具烤箱里放着刚做好的红豆饼，穿着**装束的中年大叔往一边翻转刚刚从炭火烤架上拿下的各种肉串一边往上洒着孜然，还有这边相对比较精致的新奥尔良烤翅摊位上堆满了油光诱人的烤鸡翅烤鸡腿，那边麻辣烫凉皮凉粉的摊位上坐满了黑砂锅。

林昭在一个个摊位前徘徊而过，只是这注定是一场幻境，他能看得到、能闻得到，却摸不着、吃不着。他也就只能过过眼瘾。

前世里，令人怀念的还有什么？

电视、电影、球场、网吧、ktv、学校……他想到什么，就看到什么，想到哪里，就去了哪里。他看到前世的亲人、同学、朋友、师长，却不能接近不能说话。

但总算回忆到了、看到了，感觉也是不错。

“好了，完成了。”

洛克老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所有的幻境在一瞬间破碎消失。

林昭睁开眼睛，觉得自己眼角有些发涩。他抹了抹眼角，甩了甩头，把从幻境中带来的情绪甩掉，从躺椅上跳下来。

这一跳下来站好，他立马感觉到了不同。洛克老头对他做出的改造，好像不止是相貌上的。他这一站起来，和身旁的洛克老头一对比，很明显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高体型，也变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相比之前，他要高了一些。

“你的改变……好神奇。”洛克老头盯着林昭看了半晌，突然啧啧称奇。

林昭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往后退了两步，疑道：“什么神奇？”

“你的改变太完全了。”洛克老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林昭的反应，继续饶有兴致地盯着林昭，边回答说：“本来一个人的相貌，就多多少少会受灵魂的影响，我用魔法来改变，也不会脱离出这个范围。但你的改变，却这么彻底，实在让人惊讶！”

“彻底么？”林昭倒是不意外。他明白症结在哪里，“有镜子吗？我想看一下。”

“你等等。”洛克老头说了一句，去找了镜子来递给林昭。

借着昏暗的灯光，林昭从那镜子之中，看到一张典型的东方人面孔，黑发黑眸，亲切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