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越来越混乱,樊稠虽然勇猛异常,奈何百官却是人多势众。再加上樊稠不敢真的伤了百官性命,一时间,樊稠居然被揍得鼻青脸肿。
韩融方才被樊稠痛殴一顿,弄得灰头土脸,现在他瞅准时机,对着樊稠的裆部就来了一个撩阴腿。
樊稠感觉下身一阵痛疼,眼泪居然都在眼眶中打转。有些官吏更是趁着这个时候,前去抠樊稠的鼻孔。
刘协看着乱糟糟的众人,顿时变得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一直虚怀若谷,讲究礼仪的百官,居然会爆出如此丑态。
“有话好好商量,诸位爱卿莫再动手!”
樊稠下体被袭击,顿时狂性大,接连打晕了好几个官吏。刘协生怕百官有失,急忙出声阻拦。
奈何众人都打出了火气,又怎会听从刘协的言语?
冷眼旁观,陈旭见百官越演越烈,有的直接拿起案几上的碗碟,甚至抡起案几,要去砸樊稠。
陈旭自然不愿看着樊稠吃亏,他霍然起身,气沉丹田,大喝一声:“左右何在?”
“踏踏踏!”
陈旭声音刚落,在外面警戒的并州士卒,都全副武装的冲了进来。
百官见状,顿时心中大惊,也不敢再次放肆。
陈旭阴沉着一张脸,喝到:“陛下在此,岂容能尔等放肆?若是哪个还敢妄动,直接抓进大牢!
”
韩融虽然灰头土脸,却是梗着脖子说道:“樊稠这厮公然殴打公卿,目无天子,按律当斩!”
“就是,樊稠此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此人先为董贼爪牙,助纣为虐;而后又公然带兵攻打长安,劫持天子、公卿,罪大恶极,当诛九族!”
满朝公卿个个义愤填膺,历数樊稠罪行。
不得不说,樊稠以前的确做下很多恶事。百官又都是伶牙俐齿之人,他们一件件揭露樊稠的恶行,有时候甚至夸大其词,使得樊稠感觉心惊肉跳。
太尉杨彪见众人不停的指责樊稠,忽然大声说道:“诸位先静一静!”
杨彪在朝中的威望毋庸置疑,百官听见他的话,顿时不再吭声,只把目光放在了杨彪身上。
“咳咳!”
清了一下嗓子,杨彪酝酿了一下,这才来到献帝身旁,说道:“樊稠之罪,馨竹难书,还请陛下下诏治罪此人!”
百官亦是齐声高呼:“还请陛下治罪此人!”
刘协闻言,有些意动。
樊稠虽然比不上李傕、郭汜那般凶残,但是以往亦是目无天子,欺压百官。若是能够趁此良机,将其除去,倒也是件大快人心之事。
然而,手中没有兵权,刘协自然知道自己如今尴尬的地位。他将目光投在了陈旭身上,露出了询问的神色。
陈旭微微低着头,假装没有看见天子的目光,只是站在原地,不一语。
虽然此时,朝中百官看似想要治罪樊稠,其实他们未尝不是在试探陈旭的态度。
历经董卓、李傕、郭汜之乱,百官对于诸侯已经非常忌惮。更何况,陈旭还是出身黄巾反贼。
若是今日陈旭退缩,治罪樊稠,他们就会得寸进尺,慢慢夺取陈旭手中的权力。若是陈旭包庇樊稠,恐怕这些人心中,就会认为陈旭乃是董卓之流。
毕竟,朝中百官一直希望曹操能够入关护驾,而不是陈旭。
纵观曹操的所作所为,现在的他当得起‘大汉忠臣’的称呼。
然而,曹操现在位居大汉最东边,与关中相隔甚远,有些鞭长莫及。
陈旭的低头不语,却让刘协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是否应该治罪樊稠。毕竟,他并不希望因为樊稠一人,而与陈旭闹翻。
“呵呵!”
忽然之间,一阵轻笑之声传来。众人抬眼望去,才现出声之人,乃是一直待在角落里的李儒。
李儒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走到了天子面前。
行礼毕,李儒阴测测的说道:“陛下,此次冠军侯得以入关诛杀李傕、郭汜,樊稠、张济两位将军功不可没。”
“若非两位将军护着陛下,一直逃到风陵渡,恐怕陛下如今还在李傕、郭汜手中。”
“自古以来,功高莫过于救驾。虽然樊稠将军以往做过错事,但是这救驾之功,完全可以洗脱往日罪行。”
樊稠见李儒挺身而出,为自己说话,心中顿时感动不已。说实话,他一开始也害怕,陈旭为了平息百官愤怒给他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