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赶在腊月二十三前下了聘礼,整整八千两银子的聘礼,礼数也很周到,林姨娘和瑛姐可是着实风光了一阵。眼看已经快过年了,所以嫁妆只能来年再准备。不过安乐侯府却是还有一件婚事在悄无声息的准备着。那就是大房庶出二小姐清环的婚事。婚期就定在来年的二月,许的也是一家官宦人家的庶子。
这日闲来无事,清琅便来拜访二小姐清环。刚进门,清环便笑着迎了上来。“四妹妹来了,赶快坐下说话。”又打丫头春杏去泡茶拿点心来。
清琅微笑的坐了下来,眼尖的看到床铺上放着的都是绣活,不禁笑道:“二姐姐,出嫁的绣活还没做好呢?”
这清环是大房的庶出,母亲陶姨娘也早已经失宠,大太太又精明厉害,所以清环平时是不敢多说一句不敢走错一步的,不过相处下来倒是一个难得的宽厚人,所以清琅很喜欢和她来往,再说这侯府里也很憋闷,和她年纪相仿的就只有她和清瑛,清瑛不必说了她们的母亲势不两立她们之间也是泾渭分明的。当然,和清环亲近也有清琅的一分私心。因为清环定亲的夫君和她前世的夫君是本家,她来清环这里也是为了打探一下她前世夫君的消息。
“是啊!”听到这话,清环羞赧的一笑。
这时候,清环的贴身丫头春杏一边给清琅上茶一边道:“这么多绣活只有小姐和我们几个奴婢在做,我们小姐每天晚上都熬到三更天呢!”
闻言,清琅看了一眼清环的眼睛,果然是有些红,她不禁问:“大伯母没有给二姐姐找绣娘代劳吗?”侯府原来也有几个绣娘,不过大太太说家道艰难便都辞退了,各房的绣活都是各房的奴婢们在做。
“母亲说现在家道艰难,让我和几个奴婢辛苦些做了就是了,要是实在做不过来就让她身边的丫头过来跟我一起做!”清环微笑着说。
听到这话,清琅也是很无奈。这大太太是出了名的算盘打得精,对于庶女只是面子上的事而已,再加上她现在刚刚经历过丧女之痛,据说性情变得更加的刻薄了,更是无心来替一个庶女来置办嫁妆了吧!
“二姐姐,我房里的霜叶和扶柳针线都可以,不如我回去的时候拿一些让她们去做?不,不,还是等晚上你让春杏悄悄的给我送过去比较好,对外也别声张。”清琅提议道。
“恩。”大概也是实在做不过来吧,清琅又是真心帮忙,所以清环便答应了。
随后,清琅便笑着道:“二姐姐,听说二姐夫早早的就和他的母亲被分出来过了是不是?”
“是啊!你知道他是庶出,他爹一死,他的嫡母就把他和姨娘分出来了,听说只分到了一处两进的宅子和两个小庄子。”清环回答。
看到清环也有些忧心,清琅便宽慰道:“虽说产业不多,可是人口少啊,总还是能过日子的,以后你嫁过去人口简单关系也好处!对了,听说未来的姐夫已经中了举,等过几年说不定就能中个进士,到时候朝廷上肯定得授予官职,二姐姐你以后也就是诰命了呢!”
“就你会劝人!”被清琅一说,清环也豁然开朗了。本来对方只给了三千两银子下聘,侯府公中会给两千两置办嫁妆,老太太再给两千两,大太太是嫡母又是侯爷夫人按理说应该表示一下,可是没想到大太太却说对方给三千两银子的聘礼,一般也就回三千两银子的嫁妆就好了,现在已经有四千两了就不用再加了,否则会让亲家难看说瞧不起他们。按照大周的惯例女方的嫁妆包括聘礼和娘家给的嫁妆,出了娘家的门如果丈夫不好那以后能够指望的就只有嫁妆和儿子了,所以说这七千两银子的钱物以后就是清环的指望了。
见清环又高兴了,清琅趁势打探道:“听说未来姐夫的本家兄弟有一位当年娶了齐王府的*郡主,结果这位*郡主不幸失足去世了,这大半年过去了,未来姐夫的本家兄弟有没有再娶啊?”
“你整日在深闺里没想到还知道这档子事?”清环诧异的道。
“哦,是前几日在老太太那里听大伯母她们说闲话说起来的。”清琅赶紧找了个理由道。
林太君时常会跟儿媳们说说李家长赵家短的倒是不足为奇,所以清环想了想说:“他这位本家兄弟是鲁国公的嫡子叫霍振廷,年轻潇洒,当年被齐王看中把掌上明珠*郡主嫁给了他,谁知道刚刚成亲两年多*郡主就失足坠亡了。听说齐王和齐王妃是痛不欲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