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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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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褒奖我能够一心为朝廷做事,没有帮亲,也没有参与到争储的斗争中去。所以安抚我让我好好在闽浙当差,说是只要我好好做事,做个朝廷中的栋梁之才!”韦伦回答。

闻言,清琅欣喜的道:“这么说咱们是没有被牵连进去了?”

“嗯。只是大哥二哥这次可是凶少吉多。他们从小养尊处优,从来没有受过苦,这流放三千里一般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他们?其实我也写了信给长平郡王,想让他想想办法能不能再从轻发落,但是长平郡王回信说这次皇上处置大哥二哥不仅仅是因为争储的事情,朝廷里的言官弹劾了一大批平时嚣张跋扈,欺男霸女的勋贵子弟,尤其是在朝廷中还有官职的,皇上都处置了,要是不处置大哥二哥是说不过去的!”韦伦蹙着眉头道。

虽然韦伦平时和韦仪韦仁关系很冷淡,但是到底是亲兄弟,看到他们受苦也是于心不忍。清琅不过心中也在暗自庆幸:幸亏这次魏王登基了,她和韦伦不但没事,就是兄长和齐王府也可以屹立不倒,再就是清环也安全了!清琅又问:“老夫人怎么样?她最疼爱大哥二哥,这次这样的打击她老人家恐怕受不住吧?”

“我已经收到好几封家书了,都是老夫人央求我向皇上求情的。我已经回了两封,估计老夫人肯定也是生我的气了!没有皇上的旨意我也不能回京,只能是今日派了韦青回去帮忙安排安排国公府的事。顺便让韦青去打点一下衙门里的官差,只能是让大哥和二哥在路上少受些苦罢了!”韦伦回答。

听到这话,清琅点了点头。又过了十来日,清琅的肚子便有了动静。这次生产比上次轻松多了,毕竟是第二胎了,清琅这次生了一个女儿,韦伦自然是十分高兴,一扫连日来的阴霾,给这个女儿起名韦瑜。这个年是清琅和韦伦一家四口在福州过的,韦伦自然又派人给国公府送了银子和年货回去。

二月里,韦伦收到国公府的来信,说是韦璋已经二十岁了,家里给他定了一门亲事,三月里就要完婚,话里话外自然还是要银子的,韦伦和清琅一商量便又派人送了五千两银子的银票回去。不过韦伦也是为国公府忧心,自从家里出事后,韦仪和韦仁都被流放,国公府放印子钱的事情也被挖出来,国公府的好多财物也都被罚没了,魏氏如此要强的人既没了男人又没了银子,自然是一病不起,再加上这次魏氏的娘家也在这次政变中失了势,更是让她抬不起头来,所以连日来都是缠绵病榻。所以国公府中都没有人管事了,韦仪的几个姨娘通房还有韦仁的几个姨娘通房也都是走的走,散的散,整个国公府都败落了下来。要不是有韦伦的威势在和银子扶持,大概国公府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而且这次韦璋的婚事也受到了影响,本来魏氏已经为韦璋物色了一门很不错的婚事,对方是高门大户,姑娘也品貌双全,可是宫里突然就皇位易主,魏氏的娘家和国公府都受了牵连,人家姑娘家自然就不愿意了,更何况只是两家口头上的约定,并没有定亲,所以这亲事就黄了!这事把魏氏气了个半死,病更严重了。郑国公夫人一看这样,知道是大势所趋,所以就替魏氏做主给韦璋定了一门亲事,对方只是个举人的女儿,只是姑娘还不错。想着现在家里连个管家的人都没有,只能是等着韦璋娶了媳妇能够照顾一下魏氏并且掌管家事!

到了三月里,韦伦便派韦青回去帮忙操办韦璋的婚事。到了四月以后韦青才回来,说是这位新娶的少奶奶孙氏很不错,知书达理,伺候魏氏和老夫人,照顾弟弟妹妹,还管着国公府的家事。听到这些,韦伦也就放了心!

时光荏苒,转眼韦伦就在闽浙总督任上三年了。这年三月春暖花开的时候,韦伦便带着家小从福州回京述职。去的时候十几辆马车的人和物,等到回来的时候竟然就有二十几辆马车之多了。就是韦玻也已经十二岁了,已经有些翩翩少年的模样,这三年他不但长高了,而且书也读得不错,韦伦还亲自教授他武艺,人品也正直憨厚,韦伦和清琅很是喜欢!韦璟也四周岁了,也能认识不少字,背诵好多首古诗,长得很像韦伦。韦瑜也一周岁半了,能够走稳路,也会叫爹和母亲了,胖胖的非常可爱。韦伦和清琅带着一儿一女还有一个侄儿,众多的奴仆,许多车的行礼浩浩荡荡的回京,也是羡煞了不少的人!

韦伦和清琅自然是住回了国公府,郑国公夫人这次却是笑脸相迎,很是热情周到,跟往常可是热络了许多,但是也能看得出来仿佛不是真心的那种疼爱,多半是装出来的样子!清琅自然明白:现在韦仪和韦仁可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韦仪和韦仁的儿子都还不能自立门户,有的才还不到十来岁,现在家里能够依靠的就只有韦伦了,而且现在韦伦也算是位高权重,全家老小都指望着他呢!

“母亲,三年未见,您鬓边的白发又多了一些!儿子不能在跟前侍奉,真是不孝。”韦伦虽然和郑国公夫人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这样冠冕堂皇的话还是能说出来的。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你为朝廷当差,现在能够有这番成就,也算是给咱们韦家光耀了门楣,不算不孝!对了,这次你回京述职,圣上有没有说下一任让你去哪里任职啊?”老夫人问道。

“圣上还没有说!不过我想横竖再过一个月便会有旨意下来了。”韦伦道。

“哎,现在家道艰难,好在还有永业田没有收回去,要不然你大哥和二哥的后人这是要喝西北风了,好在这些年有你帮扶。这不你大嫂这些日子渐渐的都不能起床了,我看着很难熬过这个夏天。好在璋儿已经娶了亲,孙媳妇也是个能操持的人,要不然刚靠我这个老太婆还真是不知道怎么样呢!这不珊儿的婚事也定下来了,也是一家书香门第,虽然家境一般,但是好歹家世清白,咱们家现在这样也挑不到太好的人家了。我想着这个月就把她的婚事办了,要不然你大嫂的事情一出来家里还不得乱了套?”韦老夫人说着竟然也流下了眼泪,毕竟这些人都是她心坎上的。

听了这话,韦伦看了一眼清琅,便道:“母亲放心,孩儿这次回来怎么也得在家里待上一个月,正好可以操办珊儿的婚事!珊儿的嫁妆我和清琅已经商量过了,我们出五千两银子置办。只是母亲孩儿还有一件事要和您商量!”

“说罢!你我母子之间没有不能说的话。”老夫人说。

“儿子看着咱们国公府的下人太多,有的还在外面狐假虎威,这对咱们国公府的名声很不好,毕竟圣上上次已经款待了咱们,咱们不能再去自找没趣,总要静下心来过日子才是。而且家道艰难,以后侄儿和侄女儿们要娶亲要出嫁也要花不少的银子,所以您看咱们国公府是不是也应该把用度和人口都减下来?”韦伦小心的道。

听到这话,老夫人沉默着没说话,倒是一旁站着的冯立家的道:“三爷,老夫人何尝不想这样?现在老夫人吃的喝的穿的都让我们不要铺张,只是她常说自己老了委屈一点不算什么,但是就怕是委屈了下面的孙辈儿们!”

闻言,清琅一笑,知道现在是她们女人该说话的时候了。“老夫人这般年纪了,我们就算是自己俭省着点也不能让母亲俭省,那就是我们的不孝了!至于下面的小辈儿们只是让她们俭省着点罢了,并不是要委屈她们的意思。其实三爷的俸禄也是有数的,现在每每拿出银子都是靠我开的那个云霞阁的分红罢了,只是以后的事情越来越多,这是怕到时候没有攒下些,那以后可就有饥荒了。”

韦老夫人自然明白韦伦他们两口子的意思,这一年中他们要往家里贴一万多两银子。她也怕惹烦了他们,以后这下面的事还都要靠他们呢,虽然不想减国公府的排场,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不过他们倒是也说了不会委屈自己的,索性她也就顺水推舟的道:“我老了,也没有精神了,你们和璋儿媳妇看着办吧!”

得到了老夫人的首肯,清琅第二日就叫来了璋儿媳妇,别说这个璋儿媳妇倒是个透亮的人,一点就透,而且个性也很明里,她看着现在国公府的情况也感觉忧心,毕竟这真是没有什么进项,一味的都是出去的了。所以便和清琅商量着把国公府能放走的下人都放走了,几处没人的屋子也都封了,不必要的开支也都免了,伺候主子的丫头婆子们也都减免了一半,当然老夫人那边的除外,其实这些人就够用了。整治了两日,以后再一算账,国公府的日常支出就减少了一半。清琅算着除去家里永业田和两处庄子上的收成,她和韦伦以后再每年往里面贴上一两千两银子也就够了。只是以后还有几位侄儿和侄女儿的婚事需要他们操持罢了。

一个月后,韦珊也成亲了。又过了一个月,魏氏忽然就去世了!国公府自然又办了一场丧事。没过了几日,北边就传来韦仪过世的消息,那边苦寒之地,又闻讯魏氏没了,韦仪本来就病体虚弱,再一着急就一命呜呼了。韦伦便赶紧派人去北边帮着办丧事,经此一事,韦老夫人的身体也不好了!清琅少不得在床前侍奉。又过了月余,韦老夫人也寿终正寝了!这次的丧事不比魏氏,格外的隆重,毕竟韦老夫人可是老国公府的诰命,而且又是韦伦的母亲,从一七到五七可是人仰马翻,韦伦和清琅真是累了个够呛!老夫人五七过后,按照朝廷的制度,御赐的府邸和永业田都要被收回,不过圣上念在韦家祖上对朝廷有功,而且现在韦家后人死的死,流放的被流放,只剩下一群孤儿寡母,所以特别加恩便将这府邸和永业田再给韦家多使用二十年,其实这也是当今圣上对韦伦的一种安抚,毕竟韦伦是一代名将,朝廷以后还用得着他。

老夫人的百日之后,清琅便带着一双儿女回俞家。李氏见了女儿自然是异常的高兴。母女两个坐下来便说个不停。最近几年,韦家破败,但是俞家却是又兴旺了起来!俞仲年和俞叔年在上一个任期都得了优等,所以各自都又晋了半级,现在他们两兄弟正值壮年,很是兢兢业业的当差,连圣上都褒奖过一次。就是俞祖光现在也是正五品了,辉哥轩哥等读书也都还好,辉哥已经中了举人,轩哥也中了秀才。李氏已经为辉哥定了一门很好的亲事,也是世家的嫡女,也想赶在今年年内成婚。

现在李氏夫君也是正五品了,而且夫妻越来越恩爱,女儿嫁得好,现在可是一品诰命夫人,儿子又中了举人,马上就娶儿媳妇了,媳妇也是高门大户的,所以现在李氏可是春风得意,就连穿着和做派也有了京城中官夫人的样子,和十年前的她相比那可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反倒是林姨娘越来越失意,不但性子越来越不好,连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渐渐的俞仲年几乎都不怎么去她那里了,不过以前的恩情还在,日常用度上倒是一点也不会亏待她,而且还会时常的请个大夫过来给她瞧瞧。对于这些李氏倒是很大度,有时候还会把好一点的东西给她送过去些,倒是林姨娘感觉是李氏在向她示威,所以更加的气恼!

李氏喝了一口茶,便笑道:“嗯,这茶真是不错!”

清琅笑道:“这茶的名字叫永春佛手,福州一年也产不了多少!这是前几日韦伦在福州的老部下专程派人送来的。”清琅这次还拿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给李氏送过来,李氏在下人们面前都很有面子。

李氏随后便道:“本来以为韦伦会受到重用,可是没成想他们家老夫人这么快就没了!这次韦伦是不是也得丁忧三年啊?”

清琅回答:“韦伦已经给皇上递了折子,只是好像圣上并没有批,兄长前几日说皇上说韦伦也是个栋梁之才,守孝三年不为朝廷做事太可惜了,所以想只给他三个月的假期,等到老夫人百日之后就要启用他呢!”

听到这话,李氏点点头。“要说让韦伦守孝三年真是太可惜了!”

“他在名利上倒是不怎么执着,这几年在闽浙任上很是忙碌,还想丁忧三年一来可以为老夫人守孝,二来也可以偷偷闲呢!”清琅说。

随后,李氏便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一个宋嬷嬷,然后道:“刚才提起长平郡王……啊,不对,现在可是应该叫齐王爷了,自从齐王爷去世后,他就继承了亲王位,而且他又助当今圣上登基有功,很是得到圣上的重用,在朝廷里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过最近倒是传出了一段风流韵事呢!”

“什么风流韵事?”清琅望着李氏,心中大概应该是明了了。

李氏回答:“就是那德妃,现在应该叫德太妃了,先帝一驾崩,蜀王就被迁出了内宫,当今圣上就赐了蜀王一座宅子,你猜这座宅子在哪里?”

“在哪里?”清琅好奇的问。

“就在齐王府的隔壁,和齐王府啊只有一墙之隔!”这时候,宋嬷嬷突然插嘴道。

听到这话,清琅不由得皱了眉头!难道当今圣上已经知道兄长和阿布拉的事了?怎么会这么巧就把蜀王的宅子赐在了齐王府的隔壁?这下可是应该方便了兄长和阿布拉了,只是这事要是都传遍了,大概关氏也应该知道了吧?

随后,李氏便说:“慢慢的就流传出了齐王爷和德太妃的一些闲话出来!不过现在齐王爷位高权重,就是德太妃也是有身份的人,只是勋贵圈子里在私下流传罢了,谁也不敢拿到明面上说!”

听了这话,清琅就低头不语了。宋嬷嬷在一旁笑道:“要说这位齐王爷以前可是多么正直的一个人,除了齐王妃以外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王府中有一个妾室的,没想到却是没逃出德太妃的手心,这位德太妃要说今年也就是二十多岁,正是蜜桃成熟的时候,那花容月貌和异域风情可是谁也比不了的!哎,这位吐鲁番公主啊可是让两代人都失了魂魄,以前先帝在的时候她是风头无两,现在和齐王爷更是年貌相当,据说两个人时常去凉山和京郊的行宫同进同出,就连圣上仿佛都是默许了的!”

虽然很是惊讶,但是清琅也不想听这些了,只是问道:“母亲,大嫂最近怎么样?”

“你大嫂啊终于是有孕了!你大哥都欣喜的了不得。哎,只是你大伯母现在身子越来越不好了,大概是熬不过今年了!还有你大伯父,这几年被那个良宵可是掏空了身子,也是越来越瘦弱了,良宵倒是越发的娇俏了。哎……”李氏叹了一口气。

“可有二姐姐的消息?”清琅一直也惦念着清环。

说到清环,李氏脸上才露出了喜色。道:“你二姐姐可是今非昔比了,圣上登基之后就册封她为淑妃了,两年前她还生了一位公主。据说现在宫中也是颇为得圣宠的!真是没想到她能有今日呢。”

一旁的宋嬷嬷笑道:“就连陶姨娘也今非昔比了,皇上给了她一个五品诰命夫人的封号。当然大老爷也跟着沾光了,圣上也封了一个封号给他。至少啊每个月都能拿一些俸禄。”

听到这话,清琅笑道:“真是太好了,二姐姐终于是苦尽甘来了!”

“是啊!”李氏点头道。

这晚,清琅回去之后,便向韦伦说了从李氏那里听来的话。韦伦蹙着眉头道:“这事我也早听说了,只是怕你担心,所以没跟你讲罢了!”

闻言,清琅便嗔怪的道:“你怎么不跟我说呢?这种是要是流传开来,也没有我不知道的道理!”

韦伦说:“现在我才明白当初一向不争名夺利的表兄为什么突然站在了魏王的一边,原来他和魏王之间也是一笔交易!”

“交易?”清琅好奇的问。

韦伦点了点头。“大概表兄知道他和阿布拉最好的结局就是像现在这样能够时常见面,也算是一种长相厮守。如果他当初不帮助魏王登位,那么阿布拉的命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毕竟韦贵妃母子可是视阿布拉为眼中钉肉中刺。皇后娘娘虽然也不喜阿布拉,但是毕竟皇后娘娘失宠已经多年了。而且我还知道阿布拉最后也是暗中帮助魏王登位的。所以现在当今圣上很是优待她们母子!前些日子我也见到过表兄,见他意气风发,仿佛又找到了当年的他。”

听了这话,清琅枕在韦伦的肩膀上,感慨的道:“仿佛兄长的一生都是在为阿布拉而活的!”

“自古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的!”韦伦笑道。

清琅则是感慨的道:“要是有人能像兄长对阿布拉那样对我,我死也情愿了!”

韦伦却是白了她一眼。“我倒是不敢说肯定比表兄对你长情,但是我也肯定不会比表兄差的!”

“是吗?”清琅抬头戏谑的盯着他。

“如果有假我就天诛地……”韦伦一个灭字还没有说出来,清琅便赶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并且嗔怪的道:“你胡说什么?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和两个孩子可怎么办?”

看到清琅紧张的样子,韦伦一笑,伸手拉下清琅的手道:“放心吧,为了你和孩子们我可得活一百岁!”

“还活一百岁,那岂不是成了……呵呵,你也够贪心的!”清琅笑道。

“我活一百岁,你也活一百岁,咱们生上二三十个娃娃!”韦伦道。

“讨厌!还二三十个,你拿我当猪啊!”清琅笑着打了他一下。

看到清琅娇俏的模样,韦伦搂着她的腰身,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清琅感觉浑身热热的,然后便赶紧推了他一把道:“老夫人的孝期可是还有二十五个月呢!我说你不如移到书房去住,省得整天想那些斜的歪的。”

闻言,韦伦却是转身就躺在了一旁的枕头上,然后拿过一本书一边看一边道:“谁想斜的歪的了?我以后天天晚上看书,二十五个月估计正好能把我收藏的书都看完了!”说完,他便果真躺在床上看书也不言语了。

望了韦伦一眼,清琅抿嘴一笑,眼神里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然后便说:“我去看看孩子们!”说罢,就转身走了出去……

几日后,清琅便去了齐王府,拜见过齐王妃之后,便来到了关氏的寝宫。关氏自然是喜出望外,赶紧的把清琅迎了进来,又让下人们拿了新鲜的果子和糕点过来。

清琅看了看关氏的腹部,仿佛不那么平坦,关氏便低头笑道:“我又有了,已经快三个月了!”

“恭喜嫂嫂!”清琅没想到关氏又有了。

关氏抚摸着腹部笑道:“早知道你回来了,只是因为郑国公夫人去世,所以也没请你过来,我可是有许多话要跟你说呢!”

“清琅也很想念嫂嫂,所以家里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就过来看看嫂嫂!”清琅道。

姑嫂两个又说了两句闲话,然后关氏便屏退了众人,寝宫之中只剩下关氏和清琅两个人。关氏便蹙了眉头,仿佛有什么话要对清琅说,但是又好开口的样子。清琅也明白关氏想和她说什么,她也能体谅关氏的心情。所以便道:“嫂嫂可是有话对清琅说?”

“妹子,嫂嫂心里苦啊!可是又没个人可以给我排解,嫂嫂就等着你来了能跟你唠叨几句!”说着,关氏竟然还掉了几滴眼泪。

“嫂嫂有话就对我说,好歹我也能听嫂嫂唠叨唠叨!”清琅拉住了关氏的手道。

擦了一把眼泪,关氏便打开了话匣子。“自从先帝驾崩之后,德太妃便带着蜀王住到了咱们隔壁的王府,你兄长……”说到这里,关氏毕竟感觉有些丢人,所以说不出口了。

这时候,清琅便索性道:“嫂嫂,这些事我已经听说了!”

“你也知道了?你已经知道了,估计这京城的官宦圈里也没有不知道的!”关氏的脸上感觉很没有光彩,眼神里都带着一抹幽怨和无奈。

“兄长对嫂嫂怎么样?”清琅想知道兄长对关氏现在难道一点都不眷恋吗?

说起赵子昂,关氏倒是还不怎么怨恨。只是道:“要说你兄长对我也很好,王府里的事都是我说了算,我娘家的事也都尽心尽力,就是平时对我也是很尊重。平时王府里并没有一个歌妾,对孩子他也很是宠爱,平时也教导他读书写字。只是一个月里总有十天八天的不在王府里,他和那个德太妃会去凉山,要不然就去京郊的行宫庄子上去过几日。有时候趁着天色黑了也会去隔壁过夜。我也找他说过几次,可是他都是沉默不说话。我也哭过,也闹过,他要不然就是一味的安慰我,要不然就是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闹了几次之后,我自己感觉也没意思也就不闹了,只是现在你兄长仿佛对我更好了,隔三差五的就买回布料首饰要不然新鲜的玩意拿回来哄我开心。不去陪那边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在我房里陪着我,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有了。父王的二十七个月的丧期这不是才过了没几个月嘛!可是我并不想要什么尊荣,我只想要他的一颗真心,但是仿佛我只能是跟别人分享。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到这些话,看着关氏哀伤的眼神,清琅想了一下,然后便直接道:“嫂嫂,你还记得当年我跟你说过兄长对一位女子一往情深吗?”

闻言,关氏就瞪大了眼睛,然后似乎有所顿悟的道:“你的意思是说……”

清琅点了点头。道:“没错,其实那名女子就是当今的德太妃!”

这时候,关氏愣在了当场,她万万没有想到德太妃就是赵子昂一往情深的女人!清琅知道说出这样的话对关氏应该震动不小,但是让她知道兄长对阿布拉的感情也可以让她早日走出来,毕竟现在兄长对关氏也是有感情的,而且对她是相当的好,现在估计兄长既不能抛弃阿布拉也不能放弃关氏,毕竟这两个女人都为她生了孩子,现在大概也只能是两国并立了!

缓过神来后,关氏便怔怔的道:“我说王爷并不是一个乱来的人,怎么这次会跟先帝的妃子搞在一起,原来他们早就有私情?你当日说的那个女子已经嫁人了,而且不知音信,原来她就是吐鲁番的公主?对了,我想起来了当年从敦煌一路护送公主进京的就是王爷,原来他们那个时候就……”

清琅这个时候充满歉意的道:“嫂嫂,我当日对你扯了谎,真是很抱歉!可是那个时候先帝还在世,而且非常宠爱德妃,我不能冒险告诉你,因为兄长很可能因为这件事而万劫不复!”

“这个我明白!只是我现在该怎么办?清琅,我真的心里很痛苦。”关氏苦恼的道。

清琅迟疑了一下,然后问:“嫂嫂,你爱不爱兄长?”

“那还用问吗?他是我的天,没有他我恐怕就活不了了!”关氏回答。

清琅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只能接受!据我所知,兄长对阿布拉一往情深,他是不可能放弃她的。而兄长对嫂嫂也算情深义重,而且你们现在马上就有两个孩子了,你是他的结发妻子,你和他永久是一体的。就算是百年之后也要共穴!”

“不错!你说得很对。王爷是个重感情的人。他为了能和德太妃在一起确实是付出了许多。”关氏表示认同清琅的观点。

“既然你爱他,他对你也算情深义重,那又何必让他痛苦为难呢?其实我不说嫂嫂也应该知道,别说像兄长这般位高权重,就算是一般的官宦人家哪个男子没有三妻四妾?有的简直是妻妾成群。其实嫂嫂就当兄长有一个侧妃好了,这个侧妃永远都不会危及你的地位,不会损害你的孩子的利益,更不会享受兄长带给你们的尊荣!她能够抢的也只是兄长的一点爱而已。当然,这话好像很让人无奈,但是清琅说得是事实,嫂嫂勿怪!”清琅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关氏,她也只能这样说了。其实这样说也有一份私心,希望兄长,关氏和阿布拉能够维持一个平衡。如果她们其中有一人打破这个平衡的话,大概另外两个也不可能幸福。

又说了好一会儿,清琅才告辞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关氏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也只能是希望她能够想明白,因为兄长没有阿布拉可能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关氏要一副行尸走肉大概也没有什么用!

几日之后,清琅去了俞祖光家探望。廖氏怀孕了,清琅自然是带去了许多补品,廖氏极其高兴,姑嫂两个聊得也很开心!

“大伯母最近怎么样?”清琅没有过去探望,不过也带了一些补品过来给汪氏。因为汪氏这个人性情现在很不好,现在看到任何俞家的人都不高兴。

“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昨个你大哥请了大夫过来瞧,说是过不了今年冬天了!”廖氏道。

听到这话,清琅不禁也有些伤感。廖氏皱眉说:“你大哥每天从衙门回来都过去侍奉,说是母亲凄凉,老了老了身边只有他一个了!我看着她也是可怜见的,所以现在每天也过去看看,她现在见了我倒是也没脾气了,看着两个姐儿也高兴,把她积攒下来的好多首饰都给了两个姐儿了!”

“这也是所谓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了!”清琅点了点头。

随后,廖氏又和清琅提到了清瑛。“上次我见到过清瑛一次,哎,这日子刚有个盼头,没想到三姑爷这次被牵连到了吴王的案子里头,这庶吉士当不成了,现在已经被贬到了礼部做一个从七品的文书,从七品的俸禄也没有多少,李家那么一大家子人也要生活的,幸亏二婶时常还帮着些,但是清瑛带着两个孩子也是过得很清苦的,我看着她大概一年里也舍不得做一两件衣裳,上次就给了她几块布料!”

听到这话,清琅也是蹙了眉头。然后说:“大嫂,咱们不正想着要多开一家分店吗?我想着要不然让三姐姐也入个股?一家分店一年里怎么也得有一些进项,大概也能够她和孩子的花用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手里有没有钱入股!”廖氏道。

“我想着她手里怎么也有些首饰和金器,凑上一千多两银子大概也可以的。”清琅说。

“那咱们事不宜迟,今个咱们就过去看看她,顺便跟她说说这事?”廖氏道。

“我倒是没事,只是大嫂你的身子……”清琅看着廖氏的肚子,有些担心。

“我已经过了三个月了,让马夫慢一点没事的!”廖氏说着就起身了。

“我也很想三姐姐呢!”清琅便赶紧的和廖氏一起出来了。

半个多时辰之后,廖氏和清琅就到了李家,先拜见了吴氏,前两年李老太太已经去世了,自然礼物也是没少带,吴氏很是热情的说了几句客套话。随后,廖氏和清琅便来到了清瑛的房里。清瑛看到廖氏和清琅来了,自然是喜出望外,赶紧的让莺儿上茶拿点心。廖氏和清琅坐下后,抬头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感觉好多年了这间屋子里的家具,摆设,甚至是床幔好像都没有换过,仍旧是原来的样子!就是清瑛此刻身上的家常衣裳似乎还都是在家里的时候的,看到这些廖氏和清琅自然知道清瑛过得不好,一会儿后丫头领着招弟过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男婴,廖氏和清琅见了,逗弄了一会儿,还拿出来许多带来的点心和吃食。稍后,清瑛才让丫头们把两个孩子都带走了,她专心的和廖氏以及清琅说话。

“真没想到大嫂和四妹妹今日能来,我也没有准备,中午就留下来吃午饭吧!”清瑛看到娘家人自然是异常的热情,而且廖氏和清琅也没少暗地里接济她。

廖氏笑道:“不了!我和清琅来是跟你说一件事,说完了,我们还有事要忙呢。”

“什么事?”清瑛有些疑惑。

随后,廖氏便将自己和清琅想开一家分店,并且想让清瑛入股的事情说了。清瑛想了一下,便皱着眉头道:“大嫂,四妹妹,我知道你们这是来给我送钱呢!云霞阁的生意现在在京城都是有名头的,可是……我现在哪里拿得出本钱?我能拿出来的恐怕连入股的零头都不够呢!”说罢,就垂着头脸也有些红红的。

清琅和廖氏对望了一眼,然后清琅便道:“三姐姐,这入个股也不是说要上万的银子,我和大嫂算了一下,有五六千两这个分店也就开起来了。我,大嫂,二姐姐都算一股,你也算一股。咱们四个一人出一千五百两也就够了!我和大嫂也是有经验的,这家铺子开起来一个月怎么也得入账五六百两,咱们一个人一个月就有一二百两的赚头,一年的时间就肯定能是回本了!”

清瑛的手攥着手里的手绢,片刻后才道:“我现在也实在是拿不出现银,我还有一套头面首饰,生招弟和哥儿的时候还收了一些金器,不如我拿去当了,大概也能当上一千的银子,我有多少就入多少你们看怎么样?”

廖氏和清琅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清琅道:“也不用去当了这么麻烦,赎的时候还白给当铺利钱,不如你就把这些金器先压在我这里,我呢先借给你两千银子,不过等到你回了本再把东西拿回去,当然了你到时候也得给我利钱才可以的!”清琅开着玩笑道。

清瑛自然明白清琅说这最后一句话是怕她不好意思罢了,其实以清琅现在的身份哪里还会贪图她这点利钱,所以随后便眼圈一红道:“我知道大嫂和四妹妹这是来接济我呢,都怪我自己不争气……”说罢竟然要掉下眼泪来。

见状,廖氏和清琅赶紧相劝,过了一会儿清瑛才算好了。不过廖氏和清琅心中也有些心酸,现在可就是清瑛过得不怎么好了。廖氏和清琅就不必说了,就是清环现在也苦尽甘来,在宫里做娘娘了!又坐了一会儿,廖氏和清琅才走了。

过了两日,清瑛忽然到郑国公府找清琅。清琅以为清瑛是来把金器给她然后拿银子入股的。谁知道,刚一坐下,清瑛就破敢为难的道:“四妹妹,我恐怕是不能入股了!”

听到这话,清琅一怔!然后放下茶碗问:“三姐姐,是不是你的金器不够?那也没关系,就在我这里拿两千两银子罢了。等你回了本再还给我就是了!”

清瑛却是摇摇头。“这些年我的嫁妆都贴补给了家里,就剩下我和孩子们的这些金器,说实话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动的。你和大嫂明里说是让我入股,其实你们根本就不缺这几千银子,只是想让我也有个营生罢了!只是……只是我跟你姐夫说了这事,你姐夫就是不同意,还跟我……怄气好几天了!”

“他为何不同意?”清琅不明白,李文举现在一年没有多少俸禄,根本就养不活吴氏,清瑛母子以及这几个下人的!

“他说我做生意会影响他的官声,他是个读书人怎么能做商人从中谋利?他怕这事一被人知道他以后的仕途就更没有希望了!”清瑛道。

听到这话,清琅却是冷笑道:“三姐姐,你感觉三姐夫在仕途上还会有上升的空间吗?”

“这……”一句话把清瑛也给问住了。其实明眼人都明白现在李文举的处境,虽然他是传颅出身,又做过庶吉士,但是他在关键时刻站错了队,竟然支持了当今圣上的死对头吴王。现在可是魏王掌管天下,对于曾经支持过他的政敌的人那可是恨之入骨,现在把李文举贬为从七品已经是从轻发落了,这样被圣上嫌弃的人以后要想在仕途上有所建树那简直就是痴人所梦了!

见清瑛不说话了,清琅便道:“其实这里面的道理姐姐和我都明白,就是三姐夫大概也是清楚的,只是不肯承认这个事实罢了!我今日也不劝三姐姐一定入股,我只是想提醒三姐姐一句,以后三姐夫想要在仕途上有多少建树大概很难,很可能在这个位置上多少年也不会动一下,横竖一年也就那一二百银子的俸禄。李家什么情况你也比我明白,舅母,你和两个孩子,可能以后还会再有孩子还有一干下人的吃穿用度这些一年需要多少?以后孩子大了定亲嫁人读书这些都是银子。自然,爹和母亲还有我自然不会看着你吃不上饭,但是毕竟伸手拿人家的东西面上也下不来。入了股以后一年最少有一千多银子的进项,这些银子省着花足够你们一家人和下人们的吃用了,而且还能剩下一些。再说这生意做好了以后可能还会再开别的分店,那就不是一年一千多银子的事了,三姐姐,你自己考虑!”

听了这些话,清瑛考虑了一下,然后就很坚决的告诉清琅她回去就派人把金器送过来,银子就让清琅直接入股就是了,只是这事千万别跟别人说,怕李文举知道了会跟她闹,清琅都答应了。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清瑛就让莺儿把金器送了过来。只是清琅是越来越对李文举看不顺眼了,老婆孩子都吃不上饭了还想着他的仕途!分店很快就开了起来,生意果然不错。

又过了些日子,圣上的旨意就下来了,任命韦伦为直隶总督,下个月就上任。这直隶总督在大周的九大总督里面可是排名第一的,因为其地理位置而被认为是对朝廷影响最大的总督。这也说明当今圣上对韦伦还是很器重的。所以,连日来,清琅都在家里收拾行装,因为这一去可就是三年,她不但得打点她们一家几口以及下人们的行装东西,还得安排好郑国公府的一切。毕竟大房和二房的孩子们还都在郑国公府,好在这个韦璋的媳妇儿是个能干又妥帖的人,把这些人都交给她也是放心的,而且这些孩子们现在也都大了,也就不那么让人操心了!

临行前的几天,清琅突然接到了一道从宫里来的旨意,说是淑妃娘娘邀她进宫一叙。这淑妃就是清环,清琅早就想见见她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这次得了这个旨意,清琅真是高兴坏了!翌日一早,清琅来到了宫门前了,才发现原来接到旨意的并不是她一个人,还有廖氏,姑嫂两个见了,自然是异常的高兴,很快便由宫人引领着她们进了皇宫。

清环住的宫苑叫梧桐苑,是宫中一处很是幽静的地方,这个地方倒是也符合她的性格,她一直都是喜静不喜闹的,而且这里风景也不错。进了梧桐苑,里面雕梁画栋,建筑虽然不算巍峨,但是很是有江南的小巧玲珑,别具一格,可见当今圣上确实是很宠爱淑妃的!

一个宫女把她们安置在一处花厅处等候,茶水和点心以及果子都拜访在八仙桌上。廖氏和清琅看了一下花厅的环境,窗子外面种植着许多奇花异草,花厅里的家具都是一色的紫檀雕花,瓷器,摆件都是美轮美奂。清琅曾经去过韦贵妃的宫殿,感觉比那里还要精致些!

“娘娘驾到!”随后,外面就传来了一声太监尖细的声音。

廖氏和清琅赶紧站好了准备接驾,很快,听到一阵叮当环佩声后,一位年纪不到三十,长相白皙温婉的身穿枚红色宫装,头上发髻高耸戴着三尾赤金凤凰钗的女子便在几个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廖氏和清琅不敢端详,便赶紧的跪在地上道:“妾身参见淑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清环见状,便屏退了众人。然后赶紧上前一把拉起一个道:“大嫂,四妹妹赶快起来!”

廖氏和清琅倒是起身了,可是也不敢抬头乱看,很是拘谨的样子,清环便笑道:“你我都是至亲骨肉,不必如此拘礼!这里是我的寝宫,我已经屏退了众人,没有别人在,你们在这样可就枉费了我向圣上好不容易求得的这个和你们许久的机会了!”

听到这话,廖氏和清琅才算是不那么拘谨了,坐下来后,凝视了两眼清环,只见她说话做派还如同以前一样,这么多年她竟然没有变,廖氏和清琅相视一下,便热络的攀谈了起来!

廖氏和清琅把这些年家里发生的事都跟清环一一说了,清环也说了一些她在宫中的经历,不禁都感慨一番!当然,言谈话语之间,也发现清环其实也不是当初的清环了。虽然她能够和她和廖氏还是如此亲近,但是这些年在王府在宫中的经历也让她成熟起来,她现在是一宫的主位,上面又有太后和皇后,和她平起平坐的也有两位皇妃,下面更是有不少的嫔妃,还有皇子,公主等等,总之她已经不那么单纯了,言谈话语中也是能够应付宫中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权利的角逐。不过她们之间的那一颗初心并没有改变,大概自己和廖氏也是仅有的清环能够毫无戒心的可以聊天的人了!

“我看你这宫殿和屋子里的摆设都极好,皇上一定对你宠爱有加吧?”清琅笑道。

听到这话,清环脸上既有一抹幸福感流露也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在里面。笑道:“圣上也是个重情义之人,我和他也是有真情在的,只是他原来是皇子,如今是九五之尊,他有太多的不得已,也有太多的情,太多的爱,因为皇上是不能属于后宫中任何一个女人的,他永远都会把天下放在第一位!我们这些人只能在他闲暇的时候见一见罢了!”

这话让廖氏和清琅都感觉到心酸。虽然清环如今贵为皇妃,又深得皇上的宠爱,人前荣耀至极,可是这些却是用多少心酸,多少孤单寂寞,多少心惊胆战换来的。相比而言,她和廖氏的幸福却就在眼前!所以,从宫中出来后,廖氏和清琅都感觉自己其实已经是最为幸福之人了!

几天的送行和告别的烦扰之后,韦伦和清琅带着一双儿女,以及家下人等一行大概有二十辆马车出了京城就算正式启程了!好在从京城到直隶总督府只有几百里的路程而已,大概有个四五天也就到了。这次,出了京城走了半天的路,韦伦就突发奇想把一行人都交给了韦青负责,他带着清琅却是先行骑马走了。

官道上,一匹枣红色大马和一匹白色的大马并肩奔跑着。穿着一身青色袍子的韦伦在马儿上策马扬鞭,穿着一件银白色褙子的清琅也不示弱,和他并驾齐驱。

“好像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样无拘无束的和你一起骑马了!”清琅望着远处的蓝天白云笑道。

“我就任了直隶总督之后肯定要忙好一阵子,肯定不能陪你,所以这两日咱们单独前行,正好也好好陪陪你!”韦伦道。

“这还差不多!来,看看咱们谁骑得快。”说罢,清琅扬起马鞭在马屁股上狠狠的抽了几下,马儿就快速的奔跑着上前窜去。

韦伦见状,也是紧跟其后,两个人卯足了劲在官道上飞奔。直到足足跑出去二三十里,两匹马儿才算是跑累了,缓缓的停了下来。清琅拿手绢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然后看到韦伦的脸上脖子上都是汗,她便将自己的手绢递给他。韦伦看了一眼清琅的的手,然后便去接手绢,谁知道手一伸,却是一下就攥住了她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拉,清琅的人就一下子从马上被拉到了他的马上!

“哎呀!”清琅下意识的抱住了韦伦的脖子,然后低头看看自己没事,并没有掉下去,便拍了韦伦的肩膀一下。嗔怪的道:“你干什么啊?吓死我了!”

“我让你给我擦汗!”韦伦的一张俊脸几乎都要贴到清琅的脸上了。

清琅一笑,然后拿手绢给他把脸上,额上的汗水都擦干净了。这时候,两匹马儿不知道何时已经把脸都贴在一起了,一边吃草一边耳鬓厮磨……望着它们两眼,然后韦伦便道:“其实它们也不错,每天除了吃草就是奔跑,闲下来还可以调调情!”

听到这话,清琅白了韦伦一眼,趴在他的胸膛前笑道:“你跟它们也差不多,每天除了干公事就是吃饭,闲下来的时候还可以跟我说说话!”

“光说话有什么意思?我也想像它们一样,能和你调调情……”韦伦在清琅的耳边低声道。

闻言,清琅脸上一红,便坏笑的道:“调也是白调,老夫人的二十七个月的孝期可是才过了七个月而已!”

“你也学坏了,脑子里净想些乱七八糟的。我就是想调调情罢了,其余的可是一律不想!”韦伦一本正经的道。

听到这话,清琅知道又掉进了他挖的坑里了,便抬起脸来咒骂道:“讨厌!你又逗我!”

“哈哈……”随后,马背上就传来韦伦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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