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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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麋鹿顿了几秒才开口:“一般是在女孩4到10岁之间进行,用刀片割掉外生-殖器,把伤口用线缝起来,以确保她在婚前都是处-女。行过割-礼的女人行-房时不会有快感,伤口会撕裂,非常痛苦,但据说这样可以保证她们对丈夫的忠贞。”

说到这,目光斜溜,落到卫来袖口处露出的手臂,看到根根汗毛倒竖。

居然有点欣慰:很好,跟自己两天前读到这段文字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卫来觉得胸口堵的厉害,很想找些什么来碾碎:“这他妈都是什么人想出来的贱招?”

麋鹿说:“注意你的言辞!小声点。那些维护割-礼的守旧势力,认为这是他们宝贵的传统文化,觉得外来的干涉是殖-民行径、文化侵-略。让他们听到,会打掉你的牙!”

卫来冷笑,指岑今的照片:“她一个女人,敢把想法放到报纸上给全世界看。我是有多没种,坐在你车里,车窗关着,还得‘小声点’?”

麋鹿耸肩:“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能想象吗,我看到数据,说全球有一亿多女人被行割-礼,这个数字还在以每年百万多人次增长。”

卫来匪夷所思:“就没人做点什么?”

“有啊,岑小姐不就写了文章反对么。世卫组织、妇-女组织、联合-国一直在和非洲相关国家合作,致力于废除这一陋习,事实上,大部分国家已经颁布了废止的法令。但是,有些地区的守-旧势力短时间内很难根除。所以,现在有专门的救助组织,帮助闭塞地区的少女们外逃。”

卫来觉得还挺欣慰:“那你帮我留意一下,这次酬劳部分捐出去,用作姑娘们的路费、学费、安置费都好。”

麋鹿瞪大眼睛:“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多疼啊。他下面被人踢了都疼的死去活来,何况是硬生生去割?再说了,大多数姑娘们都那么可爱,就像埃琳……

忽然想到埃琳让他赊账都不情不愿,不夸她了。

“你不要自己留点钱?”

“不是还留了大部分吃喝玩乐吗,用完了再挣。”

麋鹿恨地倒抽气,报纸上说中国人是世界上最喜欢存钱的人,存款用来防灾、防病、防祸事,卫来怎么就完全颠倒着来呢?

“万一哪天你生了重病怎么办?”

“病好了最好,不好的话有天收。”

“到时候连棺材都买不起!”

“要棺材干什么,妨碍我化归自然。”

麋鹿不想跟他讲话了。

好在卫来又转回了正题:“你认为是那些割-礼的狂热捍卫者在威胁岑今?”

“我猜的,她最近的文章都是关于这个,可能惹恼了一些人。”

卫来对麋鹿的猜测方向表示理解,但他觉得不是。

麋鹿不服气:“为什么?”

卫来说:“那只手送的很精心,说明对方做事很精细,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你现关联。”

***

岑今住赫尔辛基外围的私宅别墅区,这一带的屋舍设计很有阿尔托的风格,砖墙厚重、造型沉稳、不浮夸却又个性鲜明。

车进路道,麋鹿指给卫来看,大多数人家都已经歇息,私宅隐成了黑暗里遮掩在林木间有棱有角的墨块,只有一家灯火通透,融进夜色里的光给屋舍笼上一层柔软朦胧的明晕。

门口停了好几辆车,隔着霜雪未退的草坪看过去,落地玻璃窗后三三两两的人影,或坐或立,像未散完场的宴会。

卫来意外:这么多人?

大门半掩,像是专候他们到来,推开的刹那,屋内的四五个男人齐齐看向门口。

卫来也看他们。

他们年龄都在20到30之间,有块头很大的,肌肉鼓撑地西服绷起,也有瘦小但绝不孱弱的,眼睛里精光慑人。

同行识同行,这些人都是保镖。

卫来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的意思,问麋鹿:“怎么回事啊?”

这一行的规矩,王牌单打,要合作也是老拍档,没有跟陌生人组队的说法。

麋鹿也有点懵:“你等等。”

他小跑着进去,跟距离最近的一个小个子说了几句,又急急回来,灯光映着他额头渗的薄汗,被肤色衬的黑亮。

他说的磕磕巴巴:“说是……在面试。”

卫来笑起来:“面试?”

这有点……没面子吧。

他是王牌,不是刚出道的半罐水:他不缺客户,接单是给面子,从来都是别人捧了钱来请,唯恐他不去——哪有买菜样被人挑拣的道理?

麋鹿心里把牵线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亏自己还兴冲冲去查找岑今的信息,极力促成卫来接单,早知道还摆一道面试,来都不用来!

这就像奢侈品,品牌比价钱重要,宁可摆着高姿态没人买,也不能打折自降身价。

他马上申明立场:“卫,我不知道会这样,面试的话我就带别的人来了。我们有自己的原则,我会跟他们郑重讲清楚……”

侧面小会客厅的门开了。

有个高鼻深目的年轻男人探身出来,穿宽大的、长度至脚面的白袍,戴黑色羊毛箍固定的红白格相间的头巾。

白袍?

这衣服会给人无穷无尽的想象。

果然,麋鹿下意识抓住了卫来的手,激动地有点口吃:“卫!看到了吗?白袍!沙特人!也可能是来自迪拜、阿布扎比!总之都是富豪!”

卫来目光渐深。

真奇怪,居然在这里,看见了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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