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来,绍远也是无可奈何,“这个也不怨别的,谁让咱们没有什么大靠山来着?或者说,咱们自身不够强大,不能强大到让严知县害怕的地步。假如,咱们有本事到让那个姓严的畏惧的地步,我看他还敢这样?”
这些话,绍远早就在心里想了多少回了。自从文韬出事之后,他心里就在琢磨,要如何才能强大起来呢?如果他们可以强大起来,就可以保护自己的家人亲朋不受别人的威胁迫害了。可是绍远再这么想,也还是想不到应该如何做。
从小,苗素问就对绍远说,平平淡淡的日子才是最幸福的,不要去追逐那些名啊利的。淡泊名利,悠闲自在的日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苗素问虽然也尽心尽力的教绍远读书识字,却并没有送他去学堂读书,并不是苗素问供不起,而是她不想让绍远走科举。她只要绍远能够认字能读书就行,却不愿意儿子一心走科举的路子。
绍远本身就承袭了苗素问那种淡然的‘性’子,再加上苗素问后天的影响,所以也从来就没想过往这些上面使劲儿。他只想在这个青山村,采‘药’制‘药’,种地打猎,陪着娇颜一起,两个人过悠闲自在的日子。
可是如今他们大了,经历的事情也多了,绍远才现,这世间的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么容易。即便是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里,也是躲不开权势富贵的影响。绍远想要努力改变一些什么,这时才现,自己除了跟顾承勇学了一身的好功夫,跟母亲学了制‘药’的本领之外,别的竟然没有什么可倚仗的。
“颜儿,若是我去从军可好?”绍远心中思绪千回百转,最终将这句话问了出来。“以我的功夫,说不定,可以在军中有一番建树。那样,也算是能够给你一份依靠了。”他想变得强大,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这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
娇颜抬头,看着面前绍远凝重的神‘色’,不由得就笑了,“傻子,你这是又犯傻了吧?好好的去从什么军啊?那战场上危险重重的,我可不放心你呢。好了,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这作坊也好,织坊也罢,能开咱们就开,不能开,那就关了完事儿。”
“以咱们两家眼下来看,家里有余粮,手里有余钱,吃喝不愁,这不就是‘挺’好的日子了么?何苦再跑去吃那些苦头?那个严知县,他尽管蹦就是了,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就不信了,还能一直没人管他?他这么贪得无厌,早晚会有人收拾他的。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你啊,还是好好的陪我师父,陪着我算了。”
娇颜其实心里清楚绍远的想法,其实娇颜也是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欺负着,但是她真的舍不得绍远去从军,她可不想过那种成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她要绍远安安稳稳的,一直陪在她身边,而不是跑去危险丛丛的军营里,拿‘性’命去拼搏一个缥缈的前程。
娇颜不同意,绍远也就不再说了,他心中又如何舍得离开娇颜?于是,屋子里陷入了沉寂,两个人都不出声,闷头研究手里的‘药’物。
另外一边,文平拿了银子,转了一圈回到了作坊,之后把葱娇颜那里拿来的银子,‘交’给了顾承勇。顾承勇已经让作坊的文杰取来了作坊里面备用的银子一百九十两,总共合在一起,正好二百九十两。
“李头儿,这些是这一季的税银,在下好不容易才凑出来的,李头先拿回去‘交’差吧。还请李头儿回去,把顾某这边的困难,也跟严大人说一说,请严大人宽宽手,照顾一下作坊这边。”顾承勇示意文平,把银子‘交’给对方。
那边的几个差役连忙接了银子,小心的放了起来,“二爷放心吧,这件事,我们回去肯定是要跟大人说的。不过,我们人微言轻,说归说,知县大人能不能听得进去,就不知道了。”李头儿应了一声,然后就站了起来,“不在这打扰顾二爷了,我们还得去镇上看看,镇上还有不少地方,税银没有‘交’上来呢。”
文平送这些人出‘门’,出了作坊之后,文平就塞给了李头一些散碎银子,“李叔,这点儿银钱,给几位叔叔买酒喝吧。叔叔们回去,别忘了多帮着顾家说点儿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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