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亲王看着杨蓁蓁有些不太对劲的面色,心中既担忧,又怕被人瞧出不对劲来,连忙冲着梁庸开口道:“还不快带路!”
梁庸闻言,愣了一下,立刻反映了过来端亲王是要让他带着去一边的屋子,他自是求之不得,忙不迭的走在前边领路。
端亲王小心翼翼的看着杨蓁蓁,试探的问了一句:“蓁蓁,本王带你过去?要不咱们再等等?”
杨蓁蓁面色复杂,她只知道心中很乱,慌乱之间倒是没有注意到端亲王说什么,便点头应了,任由着端亲王扶着她朝着屋子里走去。
端亲王将杨蓁蓁安置在一张椅子上,又让底下宫人上了热茶给她捧着,这才拉着梁庸出了屋子。
梁庸原本是打算赶紧着跑去找萧恒禀告的,可是这会儿没想到,又是让端亲王给绊住了,他只好皱着眉头冲着端亲王开口道:“王爷,要说什么您说吧?”
“本王问你,今日出了什么事情了?”
端亲王并非是傻子,若说刚进宫的时候急匆匆的,也没有听到旁人与他解说,他自然不知道在他来之前究竟生过什么事情,可是如今到了昭阳宫中看到这番景象,他哪里会看不出肯定是生过事情。
否则,便是姚玉容病重,也绝对不可能迎来这么多的人。
而且从方才梁庸劝说杨蓁蓁的话来说,这话听着分明便是姚玉容又对杨蓁蓁做了什么事情,梁庸怕杨蓁蓁这个时候报复,引起什么乱子罢了。
梁庸原本却是以为端亲王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否则端亲王也不会口口声声说着要找姚玉容报复,可是谁知道,端亲王竟然反倒是问起生了什么事情。
梁庸心中略略思索了一下,还在考虑着是否该如何说的时候,端亲王却是不耐烦开口道:“眼珠子乱转,在瞎打什么主意,还不快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
端亲王这话不出,梁庸倒也不敢动什么脑筋了,毕竟今夜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便是端亲王如今不知道,等到了明日自然也会知晓真相。今夜她与端亲王打马虎眼,回头端亲王拔了他的皮。
换而言之,他与皇贵妃之间可没什么交情,实在犯不上!
这不过一会儿,梁庸便立刻将利害关系想的十分透彻,所以也将今夜可说是一波三折、波澜起伏之事全部都阐述的一清二楚了。
端亲王听了梁庸的话,心中大喘了一口气,心中的念头先便是对于顾清明好什么好气儿。
他就知道顾清明这副余情未了的样子,迟早要给杨蓁蓁惹祸,瞧他说的,可不就是应验了。但很快,端亲王的心思便转到了如今姚玉容的毒计上,嘴里只很恨开口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果然是黄峰后尾针,最毒妇人心。姚玉容这女人,还能更毒一些吗?”
端亲王一直觉得杨太后已经是个恶毒之极的女人,可是比起姚玉容来,还真是差些火候,杨太后一比,就显得愚蠢多了,什么事情都自己冲在前锋,瞧瞧姚玉容的手段,人家是既做了□□又立了牌坊。
端亲王眼见着梁庸好奇抬头打量着他,没好气冲着他冷声道:“瞎瞧什么,还不快去和皇兄说一声,今日这姚玉容,本王可不管她是真病还是假病,是真死还是假死,这账本王定要好好与她算一算!”
梁庸听着端亲王冰冷的语气,心中打了一个寒颤,暗暗替姚玉容祁了一个福,也不敢惹这会儿心情明显瞧着不怎么好的端亲王,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昭阳宫的寝宫后,太后与萧恒二人分坐在一侧的榻边,而杨嫔自是站在了太后的身后,另有大皇子与大公主二人面带哀戚看着躺在床上,正是人事不知的姚玉容。
而在床上,还围着不少的太医与宫人。
当然这满屋子的人,此时此刻真正为躺在床上的姚玉容而感到担忧的人,只怕也就是她的一双儿女与身边亲近的宫人了。
今夜到底已经是深夜,便是生了这般大的事情,虽然后宫里的嫔妃不一定会一点都不知道,却都没有跑来昭阳宫中凑热闹,如此倒是勉强给昭阳宫里留了一份清静。
杨太后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的姚玉容,又将目光落在了萧恒的身上,开口轻声道:“皇上,虽然如今皇贵妃病重,可是该说的话,哀家还是要说的,皇贵妃做出这般恶毒的事情来,你也该知晓,她之前就是这番样子,真较真的论起来,倒不知道究竟内里还藏了多少的龌龊。您可不能因着皇贵妃如今病重,便不去计较这件事情,如此只怕会寒了后宫众人的心,也让受了委屈的人,心中不平啊!”
萧恒听着杨太后可说是苦口婆心的话,只是低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盖子,面上瞧不出任何的神色来。
杨太后见他这副样子,心中隐隐有些焦急,但又不敢催促惹恼了萧恒,反倒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她反倒是伸手轻轻拍打了一下站在身侧杨嫔的手,示意杨嫔也莫焦急。
当然这个时候,杨嫔心中一点都不着急,若只是她一人受了委屈,依着萧恒的对她一贯的态度,指不定今日的事情就这么轻轻放过了。
可是今日真正受了委屈的,可是杨蓁蓁,皇上他的宝贝。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杨嫔却也不得不说,自己这次指不定就沾了杨蓁蓁的副,能够让姚玉容这女热载一个大跟头呢!
围在床边的大皇子与大公主虽然年龄并不大,可是在宫里的孩子,便只是稚龄也比旁人早熟许多。
他们低着头看着躺在床上一向强硬的母亲,听着杨太后的话,不觉紧攥起了拳头,二人对视了一眼,大公主萧络揉了揉眼睛,慢慢的走到了萧恒的身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抓住了萧恒的手,面带哀戚,眼神惊惶开口道:“父皇,母妃她会好起来的吧?会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