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督恕罪,卑职恕难从命!”
孟聚突围了好几次,却是始终无法挣脱,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一——除非是拿出佰刀来大开杀戒,否则决计是难以冲出这个由人体和钢铁组成的包围圈的。
这样左冲右突了一番,孟聚终于放弃了。他叫道:“好,虎子,你赢了!你说吧,如何才能放我出去?”
人众外传来了王虎的声音:“镇督,末将多有冒犯,只要您答应末将不再冲杀在前,末将立即撤去人墙。”
“好,我答应你了!你撤走人吧!”
孟聚刚说完,没等王虎说话,挡在面前的亲卫们已是纷纷散开,他们纷纷跪倒,喊道:“小人冒犯了镇督,罪该万死~”人众中,王虎的请罪声音嚷得特别响亮,但孟聚却是看不到他在哪里,也没办法把他抓出来教训一顿。
看到面前跪倒一片的人群,孟聚好气又好笑:“你们这群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搞这些做派!敌人在那边,不在我这里!”
他举手一指,却是愣住了:方才还在近处的那路敌方铠斗士,现在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东陵卫铠斗士正在追击着他们,黑暗中,前方传来了一片喧嚣,无数人在叫嚷着什么,但因为人声杂乱,什么听不清楚,只听到一片混杂的、刺耳的噪音。
“镇督,齐鹏已经领着兵马追上去了。我们赢定了。”
孟聚正在专注眺望着黑暗中的战局,身后传来了王虎的声音,他讪讪凑近孟聚身前,讨好地说:“镇督,弟兄们会收拾那些狗崽子的,你不必担心的,嘿嘿。”
孟聚冷冷瞥了他一眼,哼一声没说话。
看着孟聚这样,王虎更加心慌没底了。他没话找话地说:“镇督,方才你可没看见,齐鹏砍杀起来可真是凶悍啊,对方领头的那铠斗士,被他一下子撞翻在地。那家伙还想嚣张呢,我们这边七八条枪同时插过去,当场就把他象条鱼一般插死在地上了——喏,尸体就在那了,镇督您看啊~我可真没骗您呢。
还有啊,浩杰兄弟也太阴了,本来镇督您的方略都说让他策应我们的,这家伙一声不吭的,跑得比我们还快,现在他已经一头扎进了边军队伍里大开杀戒了。这家伙不地道啊,回去以后,镇督您可得好好教训他才是……”
受不了王虎的啰嗦了,孟聚一脚飞去,狠狠踹在这家伙屁股上:“滚吧!上去杀敌去,莫要在这边烦躁我了!”
“遵命,镇督~”
王虎笑嘻嘻地行了个礼,正待向前,忽然停住了脚步,他腆着笑脸又凑了回来:“镇督,您真是太狡猾了。末将若上去了,那您身边不是没人了?那时,你又该冲上去厮杀了吧?
镇督,不瞒您说,弟兄们都商议好了,决计不能让您再跟以前那样冲杀在前了,万一象上次碰到叶家那样……所以,大伙给我交代了个任务,就是专门把您给看好,寸步不离。镇督哪怕您用军棍揍,末将都不肯走了——若您有个什么闪失,大伙还不把末将给吃了?”
难怪王虎今天这么大胆,原来是部下们公推他出来的,难怪他底气那么足了——呃,想到这,孟聚倒也释然了。上次自己亲自出阵跟叶家交涉,结果被人家掳了去,这件事给部下们的印象太深了,也难怪他们紧张成这样了。
孟聚狠狠瞪了王虎一眼,后者不明所以,裂开嘴傻笑着,却说:“镇督,天快亮了呢。”
正如王虎所说的,东方天际已经露出旭日的鲜红边角,但第一缕阳光的洒落并未被大地带来平静,反倒更加添加了战场的惨烈。
胜负是毫无悬念的,齐鹏、易小刀、白御边、徐浩杰,东陵卫各路兵马奋勇出击,同一时间内,边军的先锋、前军、中军、后军都遭到了攻击,所有遭到攻击的兵马都在很短的时间内被击溃,敌人的整路大军仿佛象遭到锤击似的,豁然崩散。
边军的行军队列乱做一团,步兵混进骑兵里,骑兵又冲进了步兵的队列里,大批斗铠轰隆而过,他们碾压一切,摧毁一切,凡是挡在他们前进道上的人和物都丧了命。边军士兵们被打得失魂落魄,他们丢掉了兵器,互相冲撞、跌倒,相互践踏,死伤狼藉。
但押衙军不愧是边军的皇牌军团,纵然在如此混乱惊恐的环境,依然有一批死忠的军官在抵抗。逆着逃跑的人潮,他们跑向后队的辎重队,要取出自己的斗铠来战斗。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没能成功——没有辅兵的帮助,铠斗士要自己穿上斗铠,这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很多人都是半穿着斗铠的时候被东陵卫的铠斗士追上,杀死了,纵然有些幸运的人能成功地穿上斗铠,但零散的他们,也同样很快被滚滚涌来的东陵卫斗铠给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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