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姑娘撇撇嘴,道:“谁要跟你走,我跟他们是一起的!不就是你的几颗破草药嘛,种就种,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种,我也种!”
“你真是气死我了!随你!”鬼医回了自己的小木屋,哐地一声关上了门。
鬼医走后,药侍拿来了新鲜的种子。大家齐心协力,在药田里忙活,把毁坏的药草给填补上。叶青不能走动,便坐在树荫下乘凉,手里拿着一片宽大的叶子扇着风。莫看这些种子普普通通,实际上入土想要它们芽还是很有难度的,英姑娘详细给大家讲解了一遍,种子要怎么样埋进土里、埋多深才能在多少天以内生根芽,而且一天需得浇多少次泉水、晚上需得用琉璃灯烘烤几个时辰等等,十分的麻烦。
英姑娘到底是鬼医的女儿,药侍岂敢怠慢,很快去烧了一壶茶来,英姑娘讲完以后刚好可以和叶青同坐在树下喝口茶润润嗓。
叶青不客气道:“现在看来,你爹脾气这么坏,难怪你娘会离开他。”
这一点和英姑娘一拍即合。她咂道:“所以说这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那死老头活该被抛弃。”
好不容易下好了种子,叶宋和苏静他们又悉心照料着,轮番看守,几乎都没好好休息过,等两三天以后,终于等到种子芽了。叶宋客客气气与鬼医道:“请前辈帮忙救治舍妹,在下感激不尽。”
结果那鬼医说翻脸就翻脸,挥挥手道:“笑话,看在英子的面子上老夫没把你们个个用来做药人就很不错了,哪里来就哪里滚,老夫没功夫招待闲人。”
这时坐在木桩上的苏静懒洋洋地站起来,顺手拂了拂衣角上的泥土,很是充满乡野气息,但又不完全属于这里,仿佛他无论身处什么环境都能很快地融合。苏静眯着眼睛笑,眼里浸着亮澄澄的阳光,手指绕过叶宋的肩,在她间拈走一片树叶,道:“跟不同的人打交道用不同的方法,鬼医怎么能吃这一套呢。毕竟鬼医不是一般人嘛。”
这话把鬼医抬高,他微微露出得意的神色。
继而苏静又看了看大片的药田,道:“这些药,一把火烧了倒可惜,拿出去卖的话说不定能卖不少钱”,随后眼神又销魂地落在英姑娘身上,小姑娘打了一个哆嗦,心知这坏心眼的男人又要使坏心眼了,“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妹妹噢。”
鬼医气得够呛,当即要把他们赶出药王谷。这时,苏静自怀中取出两样东西,一封信和一只细长的琉璃瓶,瓶内装着的暗红色血液立刻引起了鬼医的注意力。苏静继续道:“实不相瞒,除了给阿青治双腿以外,我们还有一事相求,便是希望神医能够帮我们找到这血中蛊毒的解药。在下听说,神医与姑苏鬼毒本是夫妻,如今各走各的阳关道,鬼毒又擅蛊,若是神医找不到这解药,岂不输鬼毒一截?”
鬼医还算理智,不比英姑娘好激将,他讥诮地笑了两声,道:“你以为刺激我就有用?”
苏静依旧笑眯眯地:“当然不会有用,如此,我们只好实行上一个法子了。”他一个眼神过去,扈从便逮住了英姑娘。
英姑娘憋红了脸又抓又打,骂道:“你个混球,小人,非礼本姑娘!”
鬼医冷哼一声,拿过苏静手上的琉璃瓶,解开盖子嗅了一下,道:“进去说。”还不忘狠狠瞪了英姑娘一眼,“这笔账随后跟你算!” [~]更新快
苏静把信也一并递了过去,道:“据说这是京城某个有名的大夫写给神医的信,神医要不要看看?”
“老夫没空看,撕了!”
叶宋跟在苏静身边,见苏静摸摸鼻子,果真照话撕了。他看了看叶宋,低低笑道:“是不是我的法子比较有用?”
叶宋也笑了一下,抬步跨进门口,毫不含糊道:“你最厉害。”这倒让苏静端地一愣。
归已把叶青放在椅子上,老头子勉为其难地伸手摸了一下叶青的膝盖骨,咂道:“骨头都断成这样了,还来找我干什么?”
叶宋道:“要不是断成这样了,也不会来找神医了。”
可显然,鬼医对苏静带来的一瓶血液比对叶青的腿要感兴趣,对此不置可否。他把血瓶放在一旁,拿过纸笔就刷刷刷地写了一张东西,然后一言不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