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们多数没有参加今晚的晚宴。他们中的大多数根本没有这个心思在新败之后来挥霍时光。只有稍微年轻一点的几位政坛新秀携夫人来单纯地共进晚宴,也算是给举办人——巴卡拉小皇子点面子。一时间月光照耀的舞池里嬉声笑语,室内铺上白布的餐桌前的众人则或皱紧眉头,或轻声交谈前线吃紧的战局,或一言不。同样一场宴会上冷热两境交相辉映,也算是一大奇景。
巴卡拉也十分自制地端坐在次席,而没有表现得像是同龄人一样带着妙龄少女下场跳舞。他嚼着蛋糕的表情里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和阴险。在这里的他不过是吸引住父皇和禁卫军在宫中主力的视线的大招牌,这样好方便他的小伙伴们在宫内搞点花招。
在这个空中花园的地板下面好几层,是俘虏们的暂时居所。他们被分开安置在原本为宫中贵宾来访而安排的房间里。这也为巴卡拉的亲信狸猫换太子而创造了条件。同样是在月光的照耀下,禁卫军的和伪装成禁卫军的斐泽汀娜,还有符合身形条件的女神官一行人在走廊间穿梭。
老皇帝夏尔斯的银餐刀在肉块上微微打了一下滑,磕在了餐盘上。夏尔斯如果有身边有一个神棍能够问问“主何吉凶”的话,餐刀磕盘那一定是不详的征兆。可惜老皇帝这几十年来都没碰到他的袁天罡,当然也就没有人告诉他隐藏的危险正在薄薄的冰面下潜行了。
舞会还进行得正酣,神官小姐早已换上黑少女的伪装,看护也已经换成了巴卡拉的内线。这翡翠确实是调包了,禁卫军也顺利带着皇子心爱的玩具回到了城外农庄。只要等掩护他们的舞会落幕,巴卡拉谋求的东西也就算到手一半儿啦。
一位禁卫军已经换上了便装,带着他的未婚妻从大门不动声色地进到了会场,又特意来到小推车前拿了一杯红酒。这是巴卡拉事先要求行动者给他留下的暗号。这就代表着偷天换日的行动成功。舞池里依旧是笑声连连,引得人流连忘返。然而巴卡拉只想把舞会,双月的关门打狗,禁卫军小跟班们哈巴狗似的眼神统统忘在脑后。他只要赶紧从父皇面前脱身,去和他最心爱的,刚夺回的,也没有人再能从他手里夺走的玩具共度今宵。
等到明天,要为神而献身的神官少女,将会以在战乱中变得聋哑瞎俱全的平民俘虏身份去回到她的“故土”,通过传送门的另一侧。只要该死的传送门一关,巴卡拉的地位就能够不同以往,双月就能够把几十年前未做到的渗透如愿以偿。老迈的夏尔斯再也不会有能力像几十年前一样一击回天,失去了兵权和禁卫军被渗透得像个蜂窝煤的他现在什么都不是。
在密室中面对着尖厉眼神的巴卡拉,在双月教堂里抽着自卷烟的斐泽汀娜和双月埃尔塔大主教瓦塔夫,在书房里读着奏折的夏尔斯,在前进营地和直升机部队一起待机的新区方人员,所有的玩家都拿出了自己认为的鬼牌,开始等待着明日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