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对你胃口的好消息,只不过与你无关。”
“啥?”
“团部也一起调来了防化连,这个你该不会不知道啊吧?”李参谋满足地吐出一个烟圈。
“啊?”
“啊什么啊,绿气呗。从房顶挨个往下灌就可以了,绿色无污染。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想出来的法子。”
这下工程兵连长明白了为什么他们除了炸药之外还要准备从城墙往各个屋顶移动的云梯吊索,楼房之间移动的木板,原来这些都是用来给防化连做嫁衣的啊。
“一想到那些戴着猪鼻,抱着罐子的兄弟我就虚。防护装备都准备好了?绿气不会影响到自己人吧?”
指挥所外不远处,防化兵正在指挥土著士兵装卸外面包满了泡沫塑料的大木箱。里头毫无疑问,是液绿的钢瓶。
按国标来说,液绿钢瓶除了不能暴晒和不能堆叠,“不能从隧道过江”之外倒是没有什么特殊规定。眼前的这些钢瓶被缓冲材料包裹到木箱中之后,木箱外还贴满了泡沫塑料。大军卡的车斗里更是在侧壁上贴了两台绿气检测仪。
其实绿气倒不是第一次在军队内部使用,几天前这批防化兵就曾经用手头的小绿气罐对占领的建筑物进行熏蒸处理,埃尔塔人的房屋内从来不缺各种飞虫,节肢动物和小型哺乳动物,还有那些从各个角落,例如厕所厨房里飘散出的怪味儿。
埃尔塔传统住宅一般都以厨房和餐厅为中心,除非是两层以上的农庄,否则人和动物只隔着一堵墙的情况时有生。人粪尿就已经在旱厕里挥出“迷人的恶臭”,更何况猪粪尿,再酵……
习惯了门东市新生活的战士们连忆苦思甜的时候想到这些东西都会忍不住的反胃,现在他们宁愿住在干燥,整洁的帐篷和车里都不愿意去睡在外表光鲜,里头一塌糊涂的房间里。
然而营地里的设备弹药需要一个不是帐篷的地方安置。原有的旱厕和猪圈的门被砖堵死之后,门窗也被关紧。紧接着防化兵由烟囱往下灌绿气。
黄绿色的绿气比空气重,自然而然就把屋子里的空气往上和往外挤压。灌完半瓶钢瓶的绿气之后,防化兵会立刻盖上烟囱上的盖板,用石头压住——蚊虫会往外飞,把盖子关紧让它们熏死在里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十分钟之后防化兵会打开房间门,往里喷石灰水。在这么一段处理之后,房间里已经没有看得见的活物。要是有活人在里头也差不多,人由鼻粘膜感知到刺激性气味到被高浓度的绿气麻痹呼吸中枢一命呜呼,往往用不了几分钟——他们的命充其量也就是比家鼠长一些而已。
玛菲用作纵欲,用作杀戮或用作麻醉也不过是人的一念之间——制成玛菲的“黑色黄金”本来也就是一剂中药而已。连现在人人闻之色变的“白货”,本质上也是拜耳的新特效药,它的音在德文之中还是取“女英雄”之意。
当然,绿气用在城市作战中还是很“仁慈”的——前提是他们肯服从本能开门逃出去。相比之下,胸前身上插满闪光弹,震撼弹,手上端着霰弹枪的战士们使用的战术显然更为残忍。倘若说绿气开始灌入之后敌人还能逃命,那么从这些未来埃尔塔的“反恐特警”踢开门的那一刹那,他们除了跳窗跳楼之外确实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在训练上,李参谋麾下的两个连虽然都是正规军编制,但是却和其他士兵接受着不一样的军事训练。
“三,二,一。”门左边的突击队员摆着堪称夸张的手势。那最后一根手指挥下的同时,一管炸药猛地在门上炸开。先前捂紧了耳朵的班组当中二人以防暴盾为掩护,迅速往室内投掷了一枚闪光弹。
白光当场从门中爆出。几乎是与此同时,在正门蛰伏的半个班组以持盾人为开路,猫着腰端着手中的武器,向着室内鱼贯而入。
驿站指挥部外不远,一栋还存在的两层农舍就变成了这些黑盔黑甲的尖刀们练兵的场所——而在封锁线外,大量的埃尔塔普通士兵被批准围观,这支友军的作战方式在他们眼中就是实打实的西洋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