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深夜这么多人,是要喝,喝酒,还是要造反啊?”醉汉手舞足蹈地说着胡话。然而最后一个词的音节刚落地,他就好像现了什么一般瞬间清醒了起来。“你们是要造反!快,快敲锣!”
可惜,没有人会敲锣了。地上醉倒着的值夜官已经被寒冰冻成了一块大冰棍儿,惊恐的眼神也逐渐在失去生命的醉汉值夜官脸上凝结,失神。
“傻蛋。”不屑的魔法师放下魔杖,正是他的冰锥和冰结术干掉了两个值夜官。“欧费蒙德里奇这裱纸养的还器重你们,还喝醉酒了值夜!我们走!”
手握了教会对埃尔塔特殊处置团的公开信,这些“饱受苦难”的魔法师终于按耐不住激动与狂喜,拿着代表着名正言顺的一纸信件,要前往西征军在加西亚的大本营“逼宫”。
条件很简单,要让欧费蒙德里奇卸职!伏法!对里通敌军和叛国做出解释!
曾经对埃尔塔军恐惧到不敢上前线,偷偷当了逃兵的;被埃尔塔泥腿子追得屁滚尿流,连衣服裤子鞋子都不顾的;此时眼眶里都燃烧着一股魔火。
纵横四海的双月教会军人为什么会失败?百试不爽的强大魔法为何会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敌人为什么能够清楚他们往哪跑,哪里是防御的软肋?这些都是因为欧费蒙德里奇,把魔法师们出卖了!把双月教会出卖了!
不需要人鼓动,不需要人站在高台上高喊frdo和皿煮,这是败者们的哲学,这是败者们推卸责任的理由,这是他们的唯一出路……
“这封公开信,必然会让那些败犬蠢蠢欲动,这我是知道的。”城堡上,欧费蒙德里奇在房间里依旧气定神闲地嚼着异界小零食,同时示意桌子另一边的人也从盘子里拿一点吃。“不过就量他们有天大的能耐,也打不进这里来。第二天的太阳一出,他们都得化为见不得光的灰尘,二位不要担心。”
四四方方的小桌面前,坐着现今城内的三大军头——鲁恰,优尔德,和监军欧费蒙德里奇。收到公开信的他们当然都和热锅蚂蚁一般,立刻就凑到一起商讨如何做下一步的打算。
“只可惜没来得及拦住城内的人往外继续散播这些消息。”优尔德深深自责道。“属下得知信件送来之时,已经晚了一步。”
“不打紧。至少那些作乱之徒,在你这里露出了马脚。该死的混蛋们,在战场上咋没有这么大的勇气往前冲呢?”鲁恰皱着眉头咬碎了一颗五香花生,似乎是在表示着极大的不满。
“不能这么说。”欧费蒙德里奇笑了,“鲁恰你指挥的突入战中,也有一批魔法师视死如归地为了荣誉放弃了生存……”
“我估计那就是你们魔法师当中最有蛋蛋的人物了。”鲁恰继续捡起一颗花生,丢进了血盆大口,没好气地回应道。
欧费蒙德里奇脸一绷,才缓下来低声说:“领头的还是我异端审判会的得力后辈。换做是我,也未必有他的勇气啊。”
优尔德刚要奉承欧费蒙德里奇的智可当勇,忽然一个背上背着魔枪,头顶上戴着红色束带头盔的魔枪兵笔直地刺进室内,飞也似地在欧费蒙德里奇耳边说了几句,又飞也似地关上门离去。
两人都注意到了欧费蒙德里奇脸上那一抹由隐晦变得不屑,顷刻间又变得忍俊不禁的笑容。果然,侍卫一出门,欧费蒙德里奇便站了起来。
“两位不想看看,我这几个月在希尔齐附近调教出了什么强兵么?”
优尔德心一沉。不该来的还是来了——再看看旁边一脸严肃的鲁恰元帅,他的判断估计也是一样。
“城东沿河街,魔法骑兵部队来犯。城东商区街,值夜官已经被截杀,魔法师步行部队来犯,其余城南城北城西就不要我多说了吧?行了,二位就与我一同到城堡外面看看好戏吧。”
夜里的密涅瓦河城内支流也一样泛着波涛,潾潾的波光格外迷人——然而在沿河街上,几十骑魔法师骑着各类异兽和充数的战马,刚好就向着上千米外在街道上站得整齐的一排魔枪兵起冲锋——他们头盔顶的红色束带,手上耀眼的魔粉步枪,都在月光下格外耀眼。
“那些个兵是欧费蒙德里奇调教的废物埃尔塔人,不会用魔法,只会用那奇形怪状的长矛!”骑兵头目骑在一头似豹非豹,似虎非虎的异兽上,向同伴鼓着气。
“等到那个木楼梯那里,大伙儿就准备减速施放魔法,切记不要打到前面的兄弟!”眼见得前面那一道细细的红线越来越近,骑兵头目掏出了魔杖,做好了大杀特杀的准备。
然而此时,对面两道红线之间的“长矛”,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