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像民众们所想的那样,为若罗纳科家忙前忙后,又得不到多少好的库尔钦没被万恶的贵族赔偿些安家钱就很过分了,怎么可能还要对此做出赔偿?公告一出,西埃尔塔免不了又是一阵群情激愤,从大街上到工厂里,工人和市民们几乎是一见面就讨论此事,弄得中央政府又是好大一份不自在。
不过得到了中央政府背书的库尔钦家属这边,倒是还算配合。没过几天,答辩状便也送到了法院;不消说,这答辩状就是来自法律口的作品,但能让库尔钦的家属心甘情愿地签上货真价实的大名,倒也算是大功一件。
恍惚一下,便又是三日。
王利群这一天下了夜班,便又是捏着一个皮包,手提一个塑料袋径直往韩德尚的健身俱乐部赶。
“老韩,这开庭的时间已经定下来啦。”
“哦?今天的广播可没说这个。”韩德尚这会儿刚扛了几个杠铃,手上还缠着带子。“说来听听,是在什么时候?”
“半个月之后,地点就在门东市。合议庭也全部定下来了,基本上都是中国人。”王利群兴奋地挥舞着手中打印出来的群文件,“是公开审判。看来你判断得没错,上面确实急了。”
“呼,我可是很怕被现的。”韩德尚解开了沾满汗水的绷带,用力地挥舞了几下双手。“只要立了案,就说明起码我是没有被现的。而且现在他们这么着急开庭,肯定是害怕那个未知的内鬼再向贵族们传递消息……”
“你的消息传递一次就够了。”王利群满意地靠在沙上,拿起手机就开始品读他们两个写出来的信笺原稿。“对了,你要求他们在立案之后去联系那些有功的,能成为贵族的军警势力,你觉得现在他们做得到么?据说现在在贵族的驻地外,军警特可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得严实的呢。”
“联系上几个还是有可能的,而且我也说过了,‘在公开审判中公然挑明这一点也未尝不可,而且应当会比私下底的联系更有效果’。”
“你就不怕中央政府去派人把那封信拿到手?虽然你已经说了,一旦立案就当销毁,但你怎能保证之前没有其他人留下副本?”
“这个问题你问过第二遍了,利群老弟。”韩德尚把用过的器械推回原地,“咱们不必担心这些废物贵族能走到哪一步。哪怕他们接下来什么都不做我们也不用担心,就算是现在,贵族和平民之间的矛盾也足够我们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真感谢那晚,那个马车夫喝的每一口酒。”王利群把桌上的塑料袋拨开,里头居然就和往常不同,只是几瓶椰汁。
“你也知道喝酒误事了?”韩德尚毫不客气地拿起一瓶,拉开拉环就往嘴里倒。
“那是,没他喝酒,没他傻愣愣地往车上撞,我们哪来的这机会?”王利群握着易拉罐,瘫在沙上会心地笑了。“什么叫‘天助我也’?这就是天助我也!天时地利人和,我们现在已经取了其二!论天下之,舍我其谁!”
“酒不醉人人自醉,更何况你喝的现在是椰汁。”韩德尚一手捏扁了空罐子,“天时地利我们都拿到了,可平民的舆论走向现在依旧不在我们的控制当中,这一个巴掌拍不响,未免有些遗憾。”
韩德尚指的是做平民工作的新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抵达埃尔塔的事情。这倒也是没有办法,因为这推迟新到异世界雇员的审批程序的原因恰好也是因为他们自己本身——若不是他们自己深挖现在在异世界工作的中国人的底细,恐怕那些他们急着渴求的“人才”现在早就在埃尔塔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