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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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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 Aftr story

准新娘在结婚前一天会做什么?

根据女性杂志的调查显示,大部分的准新娘会心情激动的再试一次婚纱,以确定明天的自己会是最美的。试完婚纱安心下来就会去检查婚礼会场是否按照自己的意愿完美的布置好了。其中部分的准新娘还会再一次试吃婚宴的料理,确认婚宴的主厨所做的料理是否足够美味,花样是否足够繁多令客人们满足。还有部分的准新娘会叮嘱为自己拍结婚纪念册的摄影工作室的工作人员们明天一定要把自己拍成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神。

除此之外许多的准新娘会选择在这天和自己的闺蜜、亲友还有家人聊上一整天,以回顾自己结婚前的人生和憧憬结婚后的人生。这其中还有一部分的准新娘会有意或无意的请来自己过去的情敌、准老公的前女友们或者是曾经甩了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看不顺眼的女人,然后在这些人的面前大肆炫耀自己的幸福。

至于结婚前夜的活动……

除了准新娘兴奋害羞期待的睡不着这种最标准的普通反应之外,据说最近还有为数不少的准新娘在自己的准老公参加最后一个单身派对的时候自己也会到男公关店,也就是俗称的牛郎店去挥霍自己最后的一个单身之夜。

(……其实我还是有点期待的。)

披散着一头乱七八糟的长,从厚厚地床垫上慢慢爬起的霜月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要散架了。

(单身派对。)

单身派对究竟为何物?对于感情上算是单身,身体从十五岁开始就没有过“单身”这种状态的霜月来说,“单身派对”实在是个很有诱惑力的词。

“苍亲——”

一只大手拉住了想要从床上爬下去的霜月的手臂,继而一具温暖的身体从霜月的身后覆上了霜月的身体。

“……”

坚持不懈的又往前爬动了十几厘米,霜月实在很想哀叹一声:“饶了我吧……”从前一天下午开始就被折腾到现在,期间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的霜月人生第一次对做|爱这种事情感到了厌倦。

“苍亲……”

大手在霜月细腻的肌肤上抚摸着。温热又略带粗糙的触感从霜月的颈项、肩头、背脊一直蜿蜒到霜月的小腹与肚脐,接着往霜月的大腿内侧而去。明明已经困的要死,霜月还是对这种比她自身还清楚她的性|感带以及敏感|点的抚摸方法一寸寸的勾起了渴望。

“够了、让我……至少让我休息一下……”

被紫原亲吻着颈项与背脊,肩头再度被吮咬出个吻痕的霜月继续向前伸着手。想要从紫原的身下离开的她又往前挪动了几厘米。

“我才~~不要呢……”

以孩子气的撒娇口吻说着,紫原的舌头钻进了霜月的耳洞之中。那种湿热黏腻的感觉让在榻榻米上狼狈又艰难地爬行着的霜月战栗了起来。

“明天苍亲就要变成赤仔的人了,不趁现在把苍亲打上我的印记的话——”

三米之外的拉门显得如此的遥远。浑圆的胸部因为揉捏的动作而微微变形,呼吸急促起来的霜月即使想直起腰来摆脱紫原的纠缠,紫原的体重和腰部的酸痛也让她难以动作。

(变成征的人什么的……)

被紫原按到地板上,无奈的微喘着让紫原在自己的乳|沟中间咬出一个牙印的霜月因为疼痛而微微的皱起了眉。

——即使明天就要嫁给赤司,她也不认为自己就是“赤司的人”。

(不对……我算是征的人,但不是那个层面上的“征的人”。)

肌肤上再度渗出些许的汗珠,被紫原分开了双腿,看着紫原的头埋入自己双腿之间的霜月因为那湿热微黏的触感而哆嗦了一下。

“霜月很早以前就是我的人了吧?”

充满威严感与稳重的年轻男声从拉门的方向传来。下一秒,双手抱胸的赤司便已走进了和室之内。

在赤司身旁、拉开了拉门的人是冰室。手上抬着装有沙拉与烤吐司、一旁还放着水煮蛋的托盘,看到紫原又压在霜月身上的冰室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敦——”

充满胁迫意味的喊声让紫原不满的抬起了头。把黏在自己唇上的液体用大拇指抹到自己的嘴里,紫原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紫原君,再过不到八个小时苍崎同学就要开始为婚礼做准备了,你再这么缠着苍崎同学,会令苍崎同学很困扰的。”

从冰室的身后探出头来。手臂上挂着毛巾,手上还拿着盆和漱口水瓶子的黑子道。

“……切。只有我一个人像坏人一样……”

不满的从霜月身上离开,让霜月能够起身的紫原孩子气的嘟起了嘴。

“不是坏人,就是烦人。”

乱七八糟的穿着宽宽松松还皱巴巴的浴衣,刚去完卫生间回来的青峰说着用小指挖了挖自己的耳朵。

“峰仔你刚才说了什么……?小心我捏爆你哦。”

“哈啊?有本事就来试试看啊——”

“嘛嘛~小紫原和小青峰都不要冲动啦!”

看到紫原与青峰一言不合就扛上了,黄濑急忙出来打圆场。推掉了最近几天工作的他先前出去打了几个电话,请自己的经纪人和公司的人再帮自己把档期推后几天。哪知等他打完电话想要回到霜月身边就看到紫原和青峰在争执。

“这和黄仔没关系。”

“黄濑你给我闭嘴。”

在紫原和青峰异口同声的让黄濑噤声的同时,放下了托盘的火神帮着霜月穿起了浴衣。

“嘛……总之先吃点东西吧。”

快速地帮霜月挽起头,又拿过昨天晚上不知道谁从霜月头上拿下的钗子帮霜月把挽好的头固定住,心灵手巧地家庭煮夫火神开口道:“我认为味增汤配白米饭比较好,辰也说沙拉陪吐司比较营养,赤司觉得粥比较容易入口。所以我们三种都做了。啊,还有黑子也做了水煮蛋。”

“嗯。”

绵软的身体使不出力气,血糖低的结果就是霜月有些头晕的同时还有些头痛。

“要换个地方吃吗?”

冰室笑问着,把自己手上的托盘也放下了。

“不用。”

明白冰室是怕自己介意这间和室里充满了交|合的气味,这些味道会让吃不进东西。但霜月实在是没有力气再换房间。况且经过多次的食物PLAY,女盛什么的霜月早已司空见惯。事到如今霜月还说男女欢|爱过后的气味会让自己食不下咽就真的太假了。

“那就透透气吧。”

黑子说着把漱口水、水盆还有毛巾都暂时放到了一边。接着黑子走向了房间另一侧的拉门。

下一瞬,朝向庭院一侧的拉门被完全的拉开。阳光与清新的风扑面而来,淡淡的花香与雨后泥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沁人心脾。

“……”

浴衣与几缕垂落下来的头被风吹的微微飘起,二十七岁的春末,准新娘苍崎霜月坐在和室之中,眺望着属于自己的庭院。

略过中间一些挣扎的过程。以结论来说就是霜月和她身边的这群男人们在一起了。

霜月不太清楚自己要怎么说明这个“在一起”的意思。总而言之,她和他们的“在一起”就是像现在这样普通的同处一个房间之中,一起说话聊天,一起吃饭或者是看电视。当然最多的还是在床|上、地板上、沙上、墙壁上、桌子上或者是其他任何地方做|爱|做的事。

(这个不算是“交往”吧?)

霜月时不时的会被这其中的某个人喊出去看一场电影,看一场展览,或者是去海底公园、水族馆之类的地方放松一下。有时候则是会被带到不同的料理店、料理亭或者是大酒店、小餐馆里吃东西,还有的时候霜月会被带到隐蔽的地下酒吧或者是地下剧场喝酒看表演。有几次霜月还被带着去看了棒球大联盟的比赛。

霜月不确定这些事情算不算是“约会”。就像霜月不确定一起去化装舞会、拍卖会、交易会或者是去出席各种各样的晚宴、晚餐会、舞会和其他公式类活动算不算是“约会”一样。

既然是不是“约会”都无法确定,霜月当然更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和这群男人“交往”了。因为通常而言“交往”是一对一的。霜月实在没法一厢情愿的擅自把这种一对多的关系划入“交往”之中。

不过说实话,霜月也不想深究自己和这群男人的关系。

少女时代所经历的悲惨记忆依然分外鲜明的留在心中。哪怕现在的黄濑略带羞涩的闭上蜜色的双眸亲吻霜月的嘴唇,眷恋的抚摸霜月的脸颊,温柔的用那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为霜月梳理长,霜月也无法忘记黄濑那冷淡的背影以及冷漠的语言。

结果“爱情”是什么呢?不过是虚有其表的自我满足罢了。疼痛也好,悲伤也罢,所有的情绪都是只属于爱着的那个人的东西,和被爱的那个人毫无关系。

霜月想即使所谓的“爱情”是存在的。“爱情”这种东西自己也无法拥有。与其追求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存在的“爱情”,做些愚蠢的事情去确认“爱情”是不是存在,还不如节省下时间与精力,去做能够看得到结果的事情。

霜月不想浪费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生命。这份由赤司给予的生命,霜月想最大限度的将之奉献给赤司。霜月想这样的自己没有资格谈论什么“爱情”,也没有权利去争取或是享受一份“爱情”。

“漱口水。”

“擦脸毛巾。”

黑子依次把东西递来,霜月也一一接过,听话的漱口擦脸。

十年如一日的体贴,黑子对霜月的态度和十几年前相比多了一份毫无保留,少了一份不争不抢的压抑容忍。黑子不会再勉强自己去接受什么或是对什么事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现在的黑子想说什么就会说,想做什么就会去做。黑子之所以能和赤司、紫原还有黄濑等人共享霜月是因为黑子本身并不排斥和霜月等人的这种关系。

霜月想黑子的感受自己多少明白。因为自己也是一样的:比起虚无缥缈的“爱情”,霜月更愿意相信联系自己和黑子等人的是一种近似亲情,某些方面又比亲情复杂许多倍的感情。说这种感情复杂是因为这种感情不仅类似亲情,还类似友情。掺杂着诸如嫉妒、嫌恶、悲哀、同情、想要帮忙还有不可自拔、泥足深陷等等的情绪,这种感情太难用语言来形容。

可是某种意义上这种感情又很纯粹。因为无论这种感情如何复杂,想要在一起的心情是不变的。

不需要什么苦大仇深的包容与接受,仅仅是因为“想要在一起”,所以就“在一起”。

“稍微有点烫哦?”

火神说着为漱了口、擦干净了脸的霜月吹了吹勺子里的粥。这样贴心的小动作让霜月心中微微一暖。

霜月相信和火神这样的人做情侣,无论是谁都会很幸福。霜月不敢去想象火神对自己有特别的感情,这样的贴心与温柔只针对自己,自己是火神特别的人这种事情。霜月很有自觉——自己配不上如此单纯美好的火神。

“嗯。”

霜月微微张口,让火神喂自己喝粥。

可是霜月明白自己没有立场去对火神说:“不要留在我的身边了。”

不谈情、不言爱,只是“想在一起”就“在一起”的唯一困扰就是谁也没立场劝谁要怎么做。因为彼此之间都知道这是对方经过深思熟虑后作出的选择。而自己没有权利在别人不干涉自己选择的情况下去干涉他人的选择。

“啊~嗯~”

见霜月乖乖喝下一口粥,冰室也过来凑起了热闹。浅笑着的他把烤吐司送到霜月的面前,然后出声示意霜月张嘴。

于是霜月理所当然的乖乖张开了嘴,咬了一口吐司。接着作出:“这个面包很好吃,不是那么干。”这样的朴素感想。

闻言,冰室的表情瞬间亮了起来。

“这个是我做的面包。是新来的面包师教我的。他说亚洲人的唾液没有欧洲人分泌的那么多,不那么干的面包比较合亚洲人的胃口……”

将冰室的笑颜看在眼里,听着冰室那富有磁性的声音,霜月一时间感慨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享受到如此的优待。

(我这种人哪里好啊?)

霜月太清楚自己的脸孔有多普通,身材多一般,性格多糟糕,脾气多善变。

(还是说……就是这样的我才好呢?)

十三岁的霜月无法理解那本外文小说上写的“窗前的明月光”和“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是什么意思。二十七岁的霜月却是明白的——得不到的才会惦记着其美好的地方,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

虽然霜月也认为这么看待冰室与紫原的自己很差劲,根本是不会体会他人感受的、没血没泪、没有感情的怪物,可是除此之外霜月也想不到冰室和紫原不对自己腻味的理由。

“苍亲~~”

大概是觉得和青峰吵架也没有意义,随意的穿起了浴衣的紫原重又黏回了霜月的身边。把霜月抱到自己的双腿之间坐下,抱着霜月不松手的紫原蹭着霜月的背脊。头透过浴衣扫过肌肤,微痒的感觉让霜月有些分神。

“今天的小紫原异常地黏人呢。”

黄濑眨了眨双眼,长睫因此而微动了几下。

“是啊。黏人到看着的人都觉得烦了。”

青峰说着打了个呵欠。

——为什么青峰也会在眼前这个奇妙、或者说是莫名其妙的群体之中呢?其实青峰自己也不明白。

最初青峰只是觉得黑子怪怪的,因为担心黑子而跟踪了黑子。青峰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之后会看到的是霜月和黑子像画中的人物那样圣洁的亲吻着对方的嘴唇的画面。当然如果只是这样的画面,青峰大约只会错愕踌躇几秒就悄悄离开。在做完心理建设并梳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后,青峰会笑着祝福黑子得到了他喜欢的人。

问题在于看上去十分圣洁的霜月不仅与黑子亲吻着,还坐在黄濑的身上任由着黄濑进入并玩弄她的身体。

对黑子抱有超友谊的好感,对追在自己身后、总是看着自己的黄濑也有莫名的独占欲,青峰也知道自己是走进了和初中时代一样的怪圈里。那个时候的青峰在黑子与五月的中间摇摆不定。而三年之后,在五月和樱井交往了之后,青峰又在黑子与黄濑之间摇摆个不停。

青峰知道自己是个笨蛋。因为是笨蛋,所以只能用笨蛋的方法解决事情。

青峰没有选择。或者说,青峰选择了不去选择。

陪着黑子与黄濑玩起了禁忌的游戏,青峰这才现这个游戏的加入者比自己想象中的还多。明白自己陷入了一场甜美的噩梦之中,青峰挣扎着强迫自己醒了过来。醒来之后的青峰却又怀念起了游戏之中那种模糊了全部概念,暧昧了所有界限的关系。

某一天,青峰才忽然明白原来自己和霜月是同类。这种混沌、黏稠又不明确的关系正是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于是,青峰深深地、深深地沉入了霜月所在的海底之中。逐渐能够理解霜月感受的他对霜月也有了一份暧昧不明的感情。

“因为苍亲要变成赤仔的人了……”

紫原孩子气的嘟着嘴巴,又将刚才对霜月说过的话对着众人再说了一遍。

“嗯~……但小霜月也还是我们的人啊?被冠上了小赤司的姓氏不等于小霜月只属于小赤司一个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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