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本不想插手火神和霜月之间的事情。一是他担心自己弄巧成拙让火神和霜月之间的问题更加复杂化。二是因为黑子现在还无法说自己是纯粹以朋友的眼光看着霜月,以朋友的身份祝福着火神以及霜月的。
(但是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压抑下自己心中奔涌着的复杂情绪,黑子望向了窗外的霜月。
“嘟——嘟——”
电话顺利的接通,听到了携带铃声响起的霜月拿出携带电话,看到了黑子的名字。
瞒着火神、黑子还有其他所有人办了退学手续的霜月没有想到自己退学的事情会在最后的关头让黑子和火神知道了。决定离开火神之后就回避着与火神接触的霜月在接到火神的电话、在听到火神声音的那个瞬间才明白她之所以采取回避与火神的接触是因为她根本就舍不得离开火神,她没有坚强到能平静地对火神说分手。
霜月不是不相信火神的气量与度量能够让他接受这个不属于他的孩子。霜月是无法忍受自己拖累还有着大好前程的火神。霜月喜欢的是那个背后有着透明的翅膀、像是光明天使一样的火神。一想到自己或是这个孩子会变成囚禁火神的桎梏,霜月就再也无法有那种让自己留在火神身边的想法。
霜月想哭。但是她不能。因为她一哭火神就会察觉到有些什么事情生了。不想让火神为自己担心,也不想对火神说出分手的话,找了个借口挂掉了火神电话的霜月把火神的电话号码移动到了黑名单之中。
霜月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天衣无缝。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她今天来学校的时候没有骑CBF1000,并且霜月是在上课时间到校长室去办理一系列的退学手续的。等她走出这个校园,她和火神之间的联系也就彻底地断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
不知道黑子和火神已经知道了自己退学的事情,以为黑子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给自己多半是为了询问自己和火神之间生了什么,或者这个电话根本是火神借黑子的携带电话打过来的。霜月一时件停下脚步,接起了黑子的电话。
“喂,黑子君?”
“苍崎同学。”
电话那边传来了黑子本人的声音,这样理所当然的事情确实让霜月忍不住有些失落。
“有什么事吗?黑子君。”
快速地敛起自己的失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的霜月问。
“这是我要说的台词。”
电话那头的黑子用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声音说着,可霜月却是能从那个沉稳的声音之中听出黑子的不快。和黑子相处多年的霜月能够想象得到黑子说这种话时的扑克脸,以及他那天空色的眼眸中些许的怒意。明白黑子是在为自己操心的霜月有些感伤又有些感激,同时,她还有一些歉疚。
“苍崎同学为什么要这么做?”
望着教学楼之外的那个单薄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能拖延多长时间的黑子问:“为什么苍崎同学要这么对待火神君?”
“……”
黑子的问题让霜月的眼前又浮现出火神那毫无心机的表情,以及火神那总之率直又坦诚的话语。
笨拙地告白也好,笨拙地拉起自己的手也好,笨拙地抱住自己朝着自己大吼也好……就连笨拙的部分都令人感到如此的甜蜜,霜月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不喜欢火神哪里了。
喉头滚动了一下,握着携带电话的霜月眼眶一热,险些流下泪来。
“苍崎同学已经不喜欢火神君了吗?还是说苍崎同学只是想和火神君稍微玩一玩。等到不想玩了就像现在这样丢下火神君一个人?”
如此问着的黑子手心上满是热汗。他不是故意要刨挖霜月心中的伤口,把霜月说的像个游戏人间的花丛高手的。他只是在拼命地拖延时间,希望火神能够跑的快一点,再快一点,快到能够抓住霜月。
霜月仍然沉默。理智告诉她,她这个时候只要顺着黑子的问题,回答黑子说:“是的,我就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女人。”在挂掉电话就能够结束这一切。之后无论火神再怎么讨厌水性杨花的自己都没有关系,因为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值得记忆。时间迟早会把这个水性杨花的自己带出火神的记忆。那样火神就可以和一个纯洁的好女孩儿谈一场美好单纯的恋爱。
(说吧。说了就……)
霜月强迫着自己张了张嘴。可她的声音却噎在了她的喉咙之中。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