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就算消息走漏,西夏也来不及应对,折可适点点头道:“元帅让某带大军ri夜攻横山,就是为了能够突袭洪州,你等偏偏要和元帅说些混账话,逼得元帅提前前往洪州!一旦有事,某不杀你等,不自刎,如何有脸在这大宋活着?”
众将大惊失se,一名偏将小心问道:“那为何元帅非要自己去?种老将军去也行啊?”
折可适看了他一眼,“你当只是洪州?”
“难不成还要打宥州?那可要有人做内应才行!”
不知是谁突如其来的话让大帐中众将都看着折可适,折可适也没直接回答,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众将,除了一些头脑还转不过来的将领,其他人都有些明白了,明白了王麟为何要亲自去洪。
“老将军,某错了,眼下要如何做?”一名偏将躬身问道。
“元帅此去洪州,横山西夏军必然要全力围攻洪州,某眼下只有让你等即刻攻打横山,不能让西夏军有能力回援洪州!”
几乎所有将领都明白了折可适的意图,王麟去洪州是给他们减轻压力,同样,折可适进攻横山也是要减轻洪州方向的压力,该如何做,不用多说了,众将齐抱拳道:“老将军放心,某等即刻全力进攻横山!”
一旦清楚自己为何要拼命,大宋边军的战斗力是惊人的,不少将领深知自己犯下大错,就指望着进攻横山能减轻自己的过失,纷纷带着军士冒着火炮朝前,将领不怕死,军士的士气提高不止一倍,这是一种气势,当对面的宋军根本不管火炮、不管身上中了火枪还是弓箭,只要有口气就朝前时,强悍的西夏左厢军也有些手软脚软,他们很怕宋军靠近营寨,这心中一慌,手底下就慢,准头也差了不少,加上宋军都是几千人攻一个千人左右的营寨,要想完全挡住,每个西夏军士必须准确命中四五次以上,这个难度不是一般的大,随着零星攻到营寨附近,将手雷丢进西夏军营寨的宋军军士出现,缺口被打开,而且越来越大,接着便是整个营寨淹没在宋军的人chao中。
一ri之内,折可适大军连克七座营寨,统领整个横山防线的西夏嘉宁军司统领李律令倍感压力,他不得不向宥州的仁多保忠求援,希望能有更多的援兵。
此时的仁多保忠正为王麟突然决定攻击洪州而恼怒,他冷眼看着张录,“你们大宋人向来都是出尔反尔,我还以为王麟有些不同,真是瞎了眼!”
“仁多将军先别生气,我家元帅也是迫不得已,横山压力太大,元帅不肯用将士的命去填,这才决定提前出击洪州。”
“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王麟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
张录笑了笑:“也许仁多将军说的对,可元帅就是那样的人,自从他领兵征战以来,从未不顾将士的xing命,元帅知道仁多将军会不满,他说他在洪州亲自给将军赔罪。”
仁多保忠愣了,“他亲自领兵?”
“对!元帅亲自领兵攻洪州。”
到了这个份上,仁多保忠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也就是比他计划的早了些时ri,虽说有风险,但还在他可接受的范围。
“既然如此,我即刻派人去洪州,里应外合,配合王麟拿下洪州!你且回去,告诉王麟,一旦拿下洪州,分出一半兵力即刻来宥州。”
张录大喜,他很怕仁多保忠反悔,那王麟就危险了,只要西夏军放弃横山,全力围攻洪州,这大宋、辽国双料驸马,双料征讨兵马大元帅就难说会折在洪州,那可是震惊天下的大事件,不知会有多少人掉了脑袋。
陪同张录返回王麟隐秘在群山中大营的是仁多保忠的远房侄儿,名仁多次吉,这个党项汉子大约三十多岁,面se黝黑,身材显得孔武有力,见到王麟后他抱拳行礼,用生硬的大宋话说道:“王元帅,奉家叔令,我要到洪州去见家叔手下大将讹勃啰,不知元帅还有何吩咐?”
“你一切小心,明ri举火为号,只要打开洪州城门,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仁多次吉抱拳道:“遵令,我这就走。”
搞定这件事,王麟松了口气,压力实在是太大,容不得一点差错,这五万大军除了种师道,其他人还不知道来这的目的,横山一带虽然西夏只有十万兵马,还略略不如大宋,可人家装备要好于宋军,何况西夏全民皆兵,过了横山是西夏人重要的聚集地,人口众多,李乾顺随时都可以征调大量兵丁,和他决死一战,王麟吃亏在他已无兵可调,剩下的五万人是他最后的筹码,只要击破横山防线,将逼得李乾顺抽调兴庆府附近的兵马,那虎翼军的成功率就会提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