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军人,你们更应该明白,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果没有黄金战甲,你们确定会活到现在?当日江城一役,敌军如丧尸来袭,面对那样强大的攻击,试问你们如何抵挡!阳朔惨败,姚莫婉与夜君清固然有错,但即便没有黄金战甲,你们以血肉之躯又如何抵抗得住化金水的腐蚀!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你们都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更该知道这个事实!如今你们将所有的责任归咎在姚莫婉和夜君清身上,到底是他们真的错的离谱,还是你们将本应该建立在自己身上的自信转移到了黄金战甲上!所以黄金战甲的神灭让你们心灰意冷!将士们,这一仗我们惨败,失去出生入死的兄弟,到底谁才是始作俑者?不是你们面前的姚莫婉和夜君清,也不是我楚漠北,是阳朔守将李贤!是夜鸿弈!我们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他日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楚漠北一番激情澎湃的言词顿时将矛盾转移,所有将士皆热血沸腾,誓要斩杀夜鸿弈,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多谢!”眼见着众将士散去,姚莫婉感激般看向楚漠北,樱唇微启,眼角含泪。
“举手之劳罢了,好好照顾她。”楚漠北转眸看向夜君清,继而与殷雄默然离开,毕竟是大楚军营,他出现在这里并不恰当。
营帐内,赫连鹏直直躺在榻上,双眼木讷的盯着帐顶,一言不。
“将军……肃亲王和姚元帅来看您了。”侍卫通传之后,赫连鹏依旧没有半点反应,如僵尸般挺在那里,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姚莫婉先夜君清一步走进营帐,眼见着赫连鹏神情呆滞,脸色惨白,姚莫婉顿时心痛如锥。
“是莫婉对不起赫连将军,当日若不是莫婉用计劝降,将军亲兵也不会……莫婉有罪,便是将这条命赔给将军,也心甘情愿。”床榻前,姚莫婉屈膝跪了下来,眼底透着无尽的忏悔,四十九万条性命,纵她死一百次都不够偿还。
“赫连将军,此仗惨败,君清身为主帅有推卸不掉的责任,此番君清负荆请罪,求将军谅解。”夜君清说话间便欲下跪,膝未落地之时,被一只手搀扶起身。
“王爷大礼,赫连鹏实难承受,姚元帅请起,我赫连鹏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此战惨败皆是敌军诡计多端,任谁也没想到他们会用化金水,而且储备如此之多,五十万大军的黄金战甲被化金水融的面目全非……此仇若不报,赫连鹏死不瞑目!”赫连鹏扶起姚莫婉,赤红的眼底,那抹光如覆冰霜。
“莫婉必助将军生擒李贤,为死去将士报仇雪恨!”姚莫婉哽咽开口,声音坚定异常。
“本王已经命人核实死去将士的身份,并以最快的速度将抚恤金放到他们家里,此番失利,将军亲兵损失惨重,本王自会调集五十万大军归将军麾下,至于李贤,本王答应将军,待攻下阳朔之后,必会将李贤交由将军处置!”夜君清用自己可以做到一切弥补赫连鹏,可他知道,就算给他一百万大军又如何?物是人非,就算将这天底下最精锐的将士拨给赫连鹏,也敌不过那战场上死去的士卒。
姚莫婉与夜君清并没有在营帐里停留过久,即便对于此番失利,他们都心痛欲绝,可姚莫婉和夜君清都知道,比起赫连鹏,他们的伤心太过微不足道。
离开营帐,姚莫婉与夜君清相视无言,默然走向军营出口。殷雪和风雨雷电见主子安然,暗自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奔雷和冷冰心亦到了军营门口儿。如果不是冷冰心不会武功,他们便会赶上刚刚触目惊心的场景。
“你们怎么都受伤了?”冷冰心的问题正是奔雷想知道的,只是碍于彼时的尴尬,他不好开口罢了。
“小伤而已,不打紧,最重要的是主人没事儿!”风麟大声道,似有深意的看了眼奔雷。这一路,奔雷思前想后,觉得不管姚莫婉会不会原谅他,但道歉是必须的。
于是在姚莫婉和夜君清走出军营的时候,奔雷酝酿着上前,却见一匹马呼啸而来,且说马背上的士卒在看到夜君清时勒紧缰绳,急急跳下战马跑了过来。
“王爷,大事不好了!桓老将军不见了!”一语闭,众人皆惊。
“你说什么?”奔雷闻声陡然上前,利目瞪如铜铃。
“桓老将军不见了,属下等找了很久,皆未现老将军踪影!”士卒重复道,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焦虑。
“不可能啊……我今早从军营出来的时候桓横还在啊!”奔雷只觉心跳紊乱,目光茫然,不知所措。
“奔雷!如果桓横有个万一!本宫必会重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彼时姚莫婉料到桓横欲找李贤劝降之心不死,才会让奔雷看着他,毕竟李贤为人不如他名字那般贤德。
“糟了!桓横会不会去找了李贤?”夜君清心头一紧,眸底闪过一抹忧虑。
“殷雪,你跟风雨雷电一起即刻赶往阳朔,务必要将桓横救出来!”姚莫婉厉声吩咐,心,悬浮于空。
“属下遵命!”殷雪知事态紧急,登时纵身而去,风雨雷电自是同行。
“主人!属下也去!若不能救回桓老将军,属下提头来见!”奔雷急躁开口,转身时却听到姚莫婉冰冷无温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非本宫属下,行事该问过王爷。”姚莫婉丢下这句话,漠然离开。
“主人……”奔雷再欲开口时,夜君清上前一步,紧握着奔雷的肩膀。
“有殷雪他们,相信桓老将军不会出事,你面孔熟,若去了怕会打草惊蛇。”夜君清淡声开口,便是婉拒了奔雷的请命。